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離,可薄寒時,現在我們的時間迫,宋淮也說了最好馬上做手,否則小雋行很可能會死的……如果我們的婚姻繼續下去的代價,是以放棄救小雋行的機會為前提,我不確定以后還能不能毫不愧疚的、坦然的過下去。給小雋行下毒的保姆也是我引進家里的,我沒法眼睜睜放棄救他的機會,那也許是短期唯一的機會。”
和薄寒時八年,好不容易修正果,要結束這段婚姻,比割的、放的還痛苦。
可小雋行呢,他那麼小,皮下出導致全出現可怖的紫癜……急需全相合的骨髓來救命,怎能不去爭取?
狠心地撥開薄寒時按住的手,就在拉開屜要去拿兩本結婚證的時候,他掌心再次覆上來扣住。
薄寒時眼底又紅又痛,聲音急促而悲怒:“不是只有你想救小雋行,那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也想救!可喬予,我不準你以為去和江嶼川做這種冒險的易!”
他一把走手里的結婚證,扔到一邊去,從屜里出一把冰冷的槍塞進手心里。
還沒反應過來。
“咔嚓”一聲,子彈上膛。
薄寒時已經握著的手攥著槍對準了自己的腔——
“你要跟我離婚,嫁給江嶼川是嗎?我現在同意。如果我死了,你甚至不需要跟我離婚,就可以嫁給江嶼川。”
他雙眼通紅的直直盯著,手指著的骨節緩緩用力。
“開槍啊。”
“喬予,你要跟我離婚嫁給別人,跟殺了我又有什麼區別?”
他就那麼冷靜地看著,眼眶里滾出一行淚墜下,可聲音卻是詭異的異常平靜。
他扣著的手部力道很大。
喬予拼命地想將手從他掌心里掙開,可男力量懸殊,掙不開,也移不開槍口,急的快要崩潰:“薄寒時你別這樣……
你松開……求你松開!我只是想跟江嶼川周旋給小雋行拿到全相合的骨髓!你別再我了……”
極度的懼怕和繃中,腦海里乍現被迫殺死葉清禾的那一幕,臉瞬間煞白如紙。
“不要……別開槍!”
幾乎使出全所有力量去偏開槍口。
“嘭!”
“嘩啦——!”
一道槍聲響起的瞬間,也響起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喬予削瘦的軀如驚弓之鳥般猛了下,渾的力氣在頃刻被這兩道刺耳可怖的聲響全部走,四肢發無力的倚靠在書桌邊。
嚇得不輕,瞳孔劇烈收著看向薄寒時的膛,沒有鮮涌出來,沒有傷口。
繃著一口氣,大氣都不敢出,又將視線木訥的移到他側不遠碎掉的花瓶上,確定一件事——打偏了。
幸好……偏了。
薄寒時緩緩松開的剎那,發抖的手指徹底力,槍重重砸在腳邊。
頭頂上方傳來悲涼喑啞的聲音:“予予,哪里是我在你,我舍不得這樣你做選擇。我也想救小雋行,可我不想跟你離婚,更不想讓你嫁給江嶼川。”
喬予快把咬破,才勉強忍住酸脹眼眶里打轉的眼淚,甚至不敢去看薄寒時的眼睛。
只聽他輕嘲的說:“現在我更恨我自己,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找到另一個全相合的骨髓。”
喬予低著臉,眼淚一顆一顆砸下來,不知道在安他還是對自己說:“薄寒時,我們的,即使沒有那一張婚姻證書,也不會變質和流逝。但小雋行的病每個小時都在加重,你說得對,他不僅是我的孩子,就因為小雋行是我和你的孩子,所以我才更想刻不容緩地去救他。”
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鼻音很重的說:“就是因為我你,所以我才更要去救小雋行。薄寒時,你究竟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