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人,壞了吧?來,我們邊吃邊聊。”
哈爾德隨手拉過一個木箱子把大筐放在上邊,手從筐里端出一大盤子烤羊,幾盤時鮮水果,一個酒壇子和一只酒碗。
他把這些吃食全都放在木箱子上,打開酒壇子倒了滿滿一碗酒。
“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小老兒日盼夜盼,終于盼來了頭人,鬼域十八門可算是有救了。我……我……來,頭人,千言萬語都在這碗酒里了,小老兒敬您!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咱干了!咕咚,咕咚……”
哈爾德一邊激的語無倫次,一邊端起酒碗喝了一半,然后遞到我面前。
我也不知道他這番話到底是真流,還是演技高超,只能苦笑著接過酒碗,一口氣喝完了另一半。
“哈護法,這飯不急著吃,我們先聊聊……哎?!”
我放下酒碗,話還沒等說完,卻見哈爾德“噗通”一聲趴在了那盤羊上,竟當場呼呼大睡了起來。
“不是……喂,你醒醒啊!大老遠的把我給綁架過來,就是來陪你睡覺的嗎!!!”
我當場就炸了,拉著哈爾德的肩膀使勁兒晃了幾下。
他卻塌塌的出溜到了地上,我趕手一把勒住了他的胳肢窩,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老小子,此時沉的就跟個裝滿了米面的口袋沒兩樣,睡的像條死狗似的,渾散發著濃郁的酒氣。
“就……就這點兒酒量,還舍命陪君子呢?!”
我見哈爾德真的不是在裝醉,頓時就哭笑不得,四下看了看,也沒個床或者躺椅什麼的,只能搖著頭把他拖到墻角,輕輕的放在那堆木箱子上。
哈爾德子一歪,腦袋趿拉在箱子外邊,口水順著角流了一地。
屋子里安靜的就只剩下哈爾德的呼嚕聲了,我就這麼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他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好了。
把他一個人扔在屋里離開,顯然是不太合適。
且不說他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兒,自己睡在條件這麼簡陋的屋子里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就說外邊那群還在喝酒唱歌跳舞的教眾們,此時還沒完全歸順于我,這麼貿貿然的走出去,語言又不通,很容易讓他們誤會我殺害了哈爾德。
到時候一旦解釋不清楚,鬼知道他們會對我做出什麼出格的舉,還是等哈爾德醒過來再做打算比較穩妥。
可留在這里吧……
我總覺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這間屋子里滿地都是裝滿了土行氣息的木箱子,而且箱子上還畫著一些非常陳舊的痕跡,好像是符文一類的東西。
這很顯然是有人刻意用法催著木行之氣制住了箱子里的土行氣息,雖然我不知道這些箱子到底是做什麼用的,但我卻非常篤定一件事兒。
要是哈爾德不小心把箱子給壞了,哪怕只是破損了一個角,讓木箱里的氣息泄出來……
我就會立馬被一如同五岳頂般的重力給當場拍扁,就連做出反應的空檔都沒有。
想到此,我趕深呼吸了兩口,用意念把自己的變了木行屬。
這雖然不能從本上改變我的水行本命,但至也可以稍微克制一下土行氣息。
一旦發生了意外,哪怕是讓我能活著逃出這間屋子也好。
我好幾次都出手想要推開房門,但一想到哈爾德的警告,說這間屋子里到都是防機關,也只能無奈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現在也不能離開這里,而且我也沒有膽子倒頭睡覺,那不如……
既來之,則吃之。
我橫下心來,一屁坐在那盤羊面前,手抓起一大把就塞進了里。
嗯,還別說,這味道是真香。
別看哈爾德酒量很差,但覺倒是不。
我這頓飯吃了足有兩個多小時,不是把那盤羊給啃了個,就連幾盤子水果也吃的丁點兒沒剩下。
直到窗外天慢慢亮了起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快到七點鐘了。
可哈爾德卻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我早就困的哈欠連天,就連貘神也苦不迭,一個勁兒的哀嚎著,再不睡覺他就要被死了。
我見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正想要起去醒哈爾德,剛才還在震天響的呼嚕卻冷不丁的停了下來。
哈爾德“騰”的一下子坐起了,把我給嚇了一跳。
“我去!我說哈護法,你這就不地道了,你是在裝醉啊,我還老老實實的守著你……”
“噓!”
哈爾德趕出手指在上比劃了個噤聲的作,他趕在木箱子上盤膝坐好,雙手又重新結起了那個奇怪的手印,閉上眼睛嘰里咕嚕了半天。
隨后哈爾德猛的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神顯的很驚愕。
我見哈爾德表有異,趕用詢問的眼看向他,同時右手也進了帆布包里。
至于我想要從包里拿出什麼東西……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哈爾德呆坐了片刻,這才慢慢的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走到我面前。
“頭人,小老兒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您都要仔細聽好。從現在開始,您就待在這個房間里,哪里都不要去,別管發生了任何事,都絕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小老兒答應過要告訴您的事……要是我還能回來,一定第一時間都跟您講清楚。”
我越聽這話越不對勁兒,趕一把拉住了哈爾德干瘦的胳膊。
“不是,你這是幾個意思?聽起來你是沒打算回來了,想讓我在這里待一輩子啊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說!”
哈爾德凄然搖頭,我臉一沉,正說道。
“再怎麼說我也是鬼域十八門的頭人,只要是事關門派,我就責無旁貸,必須由我出面解決,沒有讓你去送死的道理。你要是非得告訴我這是你太太卷了你的家產跟人私奔了,那我就真的幫不了你了。”
我的眼睛一直都盯著哈爾德的臉,他遲疑了半天,終于狠狠的一咬牙。
“頭人說的有道理,想要做鬼域十八門真正的首領,只靠著小老兒的庇護,就注定走不了多遠。頭人,小老兒剛才突然知到了一異常強大的巫力量穿了我布下的防法,已經滲進了這間屋子。從對方的巫手段上,小老兒判斷不出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而且他使用的巫也跟我們薩滿一派截然不同。不管敵人到底是誰,圣火護法哈爾德……誓死追隨圣教頭人,除死方休!”
“啊?有敵人?那樓下的兄弟們……我靠!關師姐!阿克木大叔!”
我頓時就急了眼,也來不及跟哈爾多再研究什麼戰對策了,回一把拉開了房門就沖了出去。
“哎哎……哎呦喂!”
我剛一步邁出房門,冷不防腳下一絆,讓我全速前進的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眼看著大門牙就要犧牲之時,突然我的臉上毫無征兆的糊上了……
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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