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垂下眼,跟那只狗對視了一瞬,慢悠悠說:“行了,先去上學。”
裴桑榆心大好,彎著眼睛學他說話:“行了,先去吃飯。”
周瑾川懶得理,轉進屋,又不放心地回頭看:“能走了?”
裴桑榆不想坐著那個電椅招搖過市,點了點頭:“勉強,走慢一點可以。”
吃完早飯趕慢趕,還是差點遲到。
打車到校門,兩人就默契地走了兩條不同的道,主要是周瑾川這人太惹眼,走哪兒都容易引人注意。
裴桑榆落后了一截距離,瘸著以一個艱難的姿勢坐回座位,往第四組那邊過去,范桐的座位空著。
昨晚的舉已經惡劣到了明面上,在心里盤算,到底要怎麼反擊才能讓那人徹底消停。
想不出辦法,心變得有些浮躁。
“怎麼了?”邊瀟瀟心疼地皺起了眉。
裴桑榆搖了搖頭,不想節外生枝:“昨晚不小心摔的。”
“也太不小心了,那你千萬別水,容易發炎。”邊瀟瀟了的胳膊,低聲音,“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先聽好的,讓我做點心理建設。”裴桑榆有一種不詳的預。
邊瀟瀟嗯了聲,笑瞇瞇地說:“理小考績出來了,你提升了二十多分,這次題好難,你還進步飛速,好棒啊。”
二十多分,也就是八十多,還沒到九十。
裴桑榆的臉瞬間垮了下去:“好消息就這啊?那壞消息呢?”
見也沒有特別愉悅,邊瀟瀟跟著癟下,期期艾艾說:“昨天查寢沒瞞住,宿管眼睛太尖了,本瞞不過。走的時候說要記一個批評,還要扣班級分。”
裴桑榆啊了一聲,瞬間覺五雷轟頂,天都裂了。
被老師罵一頓都好說,怕的就是會通知家長,早就聽說附中的傳統,一言不合家校聯系,其名曰學習親一條心,說難聽點就是非常喜歡打小報告。
好像從轉學到現在,糟心事就沒斷過。
早自習的鈴聲響起,裴桑榆嘆了口氣,打開語文開始早讀。 只是左等右等,張了一整天,也沒等到班主任的傳喚。
廣播結束后,決定負荊請罪,主去辦公室找了半仙。
畢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才能寬大理。
只是還沒開口,半仙就跟算命似的說中了來意,悠哉悠哉地看著:“是怕查寢的事是吧,批評取消了。”
裴桑榆心說您算命的功力真是進步得一騎絕塵啊。
卻還是覺得奇怪:“為什麼?”
“周瑾川下了早自習就過來把事都幫你解釋了,范桐也轉學去了十一中,不會再找你麻煩。”半仙有些心疼地看了眼校下仍然腫脹的膝蓋,“你有我的聯系方式,下次到這樣的事,可以跟我說。”
周瑾川替解釋了?
范桐還突然轉了學?
裴桑榆心不在焉一整天如何反擊,現在人走了,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覺。
只是對來說,確實是好事。
至所有的糾葛也就到此為止了。
裴桑榆遲鈍地點了下頭,輕聲道:“謝謝老師。”
“你們家的況我知道一點,學校的事我盡量不通知你外公,你不用這麼張。”半仙接了杯熱水遞給,溫聲說,“你很乖學習又努力,大家都很喜歡你。”
裴桑榆覺心臟被地擊中了。
大家都很喜歡。
也是,新認識的這些同學,幾乎每一個都對釋放著善意。
是在從前的學校很久都沒有接過的待遇。
之前最開始也是眾星捧月的,直到媽媽被抓進看守所開始,從前的示好都變了尖銳的刺,遭了幾乎整個班級的孤立。
而后,就是各種各樣的欺負和謾罵,謠言和嘲諷。
高高在上的公主跌落神壇。
誰都想要上前去踩上一腳。
可是沒人在意,從始至終,其實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害者。
裴桑榆眨了眨眼,把眼底的酸回去:“老師,我真的很慶幸轉到七班,遇到您和同學們。”
“該我說幸運好吧,你這績進步的速度,我覺得能出一個可以跟周瑾川決戰紫之巔的王者。”半仙半開著玩笑,“就該讓那小子有點威脅,別整天那麼拽。”
裴桑榆心中郁結的霾散了些,低頭喝了口水。
“好了,小姑娘喪著臉干什麼,不好看了都。”半仙擺了擺手,直接送客,“去玩吧,今天我們班跟隔壁班有籃球賽,現在估計還在打。”
裴桑榆是聽說有這麼一回事,但這一整天提心吊膽也沒心,現在才松懈下來。
再次道謝后才道了別,離開辦公室。
朝著場方向慢悠悠走著的時候,回想起剛才的對話。
范桐在這個時間點突然轉學,加上昨晚他離開了一陣回來手上還帶著傷,幾件事聯系在一起,總覺得一切都與他相關。
就算如他所說,是把當作替才會出手。
但不管怎樣,自己確實是被保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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