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塘沽計劃的銳盡出,花費這麼多年時間,死了不知多人,終于在神殿中安了手腳,卻仍對此抱有種巨大的忐忑與恐懼。
他們心知肚明,就算人已經踏進了神殿的門檻,面對這座聳云霄的巨殿,也是惶惶難安,惴惴度日。他們不知神殿是否有忍耐極限,不知是否突然發難,不知它手時是怎樣天地俱滅,神魂俱滅的景象。
這大概也是兩家不敢明面上手,非得整出個塘沽計劃,與自家完完全全斷除來往,還要另行建址的原因之一。
避免被事后清算。
說到這,林十鳶看向溫禾安,不由得問:“你如今是個什麼打算,要接嗎?其實若是闖,吃虧是免不了,但以你的實力,溫家只要沒來圣者,想走無論如何都能走得掉。”只是傷不可避免。
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圣者不出手,很被殺死。
“圣者不可能到蘿州來。”
溫禾安放下茶盞,沒出丁點喜悅之,口吻溫婉:“溫流也知道這樣留不下我,卻還要激我現,除了想我名聲掃地外,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林十鳶下意識問:“什麼?”
溫禾安靜了靜,吐出三個字:“第八。”
不止溫流,實際上,整個溫家都在好奇的第八,因為從未見用過。
除了江無雙的第八“生機之箭”曾經意外暴過,剩下幾個人都藏得十分嚴實,這種東西說起來有些上不得臺面,但確實有巧可取。
就拿江無雙舉例,他們知道了生機之箭能取方圓百里甚至千里的植生機為江無雙自己所用,真要對戰的時候,他們還會選在深山林之中嗎?
斷然不會。
若是將江無雙進廣袤的黃沙地里,寸土不生,他的第八就廢了大半,戰力會有所削減。
知知底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
但對外藏是一回事,在家族之中,這些注定是沒法瞞的,陸嶼然的第八,巫山必定有人知道,溫流的第八,天都長老團也心知肚明,更甚至,他們這些人的第八,在沒叩開之前就有人考慮到方方面面,做出了周的計劃和建議。
溫禾安在叩開第八之前,也被數次去談話,外祖母親自將長老團和自的建議告知,還給了一道竹簡,上面列著從古至今各位杰出前輩的第八。
接過,在真正選擇第八時,卻做了自從回到溫家后最離經叛道的決定。
的外祖母幾次三番來問,閉關過,好言好語過,任誰來都不管用,的第八至今謎,溫流猜測不斷,忌憚不已。也是這件事,越發引起長老團的不滿,覺得終究不是溫家人,不聽族中安排,不將溫家當自己人,是個不掌控的棋子。
再好用,也終會失控,甚至反噬。
溫禾安的外祖母是十歲之后唯一一個分了真心給的人,對懷有期待,慈,力排眾議給了和溫流一樣的機會,待遇,讓有了位數不多的幾段真實的,溫馨的記憶。
不太想回憶那時候外祖母看的冷酷的,失的眼神。
溫禾安朝林十鳶微一頷首:“我若是被出第八,傷退走,對溫流來說,這局棋就是大獲全勝了。”
在長老團面前再一次失利,整個九州都知溫禾安不如溫流,兼之上負傷,第八暴,下一次見面,溫流能心布置,傾巢而,無所顧忌地取命。
溫流只是脾氣不好,不是腦子不好。
如此大干戈,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林十鳶皺眉,問:“那你……?”
“人我要救。后面要做的事還很多,我一個人總有忙不過來的時候,也做不到每件事都親力親為。”
“但我沒打算現在和溫流拼,斗個你死我活。”
因為沒有毫意義。
林十鳶言又止。
溫禾安知道要說什麼,垂著眼,平心靜氣地道:“讓他們說吧,自我失勢,他們明里暗里說得還嗎,別人看熱鬧,自然希這熱鬧越大越好,這能代表什麼。”
“我最不怕的,就是人口相傳的議論。”
四下闃靜。
溫禾安開口提出要求:“我要兩個九境,在后天晚上跟我一起進一品春。”
林十鳶看著認真的神,回過神,嘶的吸了口氣,半晌,艱難道:“不是我不答應你。我可以和你個底,這次跟我一起來蘿州的九境只有三位,他們還和你不同,就是普通的九境,實力肯定抵不過天都的長老。這要是代在里面,對我和珍寶閣而言,損失大到難以預估。”
點著桌面,又說:“最為重要的一點是,蘿州城的勢力,能出九境的,一查便知,再將他們的靈力,招數一對,一抓一個準。我是想對付溫流不假,但這事只能放在暗地里做,一旦擺到明面上,別說收攏林家大權了,再給我十條命,也不夠溫流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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