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愣在了院子里,誰也沒。
哈爾德臉一沉,提高了聲音說了幾句方言。
教眾們這才面惶恐的對我彎腰行禮,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就突然“轟”的一聲紛紛散開,又簇擁著關羽娣、阿克木和艾爾肯三人回到了酒桌旁,繼續歡歌暢飲了起來。
“呃……好吧,這些人簡單的還可的。”
我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隨后就換上了一副威嚴的臉,對哈爾德努了努。
哈爾德會意,趕拉著阿娜爾在前邊帶路,我們又返回了三樓的那間小屋里。
這次我留了個心眼兒,帶著紙扎小人們一起進了屋子。
哈爾德關上了門,耳邊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突然疾步上前,還沒等阿娜爾做出任何反應,就把推到了墻邊,手就是一個壁咚,居高臨下的盯著的眼睛。
“說,你的巫……是從哪里學來的?!”
阿娜爾一下子就驚呆住了,隔了幾秒鐘,剛想要張尖,我已經提著一個紙扎小人懟在了面前。
阿娜爾趕手捂著自己的,在墻面上驚恐的流著眼淚,我搶先轉頭對哈爾德丟去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兒。
哈爾德尷尬的停在了原地,遲疑了片刻,默默的坐在充當餐桌的那個木箱子旁邊,收拾起了我留下的那些殘羹冷炙。
眼看著失去了靠山,阿娜爾絕的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雙膝不停的泣著。
“說。”
我冷冷的后退了半步,毫沒有給阿娜爾留下反應的時間。
“你剛才用尸氣封印住那些人的眉心靈氣,還有用儺巫祈天之解除封印的手法……都是跟誰學來的?”
“啊……啊?你……你知道這種神的巫?!”
阿娜爾吃驚的瞪著眼睛站起來,似乎一下子就忘記了恐懼,反而朝我靠近了一步。
“這些巫都已經失傳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眼神兒冰冷,抬了抬下。
“你最好是搞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在審問你,而你……沒有資格對我提問。”
“呃……好吧。既然你是我們鬼域十八門的新頭人,我就必須聽命于你,這是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反復告訴過我的一句話。”
阿娜爾的眼神兒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右手橫在前心臟,對我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以巫神之名起誓,我¥!#……¥#%&……阿娜爾,愿做圣教頭人最忠誠的仆從,正如大漠中屹立千年的磐石,永無背叛與改變。”
我微微一愣,此時的阿娜爾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剛才還刁蠻無禮,咋咋呼呼的,可在起誓的時候卻莊嚴肅穆,滿臉虔誠,看來念出的這段誓言的確是出自本心,讓我不由自主的相信了這個古靈怪的孩兒。
“呃……嗯嗯,很好。那你就說吧,坐下說。”
我指了指哈爾德邊的那個木凳,阿娜爾卻沒坐下,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我的巫是跟一個漂亮的姐姐學的,但說,這些巫已經沒有傳人了,就連自己也不會使用。前輩們只留下了一些文字記載,有很多心法需要我自己去領悟。那個漂亮姐姐把一本書留給了我,然后就帶我去了一個……嗯,怎麼說呢,就是一個我沒去過的地方,那里一個人都沒有。我在那里修煉了足足六年時間,這才……”
“什麼?六年?!”
還沒等我開口,哈爾德就猛的站起了,一臉驚愕的看著阿娜爾。
“你在胡說什麼?兩年前老頭人病膏肓,他自知時日無多,怕在他死后你不住教中的老人,反其害,這才找了個借口讓你去尋找當年華老哥指定的新任頭人……哦,我們都誤會是岳娃子了,以為當年老頭人和華老哥給你們結下了娃娃親,他就肯定會是圣教頭人的繼承人。在你走之后不久,老頭人就……唉。可這前后才過去了兩年多時間,你怎麼會記了六年?!”
“我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哈爾德爺爺,我不會跟你說謊,真的就是六年時間。但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在這六年里,我的毫沒有變化,就好像是……好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直到前幾天,帶我去了那個陌生地方的漂亮姐姐才把我接了出來,告訴我說,有個異鄉人……”
阿娜爾停頓了一下,朝我指了指。
“就是他,殺害了爺爺,控制了整個鬼域十八門,還威脅你說出我們發誓要保守的。我這才急忙趕了回來,卻發現這里的變化好大,我差點就在黑夜里走迷路了。”
哈爾德就跟聽天書似的,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
我卻瞬間就相信了阿娜爾,所說的那個陌生的地方,度過了六年時卻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
毫無疑問,就是時間閏角了。
只是貘神卻一口就否定了這是他所為,他賭咒發誓的說,自己從來就沒見過阿娜爾,更沒有替制造幻境讓在里邊修煉巫。
我翻了翻白眼兒,沒搭理貘神。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他干的,兩年前他的本還寄宿在麻三晉二上,信守著對我師父的承諾,苦苦等待著我的出現。
再說了,島國和西北相隔萬里,就算貘神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用化去施法維持一個幻境長達六年之久。
“行了,你倆先別吵吵了,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我最后這句話是對著阿娜爾說的,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哈爾德很識趣兒的閉上了,重新坐回木箱子前,我突然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剛才說,你跟岳哥……哦,就是華神農的徒弟岳杏林,你倆有娃娃親的婚約?”
阿娜爾的臉蛋兒紅了起來,但還是很篤定的點了點頭。
“是,我那時候還小,不知道這件事,但后來長大了,爺爺跟我提起過好多次。他說耶日木的師父華爺爺救過我爺爺的命,作為報答,爺爺把象征著圣教頭人信的薩滿辟爾洪印送給了華爺爺,今后耶日木就會是圣教的頭領。爺爺還說,華爺爺臨走的時候跟爺爺約定好了,到我十八歲的時候,百草門就會派人來圣教接我去陜南,跟耶日木……嗯,親。”
我仔細消化了一下阿娜爾這段繞口令一樣的話,好在是理解了個大差不差。
“耶日木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的……我的……丈夫。”
阿娜爾低著頭,聲若蚊蠅,我壞笑了一聲。
“喲,那這麼說起來,我還應該你一聲小嫂子了,失敬失敬。”
阿娜爾奇怪的歪著頭,大不解的看著我。
“為什麼還要加個……小字?”
“呃……那當然是還有個大的了。”
我在里含混不清的嘀咕了一聲,強住熊熊的八卦之火,扯回了正題兒。
“你剛才說的那個漂亮姐姐……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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