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景!”
程止歡往前邁了一步,越過了正準備找顧行景簽字的經理,直直的走向了他。
顧行景似乎也沒想到程止歡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他下意識側了側子,試圖擋住些什麽。
可這隻是徒勞。
程止歡已經站在了落地窗前,往下一看,就看到了那掛著【淺嚐止歡】四個大字的小店。
驀地發涼,是那種從心底升起來的涼意。
恍然間明白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覺到的那一視線是誰的了。
緩緩扭過頭去,連仿佛都變得僵了。
聲音抖,幾乎是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為什麽?”
顧行景站在邊,遍生涼。
那原本準備找顧總簽字的經理隻覺得上一冷,驀地打了一個冷。
但他還是強撐著說道:“顧總,請您簽個字。”
剛說完,好像更冷了。
“出去。”顧行景聲音如同淬了冰,仿佛帶著能把人紮傷的冰棱,直直地刺向經理。
經理嚇得手一抖,立馬不想簽什麽字了,扭頭就往外跑。
不是說顧總這幾天心不錯嗎!怎麽他一來脾氣就這麽差,嚇死他了!
經理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將門帶上,將顧行景和程止歡兩人隔絕在了這小小的辦公室裏。
辦公室裏的氣氛冷凝,明明是盛夏,卻似有冰霜從牆麵上冒出。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足足過了一分鍾,程止歡的手指才了,像是找回了自己的控製權。
“難怪……”低喃道,“難怪當初顧一會帶我來這裏。”
“難怪當初那個負責人簽合同的速度那麽快。”
這一切,都是顧行景在幕後執行的。
程止歡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顧行景,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給看。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了監視我?”
顧行景連忙搖頭,“不是監視。”
他加重了語氣,“我隻是想一直看著你。”
聲音染上了一抹卑微的委屈之意。
顧行景上前邁了半步,抬手抓住了程止歡的手腕,聲音低沉,“抱歉,我不會了。”
“為什麽要瞞著我?”程止歡又問道。
“我怕你生氣。”顧行景垂著眸,沒有看程止歡的眼神,他雙手握住了的左手,指尖在那無名指的戒之上輕輕挲著,“你向來自由,若是知道我一直看著你,一定不會同意的。”
他說得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正如顧行景所說,若是程止歡知道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絕對不會同意。
甚至想到自己在他眼皮底下做事,那當初絕對不會將小店開在這裏。
也是疏忽大意,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這小店對麵就是顧氏大廈的背麵。
程止歡在心裏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心大意,又很快反手握住了顧行景的手腕說道:“雖然我疏忽大意,但這件事歸結底還是你的錯。”
顧行景頭更低了,聲音誠懇,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上。
“嗯,是我的錯。”
他見反應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激烈,右手圈攬,將摟到了懷裏。
“對不起。”
“我一定不會這麽做了。”
“我隻是……”太你了。
話未說完,便被程止歡打斷了。
“無論你是什麽樣的理由,都不能借想看的名義行駛監視的權力。”
程止歡表嚴肅,從前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溫已經然無存,浮上眉眼的是那一抹淡淡的清冷之,仿佛誰都不了的眼,誰也走近不了的心。
可這模樣,卻偏偏是他最。
顧行景不控製的為這樣的所傾倒。
“我知道。”他聽到自己的發出了這樣的聲音,“我錯了。”
認錯這件事,他做得坦自然,像是已經做過了很多次一般。
“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他保證道。
程止歡一邊聽著他的道歉,一邊在腦海中快速回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
如果顧行景一直在對麵看著自己的話,那不是在老四來的那一天,他也看到了?
難怪那天他的表現那麽奇怪。
知道了這一點後,之前顧行景的種種怪異的行為似乎就有了解釋。
程止歡抿了抿瓣,有些不確定顧行景到底知不道來他邊的目的,還有的份等等。
可若是他知道,他又怎麽會不生氣?
就算不生氣,也應該有其他負麵的緒才對。
可顧行景卻一直很平靜,哪怕已經察覺到了在欺騙他。
程止歡快速的看了一眼顧行景,見他臉上除了愧疚與懊惱之外,竟是沒有其他什麽緒了,稍微有那麽一點點心虛。
但很快就振作了起來,問道:“那你每天在這邊看著我工作,自己不工作?”
“難怪你最近加班這麽多。”
顧行景悶悶地低笑一聲,“誤人,是我的錯。”
程止歡:……
“那你……”組織了一下措辭,“每天看著我都知道了些什麽?”
顧行景手一頓,表多了幾分幽怨。
“那個背著登山包的男人是什麽人?”
由於離得遠,他並沒有看清男人長什麽樣,自然也就無法調查他的份。
而且比起自己調查來,他更想親耳聽說。
“是我的夥伴。”程止歡這次沒有再騙他,“是和阿櫻一樣的夥伴。”
顧行景沉默了兩秒,幽幽開口道:“是很重要的那種夥伴嗎?”
“是能夠將後背給他們的夥伴。”程止歡用前所未有的認真語氣說道。
顧行景良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就在程止歡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卻覺到他將自己抱到了懷裏,大手輕拍著的背,聲音低啞。
“真好。”
他聲音染上了一抹般的沙啞。
“你有可以付後背的人。”
真好,他的小乖有很多的人。
從理智上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可心中的嫉妒卻源源不斷的湧起,讓顧行景隻能將頭埋於程止歡的脖頸。
隻有這樣,才看不到此時他已經扭曲了的嫉妒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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