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男之事上,好像與生俱來試圖完全占有掌控的權力。
即便陳敬洲也不會例外。
何況他一向是床下進退有度,床上卻原形畢。
敢挑釁他。
很好。
這給了他名正言順“報復”的借口。
三次。
書房里。
客廳臺正中央的那扇窗子前。
茶幾旁那個只能容納一人的小沙發上。
卻耗去了幾個小時,花樣百出。
他故意的,存心折騰。
他心理變態。
但陳敬洲還是有些許分寸的,那幾只tt被他落在了辦公室的屜里,他不可能讓許迎吃藥,控制著自己,沒敢弄進去。
卻弄臟了沙發。幸好這小沙發的外罩是可以拆下來的。
陳敬洲一個人在衛浴間洗服、洗沙發外罩,順便再沖澡。
洗機工作時的噪音嗡嗡作響。
許迎趴在另一張沙發上,困倦的捂著耳朵。
剛洗過澡,涂了,上溜溜的,趴在那兒兩只腳一翹起來,睡就上去大半,覺涼颼颼的。
但再不出一多余的力氣了,隨便抓了個抱枕,蓋在上,倦怠的等著陳敬洲待會兒抱回房間。
很困,卻睡不著。
拔下了手機的充電線,趴著慢吞吞地打字。
衛浴間的洗機嗡嗡響,微信打字的靜又噠噠響。
許迎看了眼時間,都快三點了,不知道蘇喬睡沒睡呢,試著給發了兩條消息。
許迎:【這是陳敬洲的八字。讓涂大師幫我看一下,我明年二婚的對象是他麼?】
蘇喬果然還沒睡,幾分鐘后回了:【五萬,支付寶轉賬,拒絕分期。】
許迎心好,玩了個梗,打字說:【掐暈你.jpg】
……
……
隔天是周六。
陳敬洲這兩日都在與廝混,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工作。
星期一的早上,又一次弄臟了的洗手臺。
張添八點多鐘到樓下接他。
去公司的路上,陳敬洲西裝筆,十分沉穩的坐在后座。面上淡然自若、無波無瀾,心里在想:質疑紂王、理解紂王、超越紂王……
前座張添的手機恰好響了一聲。
他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是公司負責人給他的回訊。
前方路段上有些堵車,張添便拿過支架上的手機,迅速掃了遍微信消息。
抬頭從后視鏡中了男人一眼,開口說:“陳總,那邊有回音了。您想提前出新聞,他們要做些準備,大約傍晚時間,能得到您要的結果。”
陳敬洲聞言定了定神,淡聲回了句:“知道了。”
許迎周末出時間,見了律師,聊過了許默和陳清野的那樁司。
手里有學校監控錄像的備份。本以為這司的勝算很大,可律師卻說:陳家在濱海市手可通天,這司很小,但陳清野若是卯足了勁兒要為難他們,恐怕對許默的名譽有影響。
許默的年紀還小,未來不能因為這件事而染上污點,所以這司只有七勝算不夠,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
許迎回去后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又約了律師下午到公司面。
這邊送走律師不久,一回到辦公室,就看見眾和的新聞鬧上了熱搜。
先前工程建筑材料不合格,質監局幾次帶走陳清野問話,照片就這麼明晃晃的被po了出來。
與工程事故有關的死者家屬也接連發聲,包括這段時間陳清野借勢人,法院傳票一張張的被掛到網上,惡人竟反咬一口。
眾人聯合起來控訴資本家的丑惡臉,事件甚至上升到了整個陳家,很快就引了輿論。
許迎在各個平臺都能看到相關熱搜,這事兒質太惡劣,顯然已激起了民憤。
但以陳家的公關能力,新聞按說應該會像上次那樣,只在小范圍圈子里傳播,然后用不上十天半個月,就徹底的查無此事了。
這回卻鬧得這麼大,顯然是幕后有一個厲害的推手。
奔著陳清野來的,同樣也是奔著陳家來的。
這事兒被鬧出來,陳清野再無閑暇同許默較勁,法院那邊只得撤訴,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眼前事務上。
翠湖別墅。
陳清野昨夜酗酒到很晚,今天中午才起,便沒有去公司。
各社平臺上,新聞被傳的沸沸揚揚,總公司的公關團隊已經在進行工作,試圖降下新聞熱度。
可熱搜能降,網民的卻是捂不住的。
還有人用po出來的那幾張照片,給陳清野p了照。
陳清野氣的口疼,開了小號罵人,結果賬號又被舉報封了。
他正打算再弄幾個小號,陳婭的電話恰好在這時打了過來。
剛一接起,就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頓。
陳清野正一腔火氣無發泄,陳婭這導火索,徹底引燃了他的緒。
他沖著手機嚷嚷起來:“事到如今,你罵我有什麼用?是我想把事鬧這樣的嗎?!底下的人怎麼做事,我還能一天24小時的盯著他們不?我不是陳其東那個廢,我做事他媽的有分寸!”
“事鬧到這個地步,除了是陳敬洲那個狗雜種在背后搗鬼,還能因為什麼?!”
提起了“陳敬洲”這三個字,陳清野是咬牙切齒。
上回在酒店的那筆賬,他心里還記著呢。
陳清野摁響打火機點了煙。
這煙草氣味起到了些許鎮定作用。
他抬起兩條長,搭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冷冷的諷刺道:“陳婭,你有這個閑工夫罵我,還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辦。我出事兒了,你以為你就能摘干凈了?咱倆是親姐弟,就是死了,也他媽是一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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