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看到那個被東西擋住的八角亭建筑模型。
然而溫舒白直接轉了,往書房外面走,一邊走,一邊還催促他:“商敘,再參觀下去,中午我就吃不上你做的飯了。”
溫舒白不忘今天的重點,而商敘跟著走出書房時,回頭看了眼書柜,微微出神。
廚房里。
溫舒白看著木桶中的那尾鯉魚,還在活蹦跳,用撞桶壁,時不時激起水花。
連忙躲遠了,提前“聲明”:“商敘,廚房里的活兒,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會干,我沒法幫廚。”
那鯉魚還活著,只怕是要商敘親自去殺。
溫舒白以前在家里,也因為好奇去看過王媽殺魚,像這種個頭的,一般為了方便,會讓人在旁邊幫忙。
是想過要幫商敘的,可想到那場面,又怕鯉魚掙扎起來,連鱗帶甩一,這上前幫忙的想法也就跟著煙消云散了。
“沒事,我一個人可以。”將鯉魚從木桶中取出的商敘,格外冷靜。
他的手法算是老練的,殺魚沒見太久的掙扎,溫舒白在門口只聽到一聲悶響,那魚也就沒了靜。
隨后,他便在忙著將魚去鱗洗凈,又用刀將魚豎切至魚骨,再橫切。他下刀很干脆,看樣子確實經驗富。
等商敘將魚放進盆里,倒上料酒、蔥姜蒜等腌制,溫舒白終于記起來自己還沒問他中午是要做什麼菜。
“水煮魚?”溫舒白問。
見他搖頭,溫舒白又猜了幾個,誰知都不是,便不太確定地問道:“鯉魚躍龍門?”
商敘點了頭。
“天吶,你怎麼現在就給我做上年夜飯了?”溫舒白震驚道,“這麼大的菜,其實我家過年都不一定吃。”
鯉魚躍龍門通常用于過年宴客,國人都討個好彩頭,單是菜名就讓人聽了高興,看著也賞心悅目。
但難度很高。
看品不過就是在油鍋里定了型的鯉魚被澆上酸甜的糖醋,可實際去做就知道,是很難一切都恰到好的。
“你是貴客,當然要好好招待。”商敘回道。
趁著腌魚的那半小時,他開始準備等會兒需要用到的淀、油等,又順手把用過的案板和水池,全都利落地清潔了一遍。
溫舒白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商敘這樣日常過日子的狀態,和辦公室里的他還真是完全不同。
可有一樣又都是類似的,他總會一不茍,從容淡定,每一步都很有序。
不像,即使看到這條鯉魚已經被橫豎切過,魚腹中被收拾得干干凈凈,也依然靠在門口,盯著魚的眼睛,有點怕魚會突然活過來。
商敘有條不紊,已經開始給魚涂抹淀,也就是到了這一步,溫舒白發現他的速度慢了下來。
他在鍋里倒了油,等油六分熱后,將油直接倒在裹了淀的魚上。
溫舒白覺到,這一步沒有先前那麼完,定型時,魚的弧度不太夠。
而商敘正在繼續炸魚,炸好后將魚裝盤,手上的作跟著一頓。大概他自己也覺得不太對勁了,可著頭皮,還要做糖醋。將翻炒好的蒜末,還有糖醋料,加了水與淀勾芡,用勺澆在魚上。
這才算是完工。
然后兩人著瓷盤的鯉魚,陷沉默。
商敘的“鯉魚躍龍門”,大概并不是在“躍”,因為定型沒定好,魚沒有那種漂亮的弧度,而是就那麼平整地躺在盤子里。
商敘看了一陣,淡聲道:“好像真搞砸了。”
昨天他們談時,說搞砸了不要嘲笑的話,可謂一語讖。
溫舒白只沉思了幾秒,而后不由慨道:“看來好廚藝不是霸總的標配。”
商敘一時語塞。
方才前半部分他的大陣仗,在后半部分的失誤下,專業也一同被質疑。
又看了眼“躺平”的鯉魚躍龍門,商敘有點自我懷疑起來。
“別氣餒。”溫舒白終于想起昨天的保證了。
不僅不該嘲笑商敘,還要鼓勵商敘,真誠道:“我能看出來你沒說謊,其實你做得好啊,我覺你確實是跟著我師父好好學了。”
“而且……”溫舒白拿了一副筷子,夾了一筷魚,小心地送進里。
細細品味,吃完了那塊魚,而后評價道:“雖然看著模樣不標準,但味道很好呀,很正宗。”
“行了,哄我。”商敘笑道。
他有些小潔癖,做完了魚后,又開始洗手,雙手未干,都顯得漉漉的。
“真的,不信你嘗嘗?”溫舒白急于向商敘證明,又夾了一塊魚,直接送到了商敘的邊。
大概忘了,這雙筷子是用過的,哪怕的未到筷子。
商敘卻記得很清楚,此時猶豫著沒有張口。
“你嘗嘗嘛。”溫舒白以為他是不信的話,忍不住聲催促。
商敘耐不住的聲音,終于還是啟咬住了那塊魚。
炸得火候倒是正好,味道也鮮。
可商敘的心思早不在鯉魚上了,不自覺便向了溫舒白,看也正笑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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