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為了別人讓自己傷啊,哪怕這個人是我也不可以。”
滿頭青攀爬上衛青玨的手,鮮活又溫暖的了上來,清淺的香氣,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
衛青玨的神一下子變得恍惚起來,他仍舊死死抓著匕首,手上的青筋暴起來,可那刀刃之上,滴落下來的卻不是自己的,
眼睛再抬起來一點點,從刀刃看過去,抓住刀刃的蔥白的指尖,纖細到過分可以用力折斷的皓腕,潔的下紅潤的和那一雙秋水一樣的眼睛,
聽說人在死之前,會看到一生之中記憶最深刻的景象,他所有深刻的記憶都和眼前的有關,
“可以鬆開嗎?好痛啊。”
有些苦惱地皺著眉頭,臉頰也輕輕鼓了一下,表那樣生,從的臉上,再看不到那些錯的傷口,也看不到青紫的痕跡,
抬起頭,和衛青玨對視,眨了眨眼睛,明亮的眼眸彌漫上一水,像是在訴說無盡的委屈,
於是衛青玨的雙手就失去了力氣,匕首“當啷”一聲落到了地上,撞到了突出的石頭而後黃沙裏,
雲念倒吸了口涼氣,有些遲緩地看著被劃傷的手,無奈地舉起雙手搖頭,
“你看,我掌心的傷痕變得更加嚴重了,這可怎麽辦?每次都是因為你,你要負責呀,哎?”
話語的尾音向上揚起,對麵的男人已經再分不出心神去聽那不斷張開閉合的在說什麽話了,他隻是遵循著自己腦海裏的想法,想要將眼前的狠狠抱住,
雲念的被一下子拉一個冰冷的懷裏,冰冷的甲胄,冰冷的麵龐,冰冷的雙手和並不冰冷的眼神,失過多的衛青玨,好像隻有一顆心是熱的了,
可是那有什麽關係呢?如果就隻剩下一雙手,他也要擁抱,
雲念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哪怕是無所不能的攝政王也不知道,就算是夢也好,就算是夢,也不要醒過來就好了,
就這樣抱著,好像從來沒有死去過一樣,就好像,那些猙獰的傷口不過是他噩夢裏才會出現的景象。
衛青玨偏過頭,眼睛有些發紅,不清楚是怎樣複雜的緒占據了他的腦海,想要更近,更靠近一點,
他不自地用下蹭了一下雲念的肩膀,卻被按住了腦袋,
“現在已經沒事了,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你看,是你給我留下的印記,我才能夠這麽順利地找到你。”
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玉佩,又指了指他腰間掛著的東西,
當然,去了自己是怎樣好不容易從丞相府裏跑了出來,又是怎樣躲過一群稀奇古怪的人的追殺,從一個個幻境跌落到又一個幻境,
才終於在這一個世界中找到他。
所有的世界裏,好像隻有自己一個人是真實存在的,曾經悉的朋友,親人,全部都像是變了一個樣子,
恐懼過也害怕過,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雲念將那兩塊玉佩合在一起,微亮的立刻鑽進了的眼睛,
那一瞬間,好像看到了無數個影子,無數個自己和衛青玨,們似乎永遠都在錯過,在自己的視角裏絕地去追逐一個無法靠近的人。
“念念、念念……”
衛青玨不斷喊著雲念的名字,好像這樣,懷裏的人就不會再一次逃跑,
“我在這啊……原來是你。”
輕聲回應著,像是在歎息一般,終於抓住了眼前的人,終於找到了從一個個世界裏拯救自己的衛青玨,
真是奇妙,明明一開始隻是好奇,隻是想要得到救贖而已,可是在這樣追逐的過程中,那些湧上來的緒變得更加鮮明,
不得不承認,早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人,並非危險帶來的依心跳,而是在深思慮以後,還堅定不移的選擇。
可衛青玨同樣也到慶幸,他和雲念像是走在了不同的時間線上,每一次,每一次在他快要死去的時候,就總是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被仇恨吞噬了理智,被狂妄拉下了神壇,在危險即將到來的時候,卻又被輕輕拉起,
和雲念不同,他一開始就意識到,抓住他的人,將他從黑暗中帶出來的人,眼前的這個孩子,他一點都不想讓給別人,
他隻想要和雲念在一起,如果能夠兩相悅就更好了,如果不能,他會為掃去一切障礙,隻要能夠幸福,
最多,他再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自己可怕的心思就好了。
他們是無法分割的存在,像是彼此依附又纏繞在一起的藤蔓,原本從不同的泥土裏紮,卻又在向上攀爬的時候纏繞到了一起,
就這樣纏向上,這樣追逐著,越來越近。
“我還在幻境裏,你知道嗎?”
雲念突然開口,緩緩攤開自己的掌心,那原本流的傷口已經愈合,隻是疊加在曾經的傷痕上,又出泛白的形狀,
“雖然很痛,但也有些不一樣,這傷痕是我和你相見的證明吧。”
笑得出了一個淺淺的梨渦,那樣可,像是在不自覺地撒,可衛青玨的心卻不由得鎖了一下,
他好像還沒有理解到雲念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幻境,什麽證明,他又要失去了嗎?
雙臂原本是想要抱得更的,可是看到雲念有些吃痛的表,那雙墨綠的眸子還是出一無措,緩緩鬆開了手,
他的心在漸漸冷下去,也在冷下去,失去的浸潤到了珂羅的土地裏,像是特殊的養料一般,帶著泥土也開始鼓起來,
可是兩人都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
“你看,是你讓我擁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我記得在這個世界裏發生過的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是嗎?”
這樣說著,雲念卻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早知道我們這樣早認識的話,我一定要在出生的時候就醒來,然後把你搶到我的府裏來,讓你做我的養夫,讓你的眼睛隻能夠看著我。”
可這樣會不會太過於自私了一點,雲念輕輕皺了皺眉,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舒展開,
“沒關係,我也隻看你就好了。”
鮮還在流逝,衛青玨帶著雲念漸漸到了地上,發冷,眼前發黑,他隻覺得自己好像靠在了的上,聽到溫的聲音,
“我們會在下一世相見的,到時候,你會記得一定要抓住我嗎?如果我忘了你,也請不要生氣,畢竟,你這樣我。”
聲音越來越聽不清了,衛青玨在失去意識以前想著,不過沒關係,至他在死前看到了雲念的影,
隻是,如果有下一世的話,希他喜歡的,可以無憂無論,可以任勇敢,可以對一切不喜歡的事說不,
隻是,不要再用悲傷的眼睛看著他,不要哭泣,不要拽著他的角說為什麽不喜歡,不要再……為任何人難過。
眼前的男人的呼吸已經停止,手也無力的垂落了下去,雲念抱著他,看著升騰起硝煙的戰場,
不,也許不該說是戰場,這些從地裏麵鑽起來的魑魅魍魎,吸收了衛青玨的以後,變了張牙舞爪的怪,
它們逐漸靠近,像是被強行融合在了一起,連肢都分不清楚,隻能看到骨骼組的長鞭,
長鞭穿過了的,卻沒有造任何損害,雲念突然笑了一下,
“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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