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敘頓時陷失落心境。
又聽溫舒白笑道:“但你很好,我確實有點想和你做朋友。”
因一言,轉悲為喜,不過如此。
商敘立刻答應:“好。”
溫舒白接著補道:“那我們只能當地下朋友了,行不行?”
青春期的孩好像是會帶點叛逆,可又是在限度之的。
就如那天甩開保鏢一樣,顯然很不練,在一點點適應著,試探著。
于是發明出來了“地下朋友”這個詞,倒也有趣。
商敘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那……”溫舒白指了指外面,“我家司機和保鏢就等在門外,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先走啦。”
“能加個聯系方式嗎?”商敘抓住最后的機會問道。
溫舒白只是點了點頭,他就忙不迭將名片和微信二維碼送了過去。
溫舒白掃了碼,接了名片,揮了揮手,就一陣風般快步離開了。
等溫舒白走后,靠在墻上,認真盯著手機屏幕,連眼睛都忘了眨的商敘,沒看到好友通過的消息,不覺皺起眉來。
直到通過了好友,他的眉眼才舒展開來,指尖輕輕掠過溫舒白的頭像。
該怎麼備注才好呢?
生平第一次,商敘也會發愁該怎麼備注人。
他改來改去,不能太輕薄,又不能太疏離,最后備注了溫舒白的全名,旁邊加上了一只兔子表。
方才溫舒白沒有發現吧?他把送他的紅繩戴在手腕上了,上面的白兔玉墜也還沒取下。
“你好,我是商敘。”商敘打招呼道。
坐在回家的車上,商敘每隔幾秒,就會看一眼手機。短短半個小時,比他平時一天看的次數還要多。
而他不知道的是,對面的溫舒白也在思考備注的事。
和商敘的想法與心完全不同。
不敢備注商敘的名字,沒有其他原因,只因為怕被父母發現。
遲遲沒回商敘的那句打招呼消息,就是因為在思考著備注的事。
最終,改了“AAA英國代購”。
備注一改,商敘也就安全地匿在那堆平時加的代購里。
然后才切換到了聊天界面,回了個歡快的表包:“你好呀。”
坐在車上一臉嚴肅的商敘,突然發出了一聲笑聲,那聲音還不小,直把前面坐著的司機與書鄒嚇了一跳。
商敘自己也覺得失態,咳了一聲后,冷著臉詢問鄒其他事:“對了,我姐前段時間說,讓我多和彥遲聊一聊,讓他學業上用點心,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商敘了解自己的姐姐商錦繡,知道不會輕易開這個口,一旦開口,定是十分要的事。
他一向暗中幫扶陳家,幫扶姐姐與這個外甥。但畢竟剛從國回國,這幾年也不常見陳彥遲,所以并不了解陳彥遲的近況。
鄒也不算了解,只憑個人經驗推測道:“是不是陳彥遲談了,怕耽誤學業?”
商敘抬了下眉:“這麼大的人了,也會止談?”
“商總,有的家庭確實管得嚴,普通家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世家大族呢?”鄒回道。
鄒的話不太嚴謹,因為陳家早不算是什麼世家大族了。
但商敘無心去思考這其中的措辭,思緒早飄到了別。
他不由想,溫家是不是也不允許溫舒白在上學階段談呢?
他既為此發愁,又為此開心。
發愁在于,本就那麼難追的溫舒白,很可能會因為父母的教導規訓,而本無意開始一段與他的。
開心在于,這種規訓無形之中也會驅散他的那些潛在敵。
“誰知道家嚴不嚴呢?”商敘口而出,嘆了口氣。
“啊?”鄒坐在前面,轉過頭來,“誰家?陳家嗎?”
商敘不答。
“嚴也好的。”鄒以為他是默認,繼續道,“反正這種事不著急的。”
“有什麼好的?”商敘輕哼一聲。
他的聲音太輕,以至于鄒沒有聽清。但即使是鄒聽清了,只怕也會不明白。
畢竟他們聊的不是一件事,不是一個人。
*
還是從小到大的好友,對商敘的變化知最敏銳。
薛瞻能看出商敘有況,稱之為“鐵樹開花”、“老木逢春”。
最佳損友不過如此,商敘今年明明才二十三歲。
只是太早就表出與同齡那些公子哥不同的一面,沒生出過一星半點的緋聞,堪稱上流圈子里的一清流。
商敘說,薛瞻也是一個樣。
薛瞻便和他劃清界限,辯解道,至自己有過暗的對象。
商敘當時不信,問薛瞻那人是誰,薛瞻便一個字也不說了。
薛瞻看出商敘有況之后,終于也有機會一個勁兒地追問商敘。
“是真暗嗎?也沒看到你有什麼行。”
“到底是哪家的孩,能讓你這麼瞻前顧后。”
“來頭很大?”
薛瞻從來就沒有得到準確的回復,商敘不想理他。
然后他隨口就猜了一句:“那天參加過晚宴,撞見過溫舒白,第二天就開始魂不守舍。”
“哎呀,你暗的不會是溫舒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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