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終于能見到他了，您一定很高興吧？從前您在云家，幾乎沒有笑過，可兒看得出來，您明明是個那麼靈的子，怎麼會不笑呢？所以兒知道，您一定是因為想他，特別特別地想他，所以才笑不出來了吧？娘，我也特別特別地想您，特別特別想......可我還在笑著，我是不是很乖？”

淚水就要控制不住地流淌下來，卻用力再用力地吸著鼻子，隨后仰起頭，唱起了羅寄風生前最的歌：

“竹影淺，竹影深，風穿林聲聲思，我知君不知。煙雨疏，煙雨濃，紅妝倚畫嘆歸時，淚流語遲......”

此時，正夜回府的玄蒼，忽然聽到了的歌聲，形在屋頂堪堪停住。

他像一只潛伏的豹子，一襲玄融夜，輕得沒有一點聲音。

那歌聲悠揚婉轉，仿佛春日林間的黃鶯，喚醒夜的沉寂，聲聲撞擊人心。

他輕輕落地，閃在旁邊的月亮門后，微微偏頭看向。

不得不承認，的歌聲......很好聽，很人。

不知是因為明明眼含熱淚、卻努力出的笑容，還是這悲凄的歌聲，這樣的，竟讓他的心里一疼。

他莫名地想起了十三歲那年，他一個人被棄荒漠的樣子，應該與這時一樣孤獨、無助、悲涼吧？

只是明明剛剛搶走了姐姐的男人，財如命的又從他這里得了那麼多銀錢，又這般惺惺作態給誰看？

一道影忽然急匆匆地向走近，歌聲也在這時戛然而止。

玄蒼眼眸微瞇，怎麼來了？

“云夢牽，你給我起來！”

云夢蝶著中，外面罩一件素斗篷，在云夢牽前站定，厲聲呼喝著。

云夢牽見是，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來終于知道了。

站起來，輕輕抖落上的灰塵，剛一抬頭，一個掌便落了下來，啪的一聲，打得臉頰火辣辣的疼。

云夢蝶的辱罵聲劈頭蓋臉地襲來：

“好你個賤蹄子，竟敢勾引我的玄蒼哥哥，說，外面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跟玄蒼哥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云夢牽輕輕了臉頰，臉上明明笑著，卻是猛然就抬起手，“啪”的將一個掌還給了云夢蝶：

“我的好姐姐，想知道真相，這個態度可不行。”

云夢蝶被打得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不敢相信地看著云夢牽，從前這個無論何時都端著大家閨秀風范，向來不會還手、逆來順的妹妹，何時變得這般狠毒了？

“你、你竟敢打我？”

不可置信地指著云夢牽，妖的臉上五個通紅的指印很是明顯。

云夢牽卻是輕輕吹了吹打痛的掌心，抬眸看，勾道：

“我只是在教你，該怎麼同嫡小姐說話。”

“你......”

“還有，不是想知道外面的傳言到底是真是假嗎？跪下求我，我就告訴你。”

云夢牽揚眉，嘲弄地看著云夢蝶，滿眼挑釁。

云夢蝶氣得握了拳頭，咬牙切齒道：

“云夢牽！讓我求你？做夢去吧！”

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出一抹得意的笑，湊近云夢牽耳邊，小聲道，

“對了，芳華泉的男人，滋味如何啊？如果你喜歡，姐姐可以把他找來，再安一下你空虛寂寞的心，畢竟你娘這一走，你可要為守孝三年呢，定南王妃是當不了，不過這三年里，若是你寂寞了，姐姐倒是可以幫你。”

云夢牽一點也不意外，那個男人是云夢蝶與柳心眉找來的。

前世便是如此，只是一直無法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然而死過一次，便再不在乎這破敗的子了。

只是千萬別讓找到那個男人，否則，一定會將他碎尸萬段。

此時面對云夢蝶的挑釁，只是淡淡一笑，意有所指道：

“多謝姐姐的意，不過姐姐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怕寂寞的人是姐姐。”

定南王妃？

呵......

那怎麼比得過漠北戰神的王子妃刺激？

云夢蝶一怔，竟然一點也不驚訝？

也不生氣？

就像事先全都知道似的。

奪了一個子的清白，比要了的命還惡毒，怎麼能一點也不難過？

沒有占到上風，云夢蝶咬了咬牙，道：

“我有玄蒼哥哥，怎麼會寂寞？”

“你的玄蒼哥哥......”

你的玄蒼哥哥已經不屬于你了，真想看看云夢蝶知道與玄蒼已經親之后，會是什麼樣的表。

只是話未出口，便被云夢蝶打斷了。

“我不許你這樣他！不管外面的傳言是真是假，我只是來警告你，離玄蒼哥哥遠點，我們從小就拜了天地，他是我的！退一萬步，就算外面的傳言是真又如何？我只當他是去逛了一次花樓，白白睡了你，還不用花銀子，真是劃算呢！”

“姐姐真是大度，就是不知道你的玄蒼哥哥是不是也這樣想。”

沒睡，還要倒五百兩黃金和院子、馬匹馬車做聘禮，玄蒼恐怕早就嘔死了吧？

“住！我說過，不許玄蒼哥哥這四個字從你的里說出來，臟！你跟你那個去世的娘一樣，下賤得很，為了得到父親的寵，不惜趁著父親酒醉勾引父親，這才懷上了孽種。不過可惜啊，孽種就是孽種，生得下來卻活不下來，還真是人心疼啊！”

話音剛落，云夢牽便抬起了手掌，“啪”“啪”兩聲，兩個耳煽在云夢蝶的臉上。

云夢蝶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地上。

千不該萬不該，們不該的母親和弟弟，否則，此刻應該早已帶著母親和弟弟離開云家。

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蹲下去，一把住云夢蝶的下，邪惡地笑了起來：

“這兩掌，是替你去世的嫡母教訓你！賤的人，就是該打。父親的兒子你說他是孽種，那你又是什麼？你又將父親至于何地？你現在倒是活得自在，只是還能自在幾年，還真是說不準啊！”

“你......你是什麼意思？”

云夢蝶從云夢牽的眼中讀到了危險，往后退著，想要逃開的錮。

“我的意思是......”

云夢牽臉上的笑意加深，手緩緩下移，直到挪到云夢蝶的脖子上，突然用力。

窒息的覺讓云夢蝶倏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云夢牽，想掐死嗎？

“你......放手......云夢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