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靳思齊很熱,和溫舒白與顧芳蘭等人聊得不亦樂乎。
溫舒白注意到,這位舅媽很有活力。顧芳岸已經七十多歲,可靳思齊卻看著比他年輕許多。
溫舒白一問,原來舅媽只有五十多歲,兩人竟然差了整整二十歲。
說起往事,商敘特意低了聲音:“當年舅媽家里其實是反對的,說差這麼多歲,會惹人閑話。但后來發生了一件事,兩家也就同意了。”
“那年冬天,舅媽和舅舅在湖面冰,冰層突然碎裂,舅媽掉了進去。是舅舅不顧跳進湖里,救舅媽上岸。也因此,他的不小心被磕到了,又了寒氣,有了疾。年輕時不太明顯,可這幾年摔倒過一次后,就總覺得不舒服。”
溫舒白聽著商敘的講述,了眼不遠的顧芳岸。
他走起路來確實有點跛,只不過因為步子緩慢,又拄著拐杖,所以才不顯眼。
又看靳思齊,雖然一直和他們說話,眼神卻總在關心地向顧芳岸。
可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外界關于年歲的議論與他們彼此的相比,實在不值一提。匆匆幾十年過去,他們恩一如既往。
顧芳汀也關懷了幾句大哥的疾,后又問起靳思齊,道:“長風怎麼沒見來呢?”
顧長風,是顧芳岸與靳思齊唯一的兒子。
“哎,可別提了,長風這孩子跟小敘比不了,小敘踏踏實實就待在你們邊,可長風卻是個閑著沒事東游西逛的。這兩年總在國外到玩兒,最近剛巧趕上當地,嚇得我催他早點回來。可他倒是膽子大,反過來安我,說他準備先待一陣,等局勢穩定了再回來。”
“還好前天聽他說,他已經安全抵達其他國家,我這才放心。”靳思齊連連抱怨著自己的兒子。
“嫂子你可別冤枉了長風。”顧芳汀笑了笑,“他不是閑著沒事東游西逛,他是平時太辛苦,趁著休假放松。我還聽說他加的南極科考隊,是被千挑萬選才能進去的。”
“話是如此,可你也知道,我總擔心他這工作……”
百轉千回,最終還是落在靳思齊對兒子的擔心上。
一來他的本職工作太辛苦,平時又喜歡冒險,家里人總歸還是覺得不安心。
二來……顧長風年紀也不小了,到現在也沒家,了家里人牽腸掛肚的一件大事。
“之前聽你想讓長風跟薛家丫頭一起,怎麼又……”顧芳汀終于問了出來。
“強扭的瓜不甜。”靳思齊像是認了命,道,“薛頌這孩子確實好,可總覺得他倆抵聯姻,看來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只好算了。”
“那是可惜了,薛瞻和薛頌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薛家家教很好,如果能跟薛家做親家,也是好事。”顧芳汀有些憾。
話正說著,話里的人就并肩走了過來。
一個是溫舒白悉的薛瞻,而另一個,卻瞧著面生。
商敘又向介紹:“這就是們剛才說的,薛瞻的妹妹,薛頌。”
“對不起,我來得有點晚了。”薛頌揮了揮手,沖著眾人笑,又面向商敘,道,“敘哥,別來無恙?”
溫舒白一時有種覺,薛頌似乎和商敘很。
第067章
“還好, 今年比往年好。”商敘朝薛頌微微頷首,表平和。
薛頌原本是準備和溫舒白打招呼的,但此時突然有通電話打進來, 就避開人群, 跑去角落接電話了。
薛瞻替解釋:“我妹工作就這樣, 經常一個電話就能走人。”
商敘也還算熱絡地問起:“是還在當記者嗎?”
“是。”薛瞻著薛頌離開的背影,“家里不支持,自己卻很堅持。這一點還像你表哥顧長風的,雖然我不太喜歡他這種作風。”
人終究是雙標的, 那種韌與自我, 在顧長風上,薛瞻就討厭。但在妹妹薛頌上, 薛瞻卻欣賞。
“是有新聞理想的人, 從小不就是那樣嗎?”商敘慨道。
薛瞻笑了笑, 也道:“說是要替遭不公義的人發聲, 永遠帶著一腔熱。那時候還小, 我們只當是一時興起, 沒想到長大后就真的進了記者這一行。”
“商敘, 你還記得嗎?”薛瞻興致漸高, 越聊越開心, “薛頌小學的時候迷上了新聞采訪, 天天卷起本子舉著當話筒,追著人要采訪。”
“記得。”商敘眼神中流出無奈。
薛頌其實算是個“欺怕”的。
商敘總冷著一張臉, 是不敢招惹的。
但自家哥哥薛瞻, 從來都遷就, 也就了“用”的采訪對象。干的最多的事,就是采訪薛瞻考試考砸后的心理。
然而這些細枝末節, 溫舒白一無所知。
溫舒白始終安安靜靜待在他們邊,聽著他們講起年的事,講起薛頌,可正因為的一無所知,一句話都不進去。
心里突然升起一種孤單,覺得自己了局外人。
聽著薛瞻滔滔不絕,說了許久,好不容易被人走了,才終于能看向商敘,生地問起他:“薛頌算不算是你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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