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獨自出了門，正月初三，街上已經有出攤兒的小商販了。書趣樓()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讓給靠老柳樹上看熱鬧的男人。

“跟您打聽個事兒。”林副說。

“您盡管問！”對方連忙擺手拒絕。

一開口就知道是外地人，最近幾天的靜讓老百姓知道，這幫人連沐家都得貢著，惹不起！

“咱們這裡，有沒有會算卦的？”林副問。

“有啊！就在這條街上，打這兒數，第五個門裡就是他家！”對方語氣陡然高。

“算的準嗎？”

“準！是我見過最準的！老頭兒厲害著呢！”

“準就行！謝謝您啦！”

林副把煙到他耳朵上，大步流星地離開。

來到第五個門前，他停住了腳步。

這院子半新不舊的，但是木門上的桐油卻刷得錚亮，應該是不久前才翻新過。

獅型門鼻上掛著個牌子，上寫八個字：抱恙，暫不接客！

人都站在這裡了，林副纔不管那些。

他直接叩門環，好半天才聽到裡麵傳來腳步聲，不過很快便消失了。

林副敲了半天，耐心漸無。

心想老先生可能確實不舒服，既然這樣，那他就再換個人吧！

走了兩步，他又折了回來。

剛才人家說了，數他算的最準！

眼下隻剩最後一天，要是再找不到人，怎麼辦？

“老先生在家嗎？勞您開開門，我有要的事！”林副揚聲道。

院子裡一片死寂，裡麵肯定有人，至於為什麼不出聲，他也不明白！

林副熱上頭，目測了一下圍墻，還行，隻有兩米來高。

他後退幾步，一個沖刺就翻了進去。

落地後，他便聽到了砰的關門聲。

家裡果然有人，而且剛才還在留意著門口的靜！

“抱歉老先生，我今天事，冒昧前來打擾！您在家的話，方便跟我出聲說幾句？”他很客氣的問。

沉默了片刻後，屋子裡傳來一陣驚天地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覺對方的肺都要出來了！

“老先生，您沒事兒吧？”林副關心道。

“沒、沒事！我就是得了會傳染的肺病，所以才掛了牌子！”老人啞著嗓子說。

“會傳染的肺病？”林副皺眉。

“是啊，客人您就別進來啦，有什麼話，就在外頭說吧！”對方道。

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林副也顧不了許多了。

“老先生，是這樣的，我想找個人，勞您幫幫忙，事之後，多錢您隨便開！”

“唉呀，老朽都這樣了，還能在乎錢嗎？不是我不願意幫，而是現在病得……咳咳……實在嚴重啊！力不夠，卦也不靈！您還是換個人吧！”

“這樣啊，那就告辭了！”林副很失。

他走到花藤下，敏銳地察覺到背後雙眼睛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再聯想老人的聲音，好像是從嗓子裡出來的。

自己在外麵站了大半天，什麼靜都沒有，進來一搭話，他便立刻咳嗽上來了，又是肺病又是卦不靈……

他越想越覺得可疑，走到門前，一腳將它踹開！

一個人影正趴在窗戶上，見狀立刻滾到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棉被。

這作，這速度，哪像是得了肺病的老人！

林副三兩步上前，他倒要看看，這老傢夥放著生意不做，究竟憋在屋裡頭搞什麼鬼？！

他一把扯開棉被，裡麵的人，宛如驚弓之鳥，正戰戰兢兢的著他。

竟是個人！

“老先生，怎麼是你？”林副震驚道。

“咳，那個……原來是林副啊！”對方不無尷尬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老頭不是旁人，而是秦城小有名氣的風水先生，奇人張。

半年前，他在路上看到了林副，非要塞給他一麵護心鏡。

林副當他有病，回去問了蘇清月，才把銅鏡戴在上。

結果兩天後，就出了南塘墜湖的事。

他在水下被人襲擊，靠這麵護心鏡，才僥幸撿回一條命。

對於這件事，林副始終恩在心。

傷病痊癒後，他還帶著禮前去奇人張住拜謝。

結果對方家門閉，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之後他又陸續去了五六次，一次都沒見著人。

詢問街坊鄰居，也都搖頭不知。

沒想到，失蹤了幾個月的奇人張，竟然出現在寧河！

方纔他還在憂慮這老先生的卦準不準，現在卻突然有了信心！

“老先生，敘舊的話咱們以後再說，先幫我找個人，急！”林副說。

“林副，是這樣的……我已經金盆洗手，不做這行了！”奇人張搪塞道。

“我不管你是金盆還是銀盆，今天太落山之前找不到蘇小姐的下落，大傢夥兒都要跟著倒黴，你也跑不掉！”林副沉聲道。

“啊，您讓我再考慮考慮！”奇人張撓頭道。

“不必考慮，今天你沒有別的選擇！”

“唉呀，您這不是強人所難……”

他話沒說完，又在林副的視線中憋了回去，屋子裡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林副雖然個隨和，對奇人張也有恩之心，但是這件事，卻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林晉時便在厲辰風手下做事，對這位帥的格瞭解得一清二楚。

自從信義一戰後，他已經憋了很久。

在蘇清月的事件上，也一直抑著殺。

這次倘若再找不到人，後果嚴重絕對不是隨便說說！

“好吧！時也，命也……天註定，不可違……”奇人張搖頭嘆息。

“老先生，拜托幫幫忙吧！帥近日都在為蘇小姐的事所困擾，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目前又下落不明，實在很讓人擔心。”林副加了句話。

“稍等，待我拿個東西。”

“好！”

奇人張彎下腰，手從床底下拽出一個箱子來。

把鎖開啟後，林副在旁邊瞥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符紙、有古錢、有象牙雕的羅盤……奇人張直接把手探到最底層，從下麵扯出個木製麵揣進懷裡。

又小心翼翼地把櫃子鎖開，同林副道：“走吧。”

“去哪兒？”林副有點茫然。

“你不是要找蘇小姐麼？我知道在哪兒！”奇人道。

妖妻人：厲，超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