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歡眨眨眼,笑道:“當然好了。”
重新拿起那杯熱牛,喝了一口,長睫微垂著,投下一片淺淺的影,淡化了眉間的和。
“當然好了。”低低的重複了一遍。
顧行景略有深意的看了程止歡一眼。
晚餐後,兩人便回到了房間休息,等待著晚上十點參加暗拍。
九點左右,程止歡看了一眼手機,隨後看向正在理工作的顧行景說道:“我出去逛逛,十點在大廳見?”
雖然是在征求顧行景的意見,但卻已經主站起來了。
顧行景似乎在理很重要的事,沒有抬頭,隻應道:“好。”
程止歡拿起旁的包便出了門。
在走廊裏徘徊了一下之後,停留在了203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門從裏麵打開來,程亦寒的影出現在門口。
他微微側,低聲道:“進來。”
程止歡走了進去,看見自家大哥帶的保鏢,還微微點頭,向他打了一下招呼。
保鏢人高馬大冷酷無,但在程止歡這個點頭之下,那原本麵無表的臉也多了幾分和。
“小姐。”保鏢恭敬的了一聲,隨後他走出了房間,守在門口,以防有人聽。
門從外麵被關上,很快就隻剩下程亦寒和程止歡兩個人了。
程亦寒看著自家妹妹,歎般開口道:“你從小就這樣,對任何人都溫相待。”
程止歡臉上出淺淺的微笑來,“大哥,你特意我出來是有什麽事嗎?”
提起正事,程亦寒也正了正神,往前走了兩步,站到麵前,低聲道:“我聽顧行景說,你前幾天昏迷過?”
程止歡猶豫了一秒,緩緩點頭。
得到肯定答案的程亦寒臉微沉,“不是說待在顧行景邊有效果嗎?怎麽會又暈倒的?”
程止歡誠實的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天的暈倒很突然,我也沒反應過來。”
程亦寒心裏滿是擔憂,“那是不是證明待在顧行景邊沒用?”
“顧行景這人實在是不好對付,不然我們回家去吧?”
“大哥再給你找個人。”
程止歡輕歎一口氣,“哪有那麽容易。”
“每天有那麽多人出生,找個年月時的人還不簡單嗎?”程亦寒眉頭皺,聲音得更低,帶著幾分抑,“你待在顧行景邊,不還是暈倒了嗎?”
“大哥。”程止歡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沒那麽簡單的。”
“不僅僅是要出生時間符合,還要含貴氣,還有……”
許是想到了什麽,程止歡抿了抿,眉頭輕輕蹙起。
“還有什麽?”程亦寒追問道。
程止歡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自家大哥當初算命先生隻告訴一個人的事。
在猶豫間,程亦寒又開口道:“妹妹,我是你大哥,也是如今程家的家主。”
“我有權力也有義務知道當初算命先生單獨告訴你了一個人什麽。”
他言語間帶著幾分強勢,剝開這外表,卻是如同鮮淋漓般的關心。
程止歡見大哥都已經搬出了家主的氣勢,輕歎一聲,“他說需要我和對方行夫妻之實。”
盡量說得委婉,但這話還是衝擊了程亦寒。
“什麽?”他第一次失了風度,連聲音都提高了很多,“必須要這樣?”
程止歡輕輕點頭,“他說調和,有點類似於采補那意思。”
程亦寒頗有些煩躁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是最好的人選。”程止歡站在那裏,眉眼間多了幾分清冷之。
“不行!”程亦寒臉有些沉,“你是個孩子,怎麽能……”在顧行景那裏失了清白。
這話像是堵在了嚨口,怎麽也說不出口。
程止歡知道自家大哥想要說些什麽,眉間多了幾分淡淡的涼意,“大哥,沒什麽比活著更重要。”
隻是想活下來,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來。
程亦寒一下子不說話了。
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程亦寒似乎想說什麽,但怎麽都發不出聲音來,好像說什麽都是徒勞。
“大哥。”最後還是程止歡先開了口,“顧行景對我很好,不像是傳聞中那樣的暴戾晴不定,就是子古怪了些。”
“而且……”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眼裏浮現出點點疑來。
但很快這疑又被清冷取代。
“我好像有點喜歡他。”
程亦寒心中大驚,這震驚都表現在臉上了。
“妹妹你喜歡上顧行景了?”
許是太過震驚,程亦寒的聲音都多了幾分音。
“不確定。”程止歡長睫微,“我有點不懂什麽喜歡。”
這東西對來說似乎可有可無,從小到大也沒談過,更沒喜歡過人,自然分不太清喜歡為何。
“不過他有時候靠近我的時候,我的心會一下。”
程止歡回憶著前幾次心跳的異常,又說道:“就好像有一種陌生但奇異的電流從心裏劃過。”
這還真是到程亦寒盲點了。
因為他也沒有談過,家裏唯一談過的,大概就是他們的父母了。
“這個……”他顯出幾分為難來,“我也不清楚這是不是喜歡。”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你變差的預兆?”
“心髒最近有沒有覺不舒服?”
程止歡搖搖頭,“沒有不舒服。”
安著自家大哥,“大哥,如果真的要走到那一步的話,顧行景也算是個好選擇,不是嗎?”
“不。”顧行景雙抿,“不會走到那一步的。”
“你三哥前段時間聯係過我,說他的研究有一定進展了。”
“我們一定會讓你好好活著的,你現在什麽也別想,就開開心心待在顧行景邊。”
“若是他欺負你,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
程止歡一一應下,提起三哥,順勢問道:“三哥在國外怎麽樣?”
“好的。”程亦寒含糊的回答了一句,“他能力很強,你不用擔心。”
“家裏最讓我們心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