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尖倏然一頓。
眉心微微蹙起,目凝在了上面的聊天記錄上。
這是,周霓和他的聊天記錄。
他們沒什麼接,也沒有聊天的機會,雖然有微信,但是平時的集僅限于刷朋友圈的時候刷到對方。
而他們兩個人,唯一的集可能也只有梁音夜——都是對來說很重要的人。
聊天框上顯示,已經很久沒有聊過天,上次聊天是在……三年多前。
而這聊天,也與有關。
梁音夜指尖輕,往上著,將這部分消息看完。
眼眶里生出了熱。
周霓說著話,沒得到回應,轉頭來看,隨意一眼卻是發現了不對勁,愣愣地問:“怎麼了?”
也不逗貓了,連忙走過來,眼睛落到手機屏幕上時,整個人都呆住,一下子明白了原因。踟躕著,說話都結,“唔……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從哪得到的消息,突然來找我……”
“我一直覺得初星不好,你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解約,那我肯定是要支持你的,只是我當時手頭也沒多錢,我們倆加起來都不夠補那個窟窿的,這時他又主送上門來……我就、就收下了嘛。”周霓與解釋著,有幾分慌。畢竟當時他們關系那麼僵,若是明著告訴,梁音夜就算遲點解約也不會肯接這一筆錢的,算是背著好姐妹收下的這錢,別說現在他們怎麼樣,反正放在當時肯定是不對的。“后來你一把錢打我我就轉給他了,早就還清了。他轉的時候說不用讓你知道,還的時候他還說不著急,讓你先周轉,等有更多富余再還也不遲。我哪里敢應呢?欠著他這筆我心里不踏實著呢,趕就給還了。”
雖然是兩害相較取其輕,但是周霓背著梁音夜做這事,心也不安。就算他是自愿的,可梁音夜要是知道收了他這錢,也一定會生氣。
沒想到的是,當年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沒有被發現,在幾年之后,卻是毫不設防的,還是給知道了。
周霓晃了晃的手臂,“生氣了嗎?不要生氣好不好?當時也是沒有辦法嘛,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而且你們現在也在一起了嘛,也算是好事?”
梁音夜搖搖頭。
不是這個道理。
知道周霓背著收下他的幫助是一回事,主要是……
在心里算著時間,那個時間、應當也是他最艱難的一段時間。是他負債深重,肩擔重任到難以前行的一段時間。
他當時恐怕自都難保,一睜眼就是負債累累。他當然需要錢,需要錢還債、需要錢拍電影,在那種況下,他連一隙都騰不出。可不知道他是從哪得到的消息,怎麼會知道缺錢,又是怎麼做到,什麼都不同說、也不知道,只輾轉找到周霓,通過周霓將那麼一大筆錢借給應急。
借給以后,那他呢?
他的路是不是又更難走了一點?
本就已經那麼難走了,不太能想象,又加上了幾分艱難?
一直以為那五年他不在,卻在經年之后,倏然得知,只要回頭,就會發現他一直在的邊。
他從來沒有舍得放手一個人過。
那五年的難過,被一洪流用力沖刷了一把,沖去了泥沙,洗去了塵埃。
可是,如果知道的話,不可能會收下這筆錢。可以晚一點解約,可以慢慢攢錢掙錢,可以晚一點再出來闖,就算名慢一點也無所謂,就算會錯失許多機會也不可惜。或者,會回家去和爸爸媽媽求助,拋卻那些自己心里的自尊,去示弱、去求助,借來一筆錢,他前行的路略略坦行一些。
如何舍得,他本就滿是荊棘的路更加難行?
梁音夜抱住了周霓,心頭的鈍痛一陣一陣地在上涌。
太對他不起,太對他不起。
上天啊。
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回到那個時候,好好地去他一回……
眼淚無聲淌落,要將整個人都漫過。
“周霓,怎麼辦,怎麼辦。”無助地呢喃著。
周霓像拍小孩子一樣地拍著的背,輕聲:“什麼什麼?不著急,不著急。”
萬千緒在腔里翻涌,將攪得極。攥手,任由指甲掐進手心里,想要痛覺來恢復一點理智。
“我想他,像他我一樣,好好地他,可我不知——”聲音里染了哭腔,痛苦不堪,“我不知該怎麼做。”
已經很糟糕,可不知該怎麼讓這糟糕好轉。
“夜夜,你聽我說。”周霓輕的背,想穩定一點的緒,“你想他,那你就好好地生活,生活下去。你要長至百年,與他白頭偕老,你就能好好地他。”
周霓的話像是將一團的思緒稍稍理清,在一片迷蒙之中,注了一縷亮。
摟了周霓,越摟越,像是溺水的人想從海面上抓住一葉扁舟。
是那般無助又彷徨。
“夜夜,記得嗎?他說的,你對他而言,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生命的墜落,對他而言,會是難以承的磨難。所以你更不能他失去你的。”周霓扳過的,與對視,神很認真,“收下他晦又熱烈的意,好好地活著,好好地去他,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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