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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宗正寺結案并發布恒王夫婦死訊。
因對外宣稱“恒王畏罪自盡、王妃殉”,喪禮簡之又簡。
前去吊唁時,李鳴遇到了聞音,兩人便躲到無人說話。
恒王妃畢竟是聞音的表姐,李鳴握住的手,低聲道:“節哀。”
聞音搖了搖頭,苦笑:“其實我沒有別人以為得那麼難過。”
“為什麼?”在李鳴的印象中,聞音與恒王妃走得還算近。
聞音垂眸,喃聲道:“小時候是真的很親近。后來做了恒王妃,便總拿我去與太子妃較勁。”
早些年皇后曾與聞音的母親說過,等聞音年便東宮做側妃。
后來聞音長大,太子卻嫌不夠好看,此事不了了之,也讓聞音了雍京貴們的笑柄。
其實這種事,別人笑話一陣也就過了。
偏偏恒王妃總喜歡帶著聞音往太子妃眼前,故意惹太子妃不痛快,這反倒讓聞音長久在風口浪尖,眼看快到二十都無人敢上門提親。
聞音也不是在意有無人提親,但對恒王妃的心很復雜。
“我與是脈相連的親人,也算從小一起長大,我曾真心敬這個姐姐。卻沒想到,長大后,只當我是能讓太子妃難的針。”聞音揚笑笑,卻有淚珠盈睫。
“死了,我真的不難過。只是很憾從前一直憋著沒敢對說,我不喜歡被那樣對待。”
李鳴環住的肩,輕輕拍著的后背:“傻姑娘,難過就難過,什麼?”
聞音將頭埋在的肩窩,百集。“鳴,將來你若了……你也會變嗎?”
李鳴知道的意思。
雖朝野都還不知太子做了什麼,但春祭風波后,太子長期服食丹砂傷了肺腑,這事許多人都聽到風聲了。
現下恒王死了,太子又遵圣諭養病,數月不曾面,聰明人都能想到,但凡太子有個三長兩短,繼任太子定是蕭明徹。
聞音想問的是,李鳴將來若了太子妃,會不會也像表姐那樣變了。
李鳴安地拍著的后背,鄭重答:“放心,我不會。”
本就不會為太子妃。
別說愿不愿意了,齊帝第一個就不會容。
聞音抱住,抑啜泣,淚流不止。
這頭正安著,蕭明徹與廉貞就談著尋了過來。
蕭明徹老遠看見這溫相擁的一幕,臉頓時就不好了。
他大步走過去,揪住聞音的后領,將從李鳴懷中拎了出來。
李鳴瞠目:“淮王殿下,你做個人行不行?憐香惜玉都不懂?”
“不懂。”蕭明徹扭頭看向剛剛跟過來的廉貞。
廉貞看看蕭明徹,再看看李鳴,最后將目落在淚聞音的婆娑淚眼上。
他試探地抬起雙臂,小聲道:“或許,我懂?”
聞音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驚到發懵,頓時停了哭泣,慢慢紅了臉。
好半晌,才噎噎回,再度撲進李鳴懷中:“他怎麼這麼輕浮?!”
*****
恒王夫婦的頭七之后,蕭明徹也將京中諸事做好了安排。
在啟程趕往南境前,齊帝又與他單獨談一場。
回府已是戌時末,李鳴院中燈火已滅。
今早突然來了癸水,難地懵了一整天,照例是不也不言,天還未全黑就進寢房安置下了。
蕭明徹剛進院就被突然竄出的辛茴攔住:“淮王殿下,我家殿下今日……不方便,已經睡了。”
“我明早要啟程往南境誓師,”蕭明徹道,“有重要的話與說。”
見他神凝肅,辛茴也不好太強,便道:“那就委屈您稍候,我得先去問問殿下的意思。”
“有勞。”
去寢房的途中,辛茴悄悄回頭看了三次,蕭明徹始終站在原地,未再進寸步。
說實話,辛茴有點驚訝。
若蕭明徹闖,未必攔得住。
可自從去年李鳴立了規矩,蕭明徹幾乎沒再做過不經通傳就的事。
對齊國男子來說,妻子不過私有,萬事都是他們想怎麼樣便怎麼樣。
而蕭明徹為一個齊國皇嗣,即便到了如今這般只差半步便登儲位的風地步,也依舊愿意遵守李鳴立下的規矩,這真是非常出人意料。
進了寢房,辛茴小聲輕喚:“殿下。”
“嗯?”李鳴并沒有睡著。
每次癸水來了就難,但只有遇到滿心煩悶時才會不言不地發木。
聽應聲,辛茴立刻道:“淮王此刻就在外頭。他明日就要啟程去南境,有重要的話要與您說。讓他進嗎?”
李鳴恍惚了一瞬,才有氣無力道:“好。”
*****
蕭明徹除去外衫,黑上榻。
李鳴背對他側躺著,他便上去,展臂環住的腰。
“父皇命我明早啟程,”他在耳畔,沉聲低語,“他今日與我談了些事,但我還沒有給他答案。”
他雖沒說齊帝今日與他談了什麼,但這種事哪里瞞得過李鳴?
太子被廢是早晚的事。繼任太子人選除了蕭明徹,沒有更合適的第二人。
皇家做事要臉面,若等他真正被冊封為太子時再換掉李鳴這異國王妃,必被天下人詬病他才得勢就拋棄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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