傅司聞坐在沙發上,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只有在工作時才會戴的平金眼鏡,看上去比祁煜這個大學教授還要儒雅幾分。
他正在專注地看著手里的合同,而他的書許就站在邊上,手里還捧著好幾份文件。
祁煜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地踱步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現在倒有些懷疑了。”
“懷疑什麼?”傅司聞連頭都沒抬一下。
“你真的是來看我的嗎?”
聽到這話,傅司聞翻看合同的手指微頓,金眼鏡下的黑眸幽深難辨,“這話怎麼說?”
“就是覺得我還沒重要到讓日理萬機的傅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明明忙得腳不沾地,卻莫名其妙跑來學校說要請他吃飯,雖然祁煜現在還不清楚傅司聞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但他很確定,傅司聞不是沖著他來的。
至之前不是。
傅司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眼鏡,慢條斯理地掃了祁煜一眼,“祁教授不要妄自菲薄。”
“是祁副教授,謝謝。”
祁煜的嚴謹在此時現得淋漓盡致。
“好的,祁副教授。”傅司聞從善如流地應道。
他把簽好字的合同遞給許,“會議時間改到明天下午,讓參會人員每人都出一個方案。”
“好的,傅總。”許點點頭,接著把下一份文件遞給他理。
傅司聞忙得停不下來,祁煜也沒閑著,他打開筆記本,繼續完善自己的論文。
時針指到數字六時,傅司聞摘掉眼鏡,了兩下鼻梁骨,把剩下的文件都遞給許,聲線中帶了幾分疲,“今天就先到這,你先回去吧。”
許點點頭,利索地收拾好東西出去了,將辦公室的空間留給傅司聞和祁煜兩人。
祁煜合上電腦,看向傅司聞說道:“走吧,吃飯去。”
結果兩人剛走出去辦公室,祁煜的手機就響了。
是孟哲闌打來的。
“阿煜,你今天在學校嗎?”
祁煜“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孟哲闌聽著高興的,“那正好,我過來找你,咱們一塊吃頓飯。”
孟哲闌人就在附近,很快就趕過來了。
于是,三個人一塊去了景大的教師食堂。
“你怎麼也來景大了?”祁煜可不覺得他是來找自己的。
“我來給星星送東西,原本打算送完東西再順道跟一塊吃頓飯,誰知道已經跟人約好了。”
傅司聞狀似無意地問道:“跟誰約好了,連你這個哥哥都被撇下了?”
孟哲闌沒多想,順著傅司聞的問題回道:“跟室友,小姑娘們一塊出去玩,我一個大男人跟著們肯定不自在。這不,只好過來找你們了。”
他又轉頭看向祁煜,“你今天在學校,是給星星上過課了?”
祁煜抿了一口湯,“嗯。”
“我們星星表現怎麼樣?”
孟哲闌現在就像一個
急于知道孩子上課表現的家長。
祁煜想起孟星在課堂上的表現,客觀說道:“很不錯,的思維很靈敏,而且我覺得現在的容應該早就掌握了。”
孟哲闌滿臉自豪,“我們星星打小就聰明,要不是我小叔怕跳級太快會被人欺負,估計這會大學都畢業了。”
“不過……”祁煜頓了頓才繼續問道,“孟星怎麼姓‘祁’?是跟媽媽姓的嗎?”
第九章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問完之后, 孟哲闌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祁煜都給孟星上過課了, 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孟星姓‘祁’?”傅司聞對孟星的任何事都興趣, 他十指叉,微微前傾,似乎比祁煜還要急迫地想知道答案。
“不是跟媽媽姓的。”孟哲闌搖搖頭。
“什麼?”祁煜瞳孔微, 這個答案在他的意料之外, “那怎麼會姓祁?”
孟哲闌記得很清楚,在他八歲那年, 他那才二十歲的小叔突然抱了個小嬰兒回來, 說是他的兒。
這自然在孟家部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轟。
他媽和抱著那個小團不松手, 囡囡、心肝……的喊個不停。
責問小叔的活自然落到了他爸和爺爺上。
“你打哪撿回來的孩子?”
孟云亭聽到這話, 滿臉的不高興, 像是到了很大的冒犯, “不是撿的,這是我親生的孩子。”
孟哲闌記得爺爺聽到這話時,臉頓時變得鐵青。
在孟老爺子眼里, 二十歲的孟云亭也還是個孩子, 結果他卻已經跟別人生了個孩子, 而他們為他最親近的家人, 事先竟然一點都不知。
老爺子的怒火本沒法遏制, “孟云亭!”
一旁的孟話道:“寶寶跟云亭小時候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是撿的?這就是我們孟家的小囡囡。還有你講話聲音輕些,
不要嚇到寶寶。”
孟老爺子瞥了眼白白咬著手指玩的小孫,猛地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住音量:“好, 就算是你生的, 那我問你你跟誰生的?孩子媽媽呢?”
孟云亭陷了沉默,這意味著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一旁的孟景亭趕推了推弟弟,“云亭,爸問你話呢!孩子的媽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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