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這天,岑月和盛棠舟帶著禮提前回了盛家老宅。
老太太還健在,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旁支的親戚也會來老宅一起過年,場麵總是熱鬧得多。
兩人前腳剛踏前廳,走了幾步,迎麵上盛泊聞夫婦。
盛泊聞婚後在程家的幫扶下,又拿下一樁生意,對程硯心也是越來越上心。
沒料到,盛泊聞先看見自家弟弟,笑道:“阿舟,弟妹,你們回來啦。”
盛棠舟頷首,神淡然地打了聲招呼,“大哥,大嫂。”
話裏話外著一生疏又淡漠。
岑月跟著一道打招呼,餘掃向盛棠舟,想看看他會是什麽反應。
可惜了,他臉上什麽表也沒有。
盛泊聞繼續說,“我還準備帶你嫂子去堆雪人,剛好你們倆回來,總算能把新年禮給你們了。”
岑月怔愣一瞬,這又是什麽章程。
在的印象裏,他大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和悅了?
可惜現在不是和盛棠舟咬耳朵的時候。
等收到禮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那份竟然是一件京繡旗袍。
繡著一隻金凰被祥雲環繞,又像是從江崖之上淩空而起。
岑月頓時眼睛一亮。
程硯心淡笑一聲,“這件旗袍是我親手設計的,上次和朋友去看你的畫展之後,才得了靈。”
對這份禮很滿意,而後又贈送了一對腕表作為回禮。
話音剛落,老太太拎著一隻鳥籠下樓,見他們倆回來,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新買的鸚鵡會說話。
那隻鳥通金黃,頭頂黃羽冠呈傾斜狀態,各有一對可的小腮紅。
岑月看了一眼,好奇問,“,家裏這麽多人陪你說話,你還怕孤單啊?”
老太太樂嗬嗬,“聽人說話,哪有聽小乖說話有意思,別看小乖長得蠢萌,它可聰明了。”
小乖就是給這隻鳥取的名字。
鳥如其名,確實乖的。
話音剛落,老太太招呼著小乖在大家麵前表演。
它站在籠子裏,見到一屋子的人也不怕生,開口就喊:“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又接連說了好幾句吉祥話,老太太投喂小零食作為獎勵。
“它會的還不止這些。”老太太逗弄鳥,想讓它用英文再說一句新年快樂。
那隻鳥也相當機靈,一句話就能換小零食的事實在劃算。
撲騰著翅膀,極力配合,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老太太炫耀道:“你們看,我就說這孩子聰明吧。”
在一隻鳥上,找到了久違的逗弄孫輩的快樂。
岑月拉著盛棠舟講悄悄話,“那隻鳥比你還會討歡心。”
盛棠舟看了眼那隻鸚鵡,“我還不至於和一隻鳥爭寵,估計在想,這隻鳥怎麽不能化人形,當親兒子。”
事實證明,祖孫倆還真有心靈應。
在這隻鳥麵前,老太太的親兒子還比上它。
年輕的小輩照例陪著老太太說話,李瓏玉扶著盛照林下樓。
上個月盛父的病惡化,突然進了醫院,新聞鋪天蓋地都在傳這位盛家掌權人病危的消息,話題再度圍繞在兩兄弟上。
後來這些消息又被盛棠舟下,君盛集團部也無人敢議論盛照林的狀況。
休養了這麽久,盛照林的神比之前好多了,隻不過生病之後,他的一雙眼睛似乎更顯得渾濁。
盛照林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之中最亮眼的紅發。
不可置信地多看了幾眼,忍不住對著岑月歎,“你這頭發,別致的……”
他心想的是,這個兒媳就算是過本命年,也不至於連頭發都染紅的吧?
盛照林捂著心髒盡力安自己,搞藝的都不走尋常路。
隻希二兒子也別離經叛道,再染個顯眼的發刺激他。
岑月麵不改,“算命大師說,這個比較招財,對事業有幫助。”
年輕的小輩都憋著笑。
盛照林點點頭,“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
大過年的,盛照林也不願計較太多,在生死邊緣徘徊一圈,也總算悟出一個道理。
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他福。
一家人閑聊的地點又從客廳換到餐廳,今晚不是年夜飯,吃飯沒有多講究。
回想起上一次家宴有不愉快的回憶,岑月稍微留意了下,盛棠舟麵前擺的都是他吃的菜。
那些他不能吃的海鮮,統統沒有出現在麵前。
李瓏玉聊著盛家小輩裏,兄弟倆的堂哥都添了孩子,明裏暗裏地暗示兩個兒子要抓。
關於催生的話題,還是令岑月一愣,正準備開口回懟婆婆。
盛棠舟在桌下牽住的手,兩人視線相對,他示意別出聲。
盛棠舟淡聲道:“孩子的事不著急,這些都不是您該心的事。”
盛泊聞放下筷子,忍不住回懟一句,“媽,打牌已經滿足不了您?”
“您和我爸好,想再生一個玩玩,我們也不會攔著,反正小舒現在也大學畢業,您要是自然孕不了,那就做試管唄。”
老太太很不給麵子地笑出聲。
盛照林:“……”
好好吃個飯都能和他扯上關係。
李瓏玉瞪視一眼,“大過年的,別給我添堵。”
被大兒子懟到心髒疼,怎麽生了這麽個孽障。
盛照林沉片刻,夾了一塊魚放在妻子碗中。
他安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們福。”
這句話都快了他的人生格言。
催生話題就此被揭過。
飯後,兩兄弟又被盛照林進書房。
岑月還以為又是公事,自然而然地拉著程硯心和老太太閑聊。
沒一會兒,盛舒莞從外麵拿了一堆煙花。
“大嫂、二嫂,咱們出去放煙花吧。”
岑月和程硯心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瞧了眼二樓書房。
盛舒莞還喜歡這兩個溫嫂子,對來說,簡直就是多了兩個漂亮姐姐陪一起玩。
“好啊。”
程硯心看向側的岑月,“他們倆估計還沒這麽早結束,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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