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要一輩子做替?
時音一覺睡到中午。
醒來,發現公司群裏“自己”提了請假申請,傅總批了假。
臥室的大床隻有一個人,平躺了會兒,胃裏忽然一陣反酸,時音猛地坐起,掀開被子鞋都沒穿就往洗手間方向跑。
扶著盥洗池邊緣。
弓著子幹嘔。
吐了許久,反胃的況慢慢好轉,時音才一點點直起子。看向鏡中麵蒼白的自己,接了一捧溫水洗了洗臉。
昨天晚上趁著傅聿川去洗澡,吃了毓婷避孕藥。
跟上次一樣。
四顆。
超過了一次服用的最高用量,副作用導致胃裏反酸嘔吐。是藥三分毒,吃多了肯定對有害,但又不得不吃。
傅聿川每次都做了措施,可是杜蕾斯並不完全可靠。他時間長,次數多,時音就怕萬一,若是中招懷上了,苦的還是自己。
為了絕對的“安全”,事後服藥。
時音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換了套家居服,而後下了樓。傅管家給熱好了午餐,吃了一部分,從餐廳折返回客廳時,有灑落進來。
溫暖和的線落在南側一隅的鋼琴上。
時音視線定格。
眼睛眨的片刻,仿佛看見曾經的畫麵。坐在鋼琴前,傅聿川站在旁,彎著腰耐心地教認琴識譜,手把手地教彈了第一首曲子:“夢中的婚禮。”
那段時間非常喜歡鋼琴。
工作日的話,每天下班回來就去鋼琴麵前坐著。周末休息,隻要有空就彈曲。學習能力並不差,加上努力練習,很快就上了道,還與傅聿川四指連彈過“土耳其進行曲。”
開了他書房的保險櫃。
看了裏頭的件。
也是那時才知道,阿梨最喜歡的樂就是鋼琴,很有天分,年輕尚小就獲得了英國皇家鋼琴終生榮譽獎。
傅聿川的鋼琴是教的。
他們倆曾四指連彈過那首《土耳其進行曲》
所以,在時音每一次彈奏鋼琴的時候,他站在的後,在過這個軀殼思念另外一個人,他心底的摯。
“小姐?”
“時小姐?”
傅管家連喊了幾聲,時音才回過神。管家順著的視線去看,見到了那臺大鋼琴:“時小姐,您是想彈會兒鋼琴嗎?那我等一下再去花房。”
“我不想彈。”時音偏頭看他,捕捉到他話裏的字眼:“花匠培植了新的百合花嗎?您去折來做花?”
“不是百合,是白茶花和紅玫瑰。”
“什麽?”時音蹙眉。
“是這樣的時小姐。”傅管家笑著,解釋道:“您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不太喜歡百合花嗎?我前些天就跟先生提了,他點了頭,我便吩咐花匠培植白茶和紅玫。”
“昨天結了不花苞,今早我過去看,已經開了不花了。我等會兒就去折一些過來,做花供您欣賞。”
時音角有了微弱的弧度,點了點頭:“傅叔,謝謝您。”-
時音第二天照常上班。
由於頻繁請病假,書部的同事都覺得不好,看的眼神多了幾分同,蘇甜更是誇張,備了一個小醫藥箱在工位底下放著。
以防工作期間病倒。
時音:“……”
這天上午。
時音提前完工作,與時長天在微信上聊了會兒天。時長天與分:“策劃案中標了,與傅氏集團簽下項目合同。”
是看文字,時音就能到他的喜悅。
那份策劃案是他無數個日夜熬出來的心,因此簽下了傅氏的合同,他自然高興。時長天又說:“音音,今天晚上有空嗎?哥請你吃晚餐。”
時音想了想。
今天工作上沒有多餘的事,傅聿川那邊也沒事。
敲字回:“好呀,就去咱們常去的那家湘菜館吧,想吃辣的東西了。”
時長天:“嗯,我去訂位置。”
何姐這時走了過來,將一份文件放在時音手邊,“時音,你把文件送去傅總辦公室。然後去小會議室,小組開個會。”
“好的。”
時音簡單給時長天回了一個可表包,拿起桌上的文件離開工位。
走拐角。
恰逢這會兒總裁電梯門打開,林特助跟在傅聿川後出來。他一邊走一邊匯報:“先生,趙程查了整整一周,暫時沒有查出阿梨小姐的消息。”
“咱們得人寸步不離地看著他,他並沒有懶也沒搞鬼,確實是費了心思查了一周,但是沒有任何效果。”
“趙程說,阿梨小姐的訊息被人為地藏過,挖出來的幾率幾乎為零。加上消失的時間太久,很有可能找不回來。”
“啪!”
文件掉落在地的聲音傳來。
打斷了林特助的話。
林助警覺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就看見時音站在拐角,那份藍封麵的文件掉在腳邊:“時小姐?”
聽到這個稱呼,走在前方的傅聿川腳步稍停。
他偏頭看了過去。
隻見時音神驚慌,細看的話能看出眸中的倉皇與驚嚇。如果是看這反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和阿梨關係親。
得知阿梨被尋回的概率幾乎為零,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
林特助又說:“時小姐您怎麽在這呀?是有什麽事找先生嗎?”
時音驀地回過神。
立馬將定住的視線收回來,連忙蹲下子撿起地上的文件。緩了緩氣,才找回平靜的語氣說:“何姐讓我來送文件,剛剛不小心走神了。”
“文件啊。”林特助朝走過去,接了手裏的東西,“給我就好。”
線上視頻會議快開始了,傅聿川沒多停留。他走之前瞥了眼神恍惚的時音,不知道為什麽,怪異的舉反而讓他有些許煩躁。
待傅聿川走遠,影消失在長廊上,時音才箭步走上前,喊住林特助:“林助,你剛剛說的有關趙程查找阿梨小姐消息的事是真的嗎?”
林特助點頭:“是的。”
時音心理防線塌了半截,明知故問道:“回來的幾率小到幾乎為零嗎?”
林特助左右看了幾眼,確定四下無人,才輕聲與說:“阿梨小姐是在先生十五歲那年墜海失蹤的,距今有十幾年了。其實,先生自己也明白找不回來了。海崖那麽高,海水洶湧湍急,許是早就喪生在海裏,也沉海底了。”
“但是,先生始終在尋找。這變相來說是一種藉,自欺欺人地覺得阿梨小姐還活著,隻要沒找到那就是活著。”
“轟!”
晴天霹靂。
這番話仿若無形的滾雷劈在時音頭頂。
恍惚了,沒回複林特助的話,轉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找不到阿梨,找回來的幾率為零,早就喪生在大海裏都找不到了……林特助說出來的每一個字眼都帶有重量,得時音不過氣。
如果阿梨真的死了。
如果阿梨真的找不回來——
傅聿川豈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後半生都要住在梨園,一直做阿梨的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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