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知行肯定了的想法。
顧溫現在是真的不知道做什麽想好,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
“人心都是這麽惡毒?”顧溫苦笑,“嚇得我都不敢出門了。”
現在也會稍微同江知行開幾個玩笑了,江知行手了的頭發。顧溫個子高,但是江知行仍舊比高了一個頭,他腦袋的時候,力道不輕不重,讓顧溫覺到舒服溫和。
“你也不看看,陸雲琛跟這個老人是什麽關係。”
顧溫想了想,點頭:“有道理,難道壞蛋基因也會有傳?”
“並不乏這種可能。”江知行扯了扯角。
顧溫忽然間想要戲弄一下江知行,笑著仰頭看他:“那是不是小耳朵也會傳你的壞蛋基因?”
“我怎麽壞了?”江知行立刻矢口否認。
“壞啊,這麽多年,你一直都對我這麽壞。”顧溫挑眉,是故意的。
“你看小耳朵,像我?”江知行並不覺得小耳朵的格像他,但是也不像顧溫,他們兩個人都是冷冰冰的格,但是小耳朵好像永遠都是歡的。江知行記得薑暖玉之前說過,他從小就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從來不像小耳朵一樣沒個正經樣。他甚至連畫片都不看。
“像啊,壞的地方都像你,好的都像我。”顧溫俏皮地朝江知行眨了一下眼,趁這個時候連忙跑下了臺階。
上城祿山海上救助機場。
時隔一個月,顧溫又重新回來上班,今天有所不同,是江知行送來的。
而且這一次,是大大方方地來。
比起之前在機場的時候,顧溫瘦了很多很多,將頭發剪得更短了一些,比起以往來更加靚麗清爽。
徐斌是在停車場遇到的顧溫和江知行。
“嗨,睡……啊,江先生,你好,又見麵了。”徐斌上穿著便服。在顧溫請假的這段時間,徐斌跟顧溫打過幾次電話,單是從顧溫的聲音裏麵他就聽得出顧溫心在一點點地變好……但是徐斌沒有想到顧溫會這麽早就回來上班,他以為至還要再等一個月。
“你還記得我嗎?”徐斌激地說道。
江知行點頭:“徐斌。”
江知行同徐斌出手:“早上好。”
“早上好。”徐斌笑著扯了扯角,看了一眼顧溫利落的短發,挑眉,“溫,你怎麽剪這麽短的頭發啊?你想幹嗎?混在我們男人中間,這樣就看不出來了?”
顧溫剜了徐斌一眼:“我有必要嗎?為了混在你們這群臭男人中間,去剪個短發。”
之前顧溫是長發,每一次戴飛行頭盔時都很不方便,所以這一次幹脆直接剪了短發,為此江知行還跟冷戰了好幾天。
江知行喜歡長發的樣子,而沒有經過他的同意直接自己去剪了,這件事讓江知行不快了很久。
但是冷戰結束後,江知行也漸漸地接了顧溫的短發,也發現了短發的清爽利落。
“喂,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一直都跟著別人做副手,覺簡直太不一樣了。果然水平這個東西很重要啊。”徐斌上前,跟顧溫一起走向了機場。
這一次江知行沒有直接走,而是把送到了門口。
顧溫沒有拒絕,任由江知行如何。
“怎麽一大早的,我就聞到了馬屁的味道呢?”顧溫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徐斌,“你是帶了一匹馬來嗎?”
徐斌笑了:“我就是啊,我是一匹野馬,日常馳騁在草原!”
“是青青草原吧?”顧溫笑著調侃。
徐斌下意識地手了腦袋,反應了半晌之後才聽明白顧溫話裏的意思。
“溫,你……”徐斌追著顧溫跑到了機場門口,看到從不遠走來的江知瀾,“知瀾姐,早。”
“早。”江知瀾同徐斌點了點頭,淡淡地看向了江知行,“今天這麽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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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怎麽送顧溫來了?
江知行平靜地看著江知瀾,這段時間江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江知行一直都沒有回去,隻是將薑暖玉接到了他名下的一個公寓裏麵,隔離了薑暖玉同江右。
薑暖玉因為那件事同江右鬧開了,江右原本就看不慣薑暖玉,趁此機會正好跟離婚。
而江知行一直都是勸說薑暖玉同江右離婚的,不合適的婚姻,哪怕是在一起,也永遠不可能會日久生。
薑暖玉最近消停了不,但仍舊是不願意離婚。
江知行沒有回過江家,自然沒有見過江知瀾,距離上一次見麵,已經過去很久了……
“上一次,謝謝你。”江知行單手抄在西口袋裏,對江知瀾說道。
江知瀾聞言,略微扯了扯角,笑意從角當中溢出,雖然看不出真心還是假意,但終究是笑了。江知瀾同江知行之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心平氣和地說說話了,尤其是江知瀾同他的朋友結婚之後,姐弟兩人的關係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差。
“應該的。”江知瀾不是傻子,很清楚江知行說的是上一次顧溫在機場出事時,打電話聯係了他,“以後打算怎麽辦?你媽被趕出江家了,你拿不到江家的份的。”
寒暄謝過後,江知瀾在意的,仍舊是江家的份。
兩人之間仍是沒有什麽真心可言,生在這樣的家庭當中,兄弟姐妹的真是奢,幾乎是不存在的。
“我不需要。”江知行從來都沒有說過需要江家的份,但是江家所有人都好像將他當了仇敵一樣,生怕他來搶奪。
這一點江知行也很清楚,一個人一旦能力出眾,就會到各種各樣的質疑。比如說他想要份這件事。
但是他同樣覺得這些人有些可笑,能力一旦出眾了,也就不會想要這點份了。
“不需要?江家的份,可不是隻有一點點……”江知瀾提醒他,“不要說得這麽清高,到時候又眼地過來搶。”
“我還沒有那麽無恥。”江知行看著顧溫跟徐斌在說話,便對江知瀾認真開口,“我賺的錢,不需要讓我再去覬覦江家那點份。”
他能說的也隻有這個,點到為止。
“之前我聽人說,你在杉磯有一個風險投資公司,那看來,這件事是真的咯?”江知瀾並沒有半點八卦的心理,隻是好奇,哪怕江知行不回答,也不是問題。
“是。”這一次,江知行承認。
在他眼裏,什麽時候能承認,什麽時候不能承認,他分得很清楚。
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在他沒有做好萬全準備之前,他是不會跟任何人承認有一個風險投資公司,並且這家公司已經足夠讓他不需要依靠江家的份存活。
江知瀾有些意外,低頭看了一眼鞋尖,沉聲:“其實在你小時候我就知道,你長大以後肯定很優秀,我看得出來。”
“這算是馬後炮?”江知行用玩笑話化解了尷尬,讓江知瀾也忍不住笑了。
“算。”江知瀾輕笑,“你真的不需要江家的份了?”
“嗯。爸有多不喜歡我,你也清楚。我不食嗟來之食。”江知行仍舊是半開著玩笑的口氣。
江知瀾挑眉:“這是你說的。”
“嗯。”他一句話,讓江知瀾的心瞬間安定。
江知行和江知瀾彼此都很清楚,兩人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實際上是不存在親可言的,之前沒有,現在也一樣沒有。
江知瀾在江知行這邊得到了心滿意足的答案之後,放心地離開了。江知行闊步走到了顧溫麵前。
“溫。”
“嗯?”顧溫別過頭去看向江知行,一旁的徐斌低聲咳嗽了一聲。
“千萬不要在我麵前撒狗糧,我還沒朋友。”徐斌警告他們。
顧溫含笑,瞥了一眼徐斌:“你剛才不是還頭頂青青草原的嗎?怎麽連朋友都沒有?”
“你……”
“我先去公司了。”江知行俯在顧溫的額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這個吻是顧溫特意代的,以後每天離別時都要有離別吻。
但並不是要在這種公眾場合吻啊……的意思是,是在家裏離別的時候……
江知行很顯然是誤會了的意思……
“哦。”顧溫喃喃,“路上小心。”
“嗯。”江知行一向寡言,這段時間在麵前已經算是話很多的狀態了。但是每一次,都是這個輕鬆隨意的“嗯”字,讓顧溫心底瞬間變得……
江知行又俯下去,吻了吻的紅。這個舉讓顧溫措手不及,讓徐斌也震驚到了。他連忙轉過了去,口中默默地念著“兒不宜兒不宜”……
江知行掠過的,附到了的耳畔,用沉沉的低音炮開口:“起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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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溫的眼眶幾乎是在一瞬間潤了:“嗯,起落平安。”
律師事務所。
書將江知行要的資料整理好了送到了江知行麵前:“江先生,這是您要的關於陸雲琛的資料。”
“嗯。”江知行簡單翻看了幾頁,看到他賬上的一些資產,角忍不住溢出了冷笑。
不過是空殼子而已,陸雲琛到裝闊綽,尤其是在人麵前,揮揮手裝一下闊綽,的確是能夠吸引來不人,但是像顧溫這樣的,本不會被騙,足夠聰明。
“準備好起訴的資料。”
“什麽罪名?”
“擾、誹謗。”江知行說得雲淡風輕,卻讓書有些驚訝。
“好……”書頷首,但是仍舊不知道江知行是為了誰打司,“哦,對了。剛才有一位宋小姐找您,已經在門外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因為我記得您說今天不見人。”
宋小姐,除了宋若禕之外也不會有別人了。
“讓進來。”江知行並沒有打算同宋若禕避而不見,認識這麽多年,不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宋若禕進來時渾都是水。
外麵大雨,江知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顧溫。
上城大雨,海上突發事故的幾率就會高很多,也就有更多的可能要起飛……
每一次起飛,都是危險。
宋若禕本不知道江知行在想什麽,一進來就開始哭:“知行,為什麽你這麽久都沒有聯係我?”
“以前也都是你聯係我。”他提醒了一句。宋若禕頓時有一種啞口無言的覺。
以前也的確是在聯係他,江知行是從來不會主聯係的。
宋若禕仍舊不死心,咬牙關:“剛才我要見你,你書還攔我。”
“因為我說了今天不見客。”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客人,對不對?”宋若禕理解能力很強。
“你想多了。”江知行的態度仍舊冷漠,讓宋若禕覺得自己好像被拒之千裏之外了一般。
了一下,靠近江知行:“知行,我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溫……”
江知行大致已經猜測到要說什麽,沒等說完,補充了一句:“我媽媽也不喜歡你。”
一句話,算是徹頭徹尾地懟了回去。
宋若禕眼眶泛紅著,冷冷笑了一下,像是在聽一個笑話一般:“知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有做過什麽讓你誤會的事?”
他一句話,又讓宋若禕陷沉思,江知行這些年,的確沒有做過讓誤會的事,幾乎是一件都沒有……
宋若禕眼眶微,吸了一口氣:“你為什麽喜歡顧溫?”
這一次,承認了,承認江知行喜歡的是顧溫。
上一次在顧儒安的葬禮上,顧溫說的那些話讓意誌消沉了很久,直到今天才有勇氣來找江知行。
但是江知行給的答案,讓覺得不如不來。
江知行並不能夠回答宋若禕這個問題,他為什麽喜歡顧溫?
“喜歡”這兩個字的分量不夠重,江知行回想到以前第一次見到顧溫時微微胖的嬰兒臉,現在想想,當時並沒有那麽討厭。
或許兩人都是心口難開的人,彼此在歲月裏廝磨了那麽多年,固執和冷戰消磨掉了大部分的熱。為什麽喜歡,什麽時候喜歡的,或許一輩子不得而知。
“我還有工作。”江知行提醒了一句宋若禕,算是逐客令。
宋若禕聞言,角溢出了一冷笑,也沒有多說什麽,深深地看了一眼江知行,轉出了辦公室。
上城祿山海上救助機場。
廣播於公放狀態:“東經121度,北緯33度,有一艘貨運船發生水事故,顧機長,你駕駛,35分鍾之出發。”
顧溫打開對講機:“收到。”
立刻醒了一旁靠在桌上打瞌睡的徐斌,扔了飛行頭盔給他:“飛了!”
徐斌醒來,了角的口水,打著哈欠:“這麽快?”
顧溫見徐斌迷迷糊糊的,走到了他麵前拿起水杯:“要不要用水,給你清醒清醒?”
徐斌被嚇了一跳,他知道顧溫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不用不用……”徐斌立刻打起了神。
顧溫莞爾:“出發了。”
“是,顧機長!”
顧溫穿上了飛行服,戴上了頭盔之後,同徐斌快步跑向了停機坪。利落地爬上飛機,拿起對講機。
“上城祿山海上救助機場第二救助飛行隊機長,顧溫,準備就緒。”再一次回到飛機上的覺很奇妙,顧溫輕輕地上了這些按鍵,心底沉沉,腦中現在隻有一句話。
是江知行今早離開時同說的。
起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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