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瀟瀟就了眼睛, 低聲道:“睡了一會兒還是好困。”
邊說著,邊有要活脖頸抬起頭的意思。
裴桑榆眼疾手快把周瑾川從座位上抓起來, 一腦推到了門外, 一氣呵,跟訓練了八年的特工似的。
仿佛剛才的調是一場幻覺。
一秒天堂一秒地獄的周瑾川一臉錯愕。
我他媽有這麼見不得人麼, 真變了。
邊瀟瀟抬起頭, 看向閃現到門口的人,疑問:“桑榆, 你站那干嘛, 剛跟誰說話呢?”
裴桑榆把周瑾川往旁邊推了推, 臉上掛著敷衍的笑:“沒有, 一個同學來找我借書。”
周同學靠在門后面看著, 視線沉沉,眼神如刀。
裴桑榆做了個求饒的表,又轉頭看向邊瀟瀟:“你不睡了嗎?”
“不睡了,說好的要一起復習, 我怎麼能倒在這里。”邊瀟瀟抬手了臉,振作起來說, “你還站著干什麼,過來做題啊。”
裴桑榆哦了聲,求饒似的,手指了周瑾川的掌心。
偏過頭,換上一副相當生疏的口吻:“同學,書拿了就趕走吧,我要復習了。”
連個名都沒有的周瑾川表十分不爽。
裴桑榆手推他,又暗示說:“同學,你不是還有事嗎?站這兒干什麼。”
周瑾川表淡淡直起,看了一瞬,雙手進口袋里,轉走了。
裴桑榆回到座位上,出手機噼里啪啦打字。
【sunset】:哥哥我錯了!!你先回家,我一會兒去找你
【sunset】:我不是故意要瞞你,主要是要以作則!
【sunset】:畢竟還要復習一個多月呢,我不能被們抓到把柄!
【唯你主義周瑾川】:好
就倆字,裴桑榆就覺到后背冒上來一寒氣。
生氣了,這絕對是生氣了。
人家大老遠的一下飛機就過來,也沒說要打擾,看一眼就打算走,自己非得把人留下來。
大著膽子勾人,結果沒,還直接把人沒名沒姓的趕了出去。
想想都沒有活路,可以原地土葬的程度。
垂下眼,又討好的跟對方打字。
【sunset】:哥哥,回家了嗎
【sunset】:一會兒回去我給你做夜宵
【唯你主義周瑾川】:走了,做你的題
裴桑榆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到一邊,心不在焉繼續翻開那本又紅又專的政治題庫,覺得黨的輝也洗滌不了這會兒雜無章的心。
倆小時后,拿出答案挨個比對,明明平時幾乎是全對的正確率,今天居然做錯了三分之一,果然影響發揮。
也懶得分析對錯,裴桑榆飛快起收拾東西,慌得跟債主上門了似的。
邊瀟瀟狐疑地看了一眼:“你很著急回家嗎?”
“周瑾川回來了。”裴桑榆垂著頭,嘆了口氣。
看,這不是也順其自然說出來了麼,剛才也不知道在較什麼勁,面子大過天的這點矯確實得改改。
丁子還在磨蹭著,空沖著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你,小一周沒見面還能在這穩坐著做題,吾輩楷模。”
裴桑榆笑得心虛:“其實,剛他來了一趟,被我趕走了…..”
聽到這話,幾雙視線齊刷刷跟聚燈似的掃著,同時出肅然起敬的表。
邊瀟瀟倒吸一口涼氣,回憶說:“剛你說的那位連姓名都沒有的同學,是周瑾川啊。”
裴桑榆點了點頭,誠心誠意道:“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你這…..真的…..我也不知道該夸你什麼好。”邊瀟瀟撐著桌面,一臉明年今日我就去幫你掃墓的悲壯,“這要是陳界,至得氣三天不想理我。”
丁子矜表沉重:“我男朋友,至三年。”
丁子大手一揮:“我男朋友,直接沒了。”
裴桑榆:“………..” 小心翼翼開口:“這麼嚴重的嗎?”
“你想想,剛談,還沒在朋友面前顯擺呢,直接讓人家原地消失。換位思考是你,你什麼覺?”邊瀟瀟有條有理說。
裴桑榆代了一下要是周瑾川做這種事,已經想拔出八十米大刀。
瞬間覺自己罪孽深重:“知道了,好了不說了,我去哄人了。”
“等等我,一起。”邊瀟瀟把背包一拉,跟著一并下樓。
裴桑榆滿腦子都是一會兒該怎麼哄爺,出了圖書館,就看到路燈下站了個人。
還是那黑的工裝外套,燈把他的五暈染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整個人勾勒得更加線條明朗,像月一樣清冷。他微勾著脖頸,無聊地填著手機上的數獨游戲,生人勿進又百無聊賴的樣子。
居然沒走。
還在這兒站了將近兩小時。
“好甜,沒生氣,還在等你誒。”邊瀟瀟抬手捂住了臉,不自出姨母笑,“拽哥談起來居然這麼粘人。”
他們倆宣后就異地了一周,這還是頭一回一起出現在朋友面前,裴桑榆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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