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別墅裏,程止歡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抬頭往外麵看了一眼。
已經是深夜,外麵隻有一片漆黑,今晚甚至連月都沒有。
程止歡沒睡著,就坐在窗邊,單手撐著小臉,看著外麵的漆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顧行景剛忙完,一進臥室便看到了那發呆的背影。
“止歡。”
他了一聲。
程止歡聽到了他的聲音,但卻沒有回頭,隻帶著幾分綿綿的應道:“我在呢。”
看著外麵,突然說道:“外麵好黑啊。”
天真是太暗了,這別墅區也是出了名的幽靜,就連路燈都很,仿佛要為這奢華的別墅遮掩著罪惡。
視力很好,卻也看不到遠有路燈存在,倒是有那麽一兩個螢火蟲,在黑夜中飛舞中,尾泛著淡淡的熒。
這就已經是黑夜中唯一的了。
顧行景放輕了腳步,走到後,看向外麵。
他視力不如程止歡,所以隻能看到外麵一片漆黑,就連那螢火蟲的也看不到。
“是很黑。”他附和著的話,“止歡害怕嗎?”
他彎下腰來,從後擁住程止歡,頭輕輕靠在肩膀上,“止歡,不用怕,我在這裏。”
程止歡偏頭看向他,好奇的問道:“你不怕黑嗎?”
“以前怕。”顧行景角噙著一抹笑,“現在不怕了。”
“為什麽?”程止歡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心中有。”顧行景很認真的說道。
程止歡福至心靈,“你說的,是指我?”
“嗯。”顧行景眼裏劃過一抹笑意,輕輕了一下的耳垂,“我的小止歡好像開竅了。”
現在都能舉一反三了。
程止歡輕哼一聲,“一直都開竅。”
喜歡這種帶來的力量真是神奇,竟然能夠讓一個怕黑的人不怕黑。
“那你以前為什麽怕黑?”程止歡順著他的話問道。
顧行景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程止歡會問這個問題。
“因為小時候做了一個噩夢。”顧行景回憶著,“夢裏很黑很黑,我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了一個很恐怖很恐怖的東西。”
程止歡驚訝的問道:“什麽東西?”
顧行景搖搖頭,“不記得了。”
“時間有點太久遠了。”
他拉著的手,輕輕了,“雖然不記得究竟看到了什麽,但那種對於黑暗的恐懼卻印在了骨子裏。”
顧行景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霸總不是都有幽閉恐懼癥嗎?”
“我好像也有。”
程止歡:???
“我沒看出來啊。”程止歡眨眨眼,湊近了些,“你真的有幽閉恐懼癥?”
“以前有。”顧行景也很誠實的說道,“但現在沒有了。”
“止歡在我邊,我便什麽都不怕。”
什麽恐怖的東西,又或者是其他,他都不害怕。
程止歡撲哧一笑,“你這話說的,我好像比心理醫生還要厲害。”
明明什麽都沒有做。
“你要是真的有這個病,我們還是得看心理醫生的。”程止歡反握住顧行景的手,輕輕拍了拍,“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陪你的。”
顧行景無奈的低笑一聲,“不用,已經好了。”
“我現在並不懼怕黑暗,也不怕被關在狹小的黑暗房間裏。”
他抬手了程止歡的臉蛋,調笑道:“也不一定是因為止歡,也許是因為我長大了呢?”
人長大了,也就了,了,就不會害怕那麽多東西了。
程止歡:……
“我不管。”了他的心口,“我就當是因為我了。”
“好好好。”顧行景連聲應道,角的笑意溫又帶著幾分寵溺。
外麵的天更暗,就連剛才還飛舞著的兩隻螢火蟲也飛走了。
但程止歡已經無暇顧及外麵的黑暗,現在的注意力被顧行景所吸引,被他的過去所吸引,也被他眼裏的溫和寵溺所吸引。
程止歡並沒有發現,在顧行景在邊的時候,也會在乎他而忽略掉周圍的環境。
也許這便是喜歡。
程止歡眼裏倒映著顧行景的影,滿心歡喜,又帶著幾分依。
顧行景沒和程止歡聊多久,畢竟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們得休息了。
兩人躺下之後,程止歡窩在顧行景懷裏很快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了顧行景講的那個故事的影響,程止歡竟然也做了一個夢。
夢裏也是一片黑暗,也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都覺得很累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點點亮。
那一抹落在了旁邊的牆壁上,倒映出一個巨大的影。
夢境裏的畫麵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那個影究竟是,但不知道為何從四麵八方傳遞出來了“恐懼”的緒。
程止歡努力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那畫麵究竟是什麽。
但直到那一抹快要消失了,程止歡都沒能看清那究竟是什麽。
意識在裏掙紮,直到夢境快要消散是,好像聽到了一個悉又陌生的聲。
“你是誰啊?”
程止歡猛地睜開了眼睛,右手下意識抓住了顧行景的睡。
“止歡?止歡?”
顧行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才喚回了的理智。
程止歡眨眨眼,眼裏恢複了幾分清明。
“行景,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
顧行景低頭親了親程止歡的,溫哄道:“沒事的,沒事的,隻是個夢而已。”
“是啊,隻是個夢而已。”重複著他的話,又笑了笑,“我現在有點明白你小時候為什麽會因為一個夢而害怕黑暗了。”
那種被夢境支配的恐懼和無力,即便是 ,也很難在短時間掙,更別提小時候的顧行景了。
顧行景聽完,將摟懷中,輕拍著的背。
“不怕不怕。”
“等下次止歡再做夢,我一定進你夢中,幫你趕走那些大壞蛋們好不好?”
被他這麽一說,程止歡那心底還殘留的恐懼緒一下子消失了。
“你還能自由夢啊?”
“你以為你是神仙啊?”
拍了拍他的心口,“乖,我們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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