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后，一輛外形威武的柴油版大馬力越野車開出了阿克木的車庫，朝著兩天前我們換車的那片戈壁灘一路駛去。

這次開車的人換了阿克木，不得不說，常年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人，就是比我們的駕駛經驗富的多。

他的車開的又快又穩，毫都覺不出來車胎半陷在沙地里所帶來的沉重。

只是我覺他憂心忡忡的，時不時就從后視鏡里看著我，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我笑了笑，把阿克木給我準備好的兩樣道放在后座上。

“阿克木大叔，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只要是能回答你的問題，我也不會藏著掖著。”

“哦？哈哈哈哈……好，小兄弟爽快！那我可就問了啊。”

阿克木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對我的態度非常滿意，一把大胡子又隨著滿臉褶子飛上了天。

“你不是說過嗎，那個鬼域頭人是你的人。那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我笑了笑，無奈的攤手。

“不瞞你說，我還真不知道，應該說……是不太確定吧。只是腦子里有了個大致的人選，但那個人跟華前輩之間的關系……我還沒理清楚，所以現在還沒法給你準確的答復。”

“唔……好吧，那你有辦法對付他了？”

“這個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當然可以。”

我立馬就換上了一副有竹的樣子，其實也不是在寬阿克木和關羽娣的心，而是我的確有了至七八的勝算。

“既然那個鬼域頭人不敢以真面目，甚至都不敢以真實的嗓音示人，就足以說明鬼域十八門里認識他的人非常多，而且他兒就沒有資格坐在頭人的寶座上。只要我找個合適的時機，揭開那張辟爾洪面……那咱連打都不用打了，他們自己人就會騰起來。”

“哦！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好！小兄弟的這個計劃真不錯，既可以讓鬼域頭人自份，又能避免我們跟鬼域十八門正面鋒。哎，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這……什麼來著？”

一直都在閉著眼睛打盹兒的關羽娣終于忍不住了，笑了起來。

“不戰而屈人之兵。”

“哈哈哈哈……對，對！屈他！”

阿克木興的一拍方向盤，腳下加大了油門。

我和關羽娣開了將近十個小時的路程，阿克木竟然僅僅用了一半時間，就已經提前抵達了我們換車的那片戈壁灘的邊緣。

此時早就有一群當地人打扮的“游客”，在戈壁灘邊上烤著羊載歌載舞，后停了十幾輛車。

阿克木讓我和關羽娣先留著車上別面，他下去跟那些人熱的打了個招呼，一邊吃一邊喝酒，過了好一會兒才假裝拿東西，重新回到車上。

“都打聽清楚了……嗝！”

一濃郁的酒味兒帶著羊膻氣糊了我一臉，阿克木卻不以為意，得意的挑了挑眉，盡量把大嗓門低。

“鬼域十八門總部的方向和我們正好相反，他們的車隊預計兩個小時后才能到達這里。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負責在這里搜集信息，盯著鬼域十八門的向。小兄弟，你說，還需要他們做什麼？只要我招呼一聲，他們就都聽你的！”

我憋了半天氣，扯著角出一笑意。

“好，那我就謝謝阿克木大叔和你的朋友們了。這些人確實是有大用，你讓他們留下盯梢鬼域十八門的人手，越越干就越好。其他人分散三個梯隊，往正北方向，每隔二十公里安排一個梯隊的人，留下有人待過的痕跡之后就立馬撤，千萬別落在鬼域十八門那些人的手里。記住了，兩個要點。”

我放滿了語速，出手指蘸了點兒水，在座椅上畫了三個圓圈兒。

阿克木也神嚴肅，側耳傾聽。

“第一，留下的痕跡一定要讓他們發現，但是呢，又不能很輕易的暴在地面上。怎麼說呢……哎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實在是詞窮了，阿克木笑著點了點頭。

“哈，當然明白。只是你這種說法不對，不對。”

阿克木終于逮住了時機，又說出了“不對，不對”這句經典臺詞，清了清嗓子。

“兵分三組，間隔二十公里，方向正北，人為制造痕跡，半掩埋后迅速撤離。哈哈哈……小兄弟，學會了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心想這是咬文嚼字的時候嗎？

“嗯嗯，阿克木大叔的表達很準確。那第二個要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千萬記住了。”

我趕扯回了話題，臉一肅。

“第一個留下痕跡的地方，要造大約有二十幾個人待過的樣子，第二個地方變五十幾個人，第三個……要有至上百人的規模。”

阿克木愣了一下，里念念叨叨的重復著我說的話，但神卻是一片茫然，看來兒就沒理解我的意思。

關羽娣卻眼睛一亮，掩飾不住滿臉的喜。

“增灶疑敵？”

“對，關師姐聰明！”

我對關羽娣翹了個大拇指，接著解釋道。

“鬼域頭人沿著我們的人留下的痕跡一路往北追，越追就發現我們的人越多，但這個人數呢，卻沒有超出過鬼域十八門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外。如果你們是鬼域頭人……會怎麼做？”

阿克木和關羽娣連個咯噔都沒打，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接上了話茬兒。

“向總部呼增援！”

“對嘍！那我們最終的戰場，就是這里。”

我手在最上邊的那個圓圈兒上又往正北方向移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

“我看過地圖，正北方向七十多公里外有一座天然石，面積很大，足夠容納幾百人藏。不出意外的話，鬼域頭人會據我們一路向北的移方向，判斷出我們的埋伏點就在這里。他在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我們包圍全殲之前，肯定不會貿然手，而是會停留在距離我們幾公里外的安全地點等待支援。等鬼域十八門的所有教眾都聚齊的時候……才會沖進石，把我們一網打盡。”

“這……不對，不對！”

阿克木的大腦袋又搖晃了幾下，滿臉都是疑的神。

“小兄弟啊，你這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故意去送死嗎？要我看，咱應該逐個痕跡減人數的規模才對，讓鬼域頭人誤以為我們只有幾個人……呃，實際上也就是這幾個人。等他放松警惕沖進來打我們，再把他抓住不是更好？”

阿克木抬頭看著我，我一聲就笑了起來。

“人太了的話……揭穿他真面目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這次懂了吧？”

阿克木和關羽娣呆愣了片刻，狠狠的一拍掌，大拇指不要錢一樣的朝我摁了過來。

幾分鐘后，戈壁灘邊上的歌舞聲悄然消失了。

兩輛車先行出發，幾分鐘后，其他人兵分兩隊，著前車留下的車胎印，向著正北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