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沒什麽反應,看他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男人神有些嚴肅,也不知道和對麵說了些什麽,臉越來越冷。
言初收回目,視線落在自己小腹上,現在他已經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大概等背上的傷好了以後,就會安排做手吧。
要不然要是被外麵的人知道了,他大概又要擔心別人認為他苛待恩人的兒了。
對他來說,是恩人的兒,是啞,是言初,就是不是他的妻子。
想要在這之前生下一個孩子,大概會為這輩子最大的奢吧!
言初自嘲的扯了扯角,緩緩閉上眼睛。
沒有哭,因為明白,哭本沒用。
眼淚除了惹這些人厭煩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的悲傷和絕,這些人一點也無法領會。
很快,薄錦琛接完電話轉回來。
見盯著自己,衝他笑了一下,手了的頭發,“好好養傷,我去理一點事,很快回來。”
言初乖巧的點了下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慘淡笑容。
如果仔細,就會發現,眼睛裏沒有一點亮。
但是薄錦琛這會兒心裏裝著事,並未認真,所以沒有發現。
他隻是在言初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然後便轉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站定,回頭衝言初說了句,“下次再你,給我打電話。”
言初愣住。
隨後心口泛起麻麻的疼。
下次麽?
哪裏還有下次呢?
這次之後,薄夫人就算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會讓薄錦琛休了吧。
苦求了這麽久而不得的事,沒想到最後或許會以這樣的方式實現,說來也怎是可笑。
薄錦琛說完就走了。
言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裏漸一片荒蕪。
知道薄錦琛要去哪兒,也知道他要去見誰……
趴在病床上,手背打著點滴,後背的傷口火辣辣,提醒著前不久在老宅到底經曆了怎樣的辱。
仰著現在半空的吊瓶,看著裏麵的一點一點滲進的管。
冰冷的,似乎要將的都給凍結了一樣。
覺得冷,全上下如同泡在寒冰之中一般。
窗外是黑茫茫的一片,就好像整個人的人生一樣,黑漆漆的,看不到一點亮。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意義在哪裏?
之前想著,憑借自己的努力,找回屬於言家的一切。
可是太沒用了,甚至連一份工作都保不住。
言初抬起那隻沒有打吊瓶的手,一點一點出去,仿佛想要些什麽,抓住些什麽。
可是半空中除了那冷冰冰的輸桿,什麽都沒有。
能抓住什麽呢?
什麽都抓不住!
就這樣吧。
這無的人生,倒不如就這樣結束算了。
言初的目,落在了紮在手背的針頭上。
知道吊瓶裏是抗生素,之前醫生說過,背後的傷很重,如果不打足量的抗生素的話,會發生染。
染嚴重,是可能死人的。
現在渾都疼,沒力氣做更多,更沒力氣死。
如果可以染的話……
言初的手指到了手背上的針頭……
留置針的針頭,很容易就拔下來。
言初剛準備拔,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震起來。
是之前打給過的那個陌生號碼。
是溫瑾禾。
言初的手指頓住,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一浮木,眼底猝然浮現出一點。
手一把抓過手機,接聽。
那邊傳來溫瑾禾的聲音,比起上次的有氣無力,這次顯得更中氣十足一些。
“初初,知道你擔心,所以第一時間打電話跟你說一聲。大哥接到我了,我們現在準備回家。”
言初無聲的嗚咽一聲,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那邊頓了頓,隨後又響起,“還有一件喜事要跟你說,我可能要結婚了。”
言初的哭泣一頓,瞠了瞠眸。
敲了三下屏幕,表示“為什麽”的意思。
溫瑾禾笑了一下,那笑聲裏似乎摻雜著歎息,還有些分辨不清的旁的緒。
隨後才聽緩緩開口,“就是年齡到了唄,而且我這麽蠢,稍微不注意就被人算計了。找個人看著我,對我來說也是件好事兒。”
言初才不相信什麽年齡到了,什麽找個人看著之類的鬼話,猜測,肯定還是跟賽車的那場意外有關。
是溫家為了解決這次的事,解決家裏的危機,讓瑾禾做出什麽犧牲。
瑾禾大概也知道這件事全是自己的責任,所以選擇了妥協。
要不然,這麽向往自由,想過屬於自己人生的人,怎麽會突然要結婚。
之前明明是為了逃婚,才跟老爺子決裂,跑到外麵來自立門戶的呀!
言初淚流滿麵……
是對不起瑾禾,害了瑾禾,害了家人,就是一個災星!
就像薄夫人打的時候說的那樣,活著除了害人,還有什麽用呢?
一點用都沒有!
倒不如去死了!
言初淚眼模糊的掃過,視線定格在了茶幾果盤裏的水果刀上。
言初的視線定定落在那把刀上,眼底閃過一抹真切的,還有……瘋狂。
或許死了的話,一切就會隨著而消滅吧。
就在朝著那把刀手的時候,聽筒裏再度響起溫瑾禾的聲音。
“初初,我結婚的時候,你一定要來給我當伴娘哦!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沒有你的祝福的話,那我這婚結的才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的。”
言初的瞳孔狠狠了。
瑾禾……不怪嗎?
還讓給當伴娘?
眼淚吧嗒吧嗒一直往下落,言初哭得更傷心了。
傷心之餘,又好像重拾了一亮。
或許的人生,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抖著手指敲了兩下屏幕。
溫瑾禾歡快的嗓音穿過來,“那就好,那等我養好了傷,你就陪我去相親吧。到時候給我參謀參謀,我聽說對方是個書呆子,你知道的,我最不耐煩跟書呆子打道了。有你在,到時候還能拉著我點兒。”
言初又敲了兩下屏幕。
如果的命對瑾禾來說還有一點用,那一定會拚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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