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升起,張生心中大驚,一種前所未有的骨悚然讓他竟是生出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這種恐懼甚至戰勝了他對八卦的本能,讓他不敢往下細想。
如果顧行景所說的那個人真的是程止歡,那究竟是程止歡接近顧行景,還是……
顧行景有意而為之?
張生一,快速搖頭,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第一次抑製住了自己八卦的念頭,抿了抿說道:“其實我不比關溫多了解多。”
“景哥這人總是冷冷淡淡的,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來。”
“也許工作是他最的事。”
程止歡有些驚訝於此時張生的妥協,仔細端詳著他,見他臉蒼白,額頭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細的汗,眉頭輕蹙,“你還好嗎?”
“我沒事。”張生重新將眼鏡戴上,以往從容的作此時卻顯得有些慌。
他扶了扶眼鏡,開口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問這些,但你若真想知道,你應該去問景哥,而不是問我們。”
程止歡單手輕扣了一下桌麵,笑著說道:“因為我想送他禮來著,我倒是問過他,不過他好像也不願意說。”
“所以我才來問你們。”
張生匆匆點頭,像是不經意般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這麽晚了。”
他猛地站起來,“我得去上班了。”
程止歡也意識到有些晚了,站起來,道謝道:“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作為換,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我一定如實相告。”
張生原本往外邁開的步子一頓,他緩緩轉過來,直勾勾的看著程止歡,緩緩開口道:
“你顧行景嗎?”
程止歡一愣。
一分鍾後,張生從小店門口走了出來,他下意識抬頭往正對麵看了看。
他認出來了,這裏是顧氏大廈的後方,後方的格局和裝修和正前麵有些差點,他剛才也差點沒認出來。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小店,心裏忍不住冒出一個疑來。
程止歡選在這裏開店,真的是巧合嗎?
突然間,張生隻覺得汗四立,像是被什麽危險的猛盯上了一般,他緩緩扭頭往對麵樓上看去。
那裏似乎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張生很清楚那是誰,剛才的疑似乎也有了答案。
但他想到程止歡剛才的回答,又是一。
他快速低下頭來,不敢再細想,不,是本就不敢再想,埋著頭快速往前走,直到走到小巷子外,他才猛然鬆了一口氣。
顧氏大廈樓,總裁辦公室裏。
顧行景站在落地窗前,低眸看著對麵小店。
約可以看到程止歡的影。
大拇指挲著左手腕骨的佛珠,角噙著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
不知想到了什麽,那漆黑的瞳孔暗了暗。
站在他後不遠的王助理正心驚不已,自家BOSS上的氣勢太強了,強到他幾乎不敢大聲呼吸,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慢了很多。
王助理不敢說話,連都不敢一下,子逐漸變得僵,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自家BOSS的命令。
“通知下午,十分鍾後開會。”
“是!”王助理如獲新生,連忙退出了辦公室。
落地窗前,隻有顧行景一個人的影。
他站在那裏,初升的朝落在他上,那一點好像被他吞噬,在他上看不到半分。
驀地,他低笑一聲,舌尖輕頂,隻發出兩個字來。
“小乖。”
繾綣溫,卻又像是惡魔般的低喃。
小店,程止歡還在思考張生離開之前提的那個問題。
顧行景嗎?
這問題好像不用思考就能回答。
所以當時很快給出了答案,可當再思考之時,好像又無法完全確定那個答案了。
知親友戰友,知這人間的溫暖得之不易,卻獨獨,不知。
從來不缺,家人,朋友,戰友亦是,他們都對極好,因為生活被意填滿,所以反倒不需要追求那對於人類來說虛無縹緲又不可控的。
那太荒唐了。
可就連程止歡自己也沒發現,當開始思考這從前從來不會思考的問題之時,就已經代表心中已經產生了猶豫。
為局中人,好像也暫時散失了看清的能力。
“老大!”
祖櫻的一聲喚回了程止歡那飄遠的思緒,回過神來,笑著看著祖櫻說道:“怎麽了?”
“老大,你剛才在想什麽?”祖櫻坐到對麵,兩隻手撐著臉蛋,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程止歡含糊了過去,“阿司呢?”
“在做栗子糕呢。”祖櫻子前傾,低了聲音說道,“阿司真的很喜歡栗子糕啊。”
程止歡點點頭,“就是喜歡所以才開這家糕點店的。”
“對了,阿櫻你喜歡什麽糕點,我們可以多增設一個。”
這可把祖櫻問到了,“我好像都喜歡。”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了!
“現在隻能選一個最喜歡的。”程止歡說道,“不然忙不過來的。”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祖櫻嘟囔道,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程止歡正好有些了,站起來往冰箱那邊走去,準備拿點喝的。
剛打開冰箱,那一直戴在手腕的腕表突然震了一下。
程止歡:?
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句話。
【顧行景最喜歡紅玫瑰。】
程止歡輕點了一下腕表的屏幕,輕笑著說道:“你倒不是隻會說霸總語錄嗎?”
“那你說說,他怎麽就最喜歡紅玫瑰了?”
小小的屏幕上又出現一行小小的字。
【人,你是我的,我要將你占為己有。】
這行字閃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見,被另一句話代替。
【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程止歡:……
“學霸總上癮了是吧?”敲了敲腕表,瞇了瞇眼睛。
這腕表實在是有些奇怪,等什麽時候老四來京市了,得將這個腕表給老四看看。
將手向一瓶礦泉水,指尖剛到水瓶,突然一頓。
紅玫瑰?
腦海中快速閃過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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