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瑾禾做出這麽過分的事,為什麽還能這樣的若無其事?
也對啊,他向來不把別人的死活放在心上,又怎麽可能會因為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到愧疚或是尷尬呢?
言初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男人,抬手比劃:為什麽要這麽做?
男人的指尖頓在臉頰上,隨後深深看了一眼,笑容泛著冷,“怎麽,你現在是在對我興師問罪?”
言初眸子裏微末的亮熄滅,自嘲的扯了扯角,隨後垂下腦袋。
就是他養著玩兒的一隻寵,莫說興師問罪了,便是連自己的小脾氣都不能有。
有什麽資格呢。
言初沉默抗拒的模樣,讓薄錦琛心底無名火起。
他一把掐著的下頜強迫抬頭,“怎麽,連話都懶得跟我說了?”
言初沉默的看著他,眼圈漸漸地就紅了。
抬起手衝薄錦琛比劃:求求你,放過瑾禾好不好?你要我做什麽我都答應,我再也不和他們一起玩了,我也不會和任何人走,我就乖乖留在你邊,你放過好不好?
客廳裏陷了一段時間的沉默,隻有言初紅著眼睛的看著薄錦琛。
樓下張媽打掃的聲音,都在這安靜中被無限放大。
許久後,久到言初以為薄錦琛不會同意,甚至都懶得回答,失垂下眼睫的時候,薄錦琛的手指突然在下頜上挲了下。
男人清清冷冷的聲音響在耳邊,“你說說,你為什麽總是要到教訓以後,才知道學乖呢?”
言初睫輕,眼底破碎的緒如同流水一般往四傾瀉。
等抬起眼眸時,眸子裏隻剩下乖順。
比劃著手語:是我錯了,我知道了,我以後都不會了,你不要再繼續傷害瑾禾了好不好?
是真的知道了。
和薄錦琛,就如同雲和泥的區別。
低俯在塵埃裏的泥,有什麽資格和天上的雲對抗呢?
之前是太傻,以為自己可以做到。
現實給了一記狠狠的耳,妥協了,也認命了。
“早這麽乖,哪裏還有這麽多事呢。”
他的聲音帶著歎息,仿佛在責怪言初不懂事。
言初用力扯了扯角,扯出一抹寡淡的笑,默認他的指責。
隻要他能放過瑾禾,讓做什麽,都願意。
但心裏還是委屈的,酸的覺一點點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對的反應,薄錦琛似乎很滿意,寵般了的頭,手將打橫抱了起來。
“先吃飯。”
張媽已經將做好的晚飯端上桌,等薄錦琛抱著言初在餐桌邊坐下後,又給拿了一雙拖鞋過來。
也沒打擾小兩口吃飯,安靜的轉離開。
言初其實沒什麽胃口,高燒過後的裏麵是一片苦。
但是薄錦琛親手給盛了一碗湯,又給添了半碗飯,還不停的給夾菜,那架勢就是不能不吃。
言初一言不發的低頭喝湯,整個模樣看起來乖巧得不得了。
可是那份沉默的乖巧當中,又著一沒有生氣的妥協,讓人心裏不是很舒服。
至薄錦琛就不是很滿意。
“不要喝湯,吃點東西。”醫生檢查過後,說很虛弱,元氣虧空得有點厲害,需要多吃點東西補一補。
言初抬眸了他一眼,聽話的扶起筷子開始吃菜。
很乖,薄錦琛讓喝湯就喝湯,讓吃菜就吃菜。
他給夾多,就吃多。
哪怕到最後已經撐得完全吃不下了,也還是塞進去。
薄錦琛蹙眉看著,對的飯量多是清楚的。所以在確實吃不下後,便停止了給夾菜。
“出去走走?”
等放下筷子,男人提議,言初想都不想直接點頭。
倒不是聽話,而是確實撐著了,也想出去走一走。
外麵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
言初上樓去換了一外出的服,出來的時候薄錦琛也已經換好了一家居服。
言初眸子了,他換上家居服就意味著不會走,再聯想到他之前說,想要個孩子,就給一個孩子這種話,言初心底劃過一抹微妙的不適。
但什麽都沒說,乖乖換了鞋,被薄錦琛牽著出了別墅。
他們婚房的這片別墅區算不上雲城最貴的,但環境卻是最好的。
開發商在綠化上下了很大的功夫,林蔭步道在夏日的夜晚走起來舒爽怡人,花香四溢。
言初和薄錦琛手牽著手,沉默無聲的散著步,看上去頗有幾分濃意小夫妻的味道。
但是言初知道,他肯定是有話要說。
果然,兩人走到人工湖旁邊的時候,四下無人,薄錦琛一下子掐著言初的肩膀,將懟在一旁的梧桐樹上。
剛下過雨沒多久,梧桐樹幹有些,涼意順著的脊背滲進骨裏,冰得言初一個激靈。
但是不敢躲,也不敢有什麽反應,就咬著下眼的看著薄錦琛。
男人居高臨下,視線低垂,黑沉沉的眸子仿佛著一大團雲,隨時準備對準的頭頂籠罩下來。
“這是最後一次,嗯?”
言初懵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他所謂的最後一次是什麽意思。
之前也曾說過會乖,讓他放過瑾禾。
他答應了,可是後麵還是時不時會和溫瑾禾一起。
所以他這一次才會出手如此狠辣!
他是在警告,隻是他最後一次給機會。
如果還像之前那樣奉違,他不會再手下留。
言初瞳孔輕一下,垂在側的手指死死攥拳。
片刻後,鬆開手,水汪汪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神堅定的點頭。
這一次,鬧出人命,瑾禾失蹤,甚至有可能坐牢,哪裏還能不知道他的厲害。
又哪裏還敢奉違!
薄錦琛抬手,冰涼的指尖上的臉頰,“你不需要擺什麽所謂的朋友,你的世界有我一個就夠了。你想要的,想做的,我都可以幫你實現,所以,乖乖留在我邊,嗯?”
他的嗓音低沉,語調仿若蠱,低低的在言初耳邊呢喃著。
言初垂下眼睫,許久後,輕輕的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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