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煙的話剛落,所有人都怔住。
付琛之皺眉,他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但他的手卻被裴晚晚地攥住。
晚晚姐很脆弱,不比付煙堅強。
比起付煙,自然是晚晚姐一時的委屈更重要。
付琛之是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麽事的。
但他抿了抿,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也沒阻止未來可能要發生的一場大事。
張雪燕卻驚訝地看了過來,“你說什麽?!”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們斷絕關係嗎?!”
這事太大了,所有人都下意識了一口氣。
裴晚晚卻角上揚了,沒有想到隻是玩玩付煙一下而已,對方卻被急了破防了,竟然要狠下心跟付家人斷絕關係。
什麽都沒有了,離開了付家什麽都不是,這不是蠢得無可救藥嗎?
但付煙這樣的反應,卻是特別滿意的,這樣也好。
裴晚晚假裝皺眉,捂住心口一臉擔心,眼裏卻皆是得意,好笑地看著這場鬧劇,暗中觀察。
所有人一開始還是有些震驚的。
很快,這種震驚卻變了輕蔑。
沒有人在意。
張雪燕笑出了聲:“別鬧了付煙,我是你的母親,你從小求著我分你一點母,你怎麽可能會狠下心跟我斷絕關係?”
付琛之也道:“姐,你別裝了好嗎?你怎麽可能做到。”
“再說了,是你推的晚晚姐,現在卻裝出害者的模樣要跟我們決裂,你要不要臉啊。”
當過人,心裏還對不忘,藍延的心大得能裝下兩個人。
他假裝溫紳士,試圖想幫緩和一下兩家人的關係。
“煙煙,別鬧,你跟大家道下歉,晚晚也是你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會為難你的,你低頭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不用。”
付煙淡淡地拒絕了。
“我說過了,我沒有推,這監控被我的親生母親銷毀了,我無從自證。”付煙說著一邊起,一邊拎起包,“而我也不需要自證,我的話說過了,就這樣。”
真正心死的人,離開的話是不會大吵大鬧的,而這樣才是真正的離開。
就像真正要跳樓自殺的人,是不會哭著鬧著昭告天下說自己要自殺的。
多餘的話,一句都不想說。
說完,無視其他人的麵各異,踩著高跟鞋走出屋,離開了這棟氣氛沉鬱的別墅。
今天是天。
可踏出付家別墅的那一刻,抬起頭,剛好就看見那擋住太的大片烏雲被風撥開了。
仿佛重獲新生。
付煙吐出了一口濁氣,仿佛剛來到這個世界,視線從未有過的明朗。
原來過去舍不得放棄的所謂無比沉重的東西,一旦放下舍棄,竟然是如此的輕鬆。
但放棄,還是要宣泄下緒。
那是憋不住的,如果憋了,人會壞的。
於是付煙忍到家,剛進家門,門合上,眼裏的淚便大滴大滴地落下,跟下大雨似的。
手提包掉在地上。
付煙脊梁上冰冷的門,下,就這麽一點一點蹲下了,最後抱住了自己的,蜷在了一塊。
就連哭,也要找個安靜自在的地方哭。
在原地,哭了半個小時。
很快,掉落在地上的手機便開始震,閃了閃屏幕。
付煙哭得不能自己,臉上鼻涕眼淚糊一片,就連目所及的事都是淋了雨般的模糊。
“手機呢,手機呢……”
人一倒黴的時候,上天看你還是不夠不如意,於是做什麽事都是倒黴的。
付煙要氣死了,因為像個瞎子一樣,在地麵上找了一分鍾,手才終於到了自己的手機。
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一開口說話,鼻子就酸,委屈得不行。
“誰啊。”
一看。
竟然是【裴知聿】的備注給發的消息。
付煙腦子卡殼了一會,最後才回想起來前麵發生的什麽事。
吸了吸鼻子,還是哭,努力去看他發了什麽文字。
前麵的消息是說自己故意發錯消息了。
裴知聿也諒,似乎也沒有發現要去相親的事,消息一如既往的簡短和冷淡,著裴知聿的風格。
[好。]
不知道為什麽。
人奔潰的時候看見了人,大抵都是鼻子酸,都想哭。
看見【裴知聿】這悉的三個字,付煙哭得更厲害了。
抱著手機看屏幕,哭得好可憐。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一響,低頭看,原來是手指不小心按到了微信電話的撥打按鍵。
電話,竟然撥過去了。
付煙嚇得手指慌忙,就想掛斷。
許是天意弄人。
平時一個電話都不接的男人,竟然在這麽難過無助的時候,接聽了電話。
“——喂?”
手機那邊傳來了悉又清冷的嗓音。
在這個冬天裏,竟然是那麽的好聽,這對於奔潰的付煙來說,無異於走到沙漠深戛然見到的湖泊。
啪嗒一聲。
付煙的眼淚掉落在了屏幕上。
在哭,卻沒說話。
男人本想掛斷電話。
可這次太安靜了,平時那麽古靈怪,今天安靜得不像。
裴知聿似乎聽出了微弱的哭聲。
他微忖,最後竟溫了嗓音。
“怎麽了。”
付煙覺得不可思議。
裴知聿竟然能這麽的溫?
隔著網線,聲音是那麽的輕,一點都不像他往日裏冰冷寡淡的音。
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一聽到裴知聿這麽溫的聲音,付煙心理防線一下子就被擊破了,聽到他的聲音,竟然哭得更厲害了。
嘩啦啦的。
像無助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孩。
這次裴知聿聽到了。
他沒出聲,耐心地聽哭。
等到付煙哭得沒那麽厲害了開始在哽咽的時候,他垂下眼簾,“別哭,沒事的。”
“發生了什麽,跟我說。”
付煙一想到是被他那個綠茶妹妹折磨的,人更生氣了,咬掉眼淚,不想說。
不吭聲的話,男人似乎沒轍了。
想到今天付家的一幕,手機掉回地麵,付煙掩麵哭泣,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不知道哭了多久,大抵有半個小時。
等視線模糊重新拿起手機一看。
心咯噔一下。
微信電話竟然一直在通話中。
男人沒有掛斷電話。
似乎是聽到了停止哭泣的靜,的耳邊又響起了男人微涼的聲音,“別哭了。”
“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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