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件事。
溫禾安不聲地挑了張太師椅坐下,椅子上墊了好幾層裁剪得一樣大小的絨毯,椅背上也靠了枕,一坐下,整個人都被包裹進去,干脆順勢舒展軀,神都放松了些。
不難聽出,林十鳶在說到溫流三個字時,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隨之是深深的氣悶,怎麼都不下去。
睡之前,得到消息,林淮把林家十二寶之一的“魂引子”孝敬給了溫流。
霎時睡意全無,太突突跳,心浮氣躁到覺睜眼都覺得刺痛,連著喝了幾盞冷茶才勉強冷靜下來。
的父親分家,表面上是靈莊與珍寶閣分給一雙兒,實際上分的也不止這些。
林家世代從商,積攢起來的財富數目不知幾何,常人難以想象,有人初步預估,剔除那些還未面,或是不太名貴的,單獨列出了一張單子,就了廣為流傳的“一靈三參十二寶”,用以形容林家的潑天富貴。
這麼多年,無數人慕名而來,三參已經在暗中易主,被人高價買走,一靈是林家的本,掌控在林十鳶父親手中,見都沒見過,而剩下這十二寶,每一樣都是無價之。
分家時,林十鳶只分到了十二寶中的一樣,現在忍不住想,剩下那十一樣,不會都給了林淮吧。
心中不由冷笑連連。
如果先前只是猜想,那林十鳶現在就是毫不懷疑,那位殫竭慮的老父親看似是想一碗水端平,名其曰都給機會,實際上早做好了打算。將珍寶閣分給,是因為珍寶閣需要不斷創新,調整策略,林淮整不來這些,他只適合守著一不變的靈莊過到死。
即便是如此,老頭也沒放棄,這不,他給自己的兒子找了個好靠山,他也沒打算將珍寶閣真正給,待他閉上眼之前,珍寶閣必然會被收回給林淮。
這對父子何止不想給吃,本連口湯都沒準備分。
想到這,林十鳶心緒一時難以自控,緩緩吁了口氣,只能指溫禾安盡快上位,讓那對父子心懷忌憚,要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掌控珍寶閣,再想辦法滲靈莊蠶食。
這種心理作祟,在搜集有關溫流的消息時格外上心:“溫流從始至終,只給了你一句話,你二十九日亥時五刻在一
品春相見,你若來,就決出個勝負,你若不來,手里著你的十二個下屬,一日死一個,你一個時辰不現,就命人斬下一段,先剁手,再剜眼,直到你現為止。”
說到這,林十鳶臉上表很是一言難盡,心里也不是滋味。
溫流就不像個正常人!
溫禾安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只是低喃著字眼:“一品春。”
林十鳶解釋:“是天都現在住的酒樓。”
但實際況又不只有溫流的這句話,抿了口蓮心茶,接著道:“你那十二個下屬是溫流花大銀子用云車押過來的,同來的還有幾位長老團的元老,聽說代表了溫家的意思。”
說到這個,又梗了下。
云車是目前唯一一種能在天空中穿行,避開溺海的出行方式,但是就跟火燒靈石一樣,每一刻鐘消耗的靈石都以萬數計。即便是三大家的底蘊,近百年來,也只有數幾次況急時用上了云車。
不敢想從天都到蘿州一路需要多靈石,更不敢想這燒的靈石,究竟是誰家的。
林十鳶看了看溫禾安的臉,發現十分平靜,正摘下幕籬放到一邊,出一張悉又久違的臉,顧盼間春水橫生。
頓了下,皺眉說自己的見解:“我剛開始聽說這事時,是想你暫避風頭的。溫流如此你現,自然有了周的布署,他們人數眾多,若是再提前布置,你單槍匹馬前去,必然吃虧。”
“可如此一來,看溫家長老團的意思是要再看看你的表現。”
照這群人的邏輯,溫禾安是在上一場爭斗中落敗的一方,落敗的人要想起直追,本就不能再講究個什麼公平,他們此舉的用意,好似有種明擺著告訴你,“你若是有足夠的本事突破重圍,達目的,證明你實力超凡,值得破例一次,若是不行,那便束手就縛吧”的意思,人不得不深思。
“我想了想他們也該是這個意思,現在這個時機,天授旨好不容易有了靜。”林十鳶低了聲音:“你失權之時,天授旨千年來都沒有靜,他們自然無所忌憚,可如今,三家里唯有你們家與眾不同,有兩個旗鼓相當的爭奪人選。”
多一個人選就多一份希,這個道理誰不明白?
這不是別的什麼尋常的東西。
這可是帝位歸屬!
不管誰最后得到了那個位置,都會再就一個帝族,看看昔日的帝族巫山,有神殿,有無數珍寶,盤踞深山林中,連奇特的種族都比別的多,可謂集天地鐘于一。
就算帝主逝世已有千年,他們仍有種傲氣,看另外兩家都有點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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