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榆見他落了段距離,站在原地,回過頭看他:“怎麼走這麼慢。”
周瑾川笑了聲,了一大步走到跟前,并排著,低聲嘆:“只是覺得,晚上跟你散步的覺很好。”
梧桐樹又重新染了一片新綠,在晚風里沙沙作響。
月把他們倆的影拉得很長,有一種漫無目的就這麼著馬路的愜意。
要是不趕時間,覺會更好。
見人也不出聲,周瑾川微低下頭看。
啞然失笑:“我沒說什麼吧,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容易害。”
裴桑榆百口莫辯:“誰說我害了,最近天氣暖,有點熱。”
還是那個的裴桑榆。
“要是知道跟你表白,你會變這樣,我會再忍一忍。”周瑾川再次強調,“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就還跟之前一樣,時間很多,不急一時。”
此時的他有一種很細膩的溫。
裴桑榆抬眼看了他一瞬,因為在海邊站了很久,他的頭發被吹得有些凌,看上去隨不羈。
也沒穿校服,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黑棒球服外套,敞著拉鏈,出里面清爽的白T,看上去還是剛認識的時候那個桀驁不馴的周瑾川。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跟自己告白。
像是在做夢一樣。
裴桑榆頓了幾秒鐘,終于開口問:“周瑾川,你現在還會失眠嗎?”
“偶爾會,沒以前嚴重。”周瑾川輕描淡寫說,“而且,我有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是什麼辦法?
是找到新的廣播員幫他了嗎?那多麻煩別人。
“要不要我繼續幫你念廣播?”裴桑榆認真說,“念到你失眠好為止。”
周瑾川沒接話,只是就那麼意味深長地看著。
突然笑了下:“現在不是易了,為什麼要給我念廣播?”
“怕你睡不好。”裴桑榆輕聲道。
周瑾川嗯了一聲,漫不經心開口:“你對別的喜歡你的人也這麼好嗎?比如那個李知行,你為他做什麼了?”
裴桑榆被這話問得差點咬到舌頭。
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緒的波,雖然表面上云淡風輕的模樣,卻很在意。
好小氣啊周瑾川,還沒關系呢,占有就這麼強。
周瑾川揚眉:“問你。”
雖然名不正言不順,裴桑榆還是決定哄哄他:“沒有,唯一單獨找他的一次也是為你拿回魚子醬,高興了嗎?”
“那別人呢,有沒有張知行王知行什麼的,我不知道的路人。”周瑾川完全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裴桑榆忍無可忍,大步朝著宿舍樓里走,快推開玻璃門的時候,才回過頭,看向站在夜風里眉清目朗的年。
擲地有聲地落了句:“都沒有,滿意了吧。”
相當滿意,非常滿意。
周瑾川微抬著下,像所有在宿舍門口送朋友回去的男生一樣,輕聲說:“進去吧,生日快樂。”
-
次日,是附中開學以來的第一次月考,整個高一都顯得死氣沉沉。
裴桑榆如愿以償坐回了第一考場的第一個座位,心中有一種百集的慨。
也不知道周瑾川復習得怎麼樣?
地希,這次可以是并列第一,不想要輸贏,只想要并肩站在巔峰。
正想著人,桌面上突然落下了一瓶牛和一盒紅豆糕。
看著悉的包裝盒,抬起頭,驚訝說:“這麼早也能買到啊?我看之前出攤都很晚。”
“去阿婆家拿的,住旁邊的居民樓,昨天回來路上不是說想吃麼,現做的。”周瑾川在校的時候,跟說話還是跟以往一樣,清清淡淡,毫沒有半分曖昧。
只是照顧人的舉實在是心。
裴桑榆心想,周瑾川要對一個人好,能有千百種讓人心的方式。
佯裝兇地口吻:“是不是考試前故意想要擾軍心?然后自己拿第一?心機狗。”
“擾你了麼?”周瑾川笑,“這麼容易啊?”
裴桑榆懶得理他。
猜他起了個大早,也沒再避嫌,從盒子里分了一個給他,叮囑說:“你也吃點,今天得考一整天,累死。”
周瑾川嗯了聲,拿過來慢條斯理地吃進里。
只是這個場景,落別人眼里,就相當炸裂。
年級穩坐第一的大佬給新晉王者送早餐,第一考場的學霸們也忍不住八卦。
他們倆是不是在一起了!是吧!看這親又日常的對話,肯定是吧!
四面八方的目里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看看人家,一邊談著,一邊拿著高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珠穆朗瑪峰和馬里亞納海之間的距離。
然而當事人渾然不知。
等到兩天的月考結束,八卦群里早已經炸翻了天。
裴桑榆看到的時候,又過了兩天,往前一翻,手指幾乎是到手酸,才看到了聊天的最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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