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
司沅喊虞聽晚過去用午膳。
那盆馬蹄蓮就放在不遠目之所及的地方。
司沅視線從那盆花掠過,邊給自家兒夾菜,邊隨口問:
“昨日來送花,晚晚怎麼沒進來跟父皇母后說說話?”
“若不是宮人將那盆馬蹄蓮抱進來,母后都不知道我們晚晚來過。”
虞聽晚用勺子攪了攪碗中的蓮子羹,畔笑容一如既往,帶著幾分在司沅面前慣有的撒與乖,半分看不出異樣。
“聽宮人說父皇難得回來得早些,母后病了這麼多天,朝事繁忙,父皇這幾日都沒來得及好好陪母后,兒臣又沒有別的事,只是想來給父皇母后送盆花,哪能那麼沒眼在那個時候進來打擾父皇母后呢。”
司沅嗔看一眼,“這孩子,哪來什麼打擾?你來父皇母后邊有什麼打擾的?”
虞聽晚笑著挑挑眉,“青蘭姑姑不方便在的時候,兒臣自然也是不方便來的。”
司沅佯怒嗔,“越說越歪了。”
音落,司沅措了措辭,佯裝無意般隨口一問:
“對了,晚晚覺得小謝大人怎麼樣?”
虞聽晚喝了口蓮子羹,面上不解地去看司沅,“母后昨日不是問過了嗎?小謝大人能力出眾,定能為父皇的左膀右臂。”
司沅心里有些暗急,但面上不顯。
仔細打量了幾眼兒的神,換了種說辭,以玩笑的口吻說:
“母后不是說這個,小謝大人風姿卓越,皇城中數不清的貴都對其青睞,爭搶著想嫁進謝家。”
“這般優秀難遇的兒郎,我與你父皇也很欣賞,我們的小公主可對小謝大人有意?”
虞聽晚攪著蓮子羹的瓷勺慢了幾拍。
作思考狀,過了片刻,看向司沅,以一種打趣的口吻問:
“母后與父皇該不會是想招小謝大人做婿吧?”
司沅語氣輕快,話中盡是寵溺,“小謝大人這般優秀,足以與我們的小公主相配,若是我們晚晚也有意,父皇母后自然想讓你如愿。”
虞聽晚垂了下眸,掩住眼底的思緒。
視線再抬起時,眼底已無任何異樣。
無奈笑說,“母后,天底下優秀的兒郎那麼多,您還能都招進來給兒做駙馬不?這可不合統。”
“再者。”正了些,臉上也了散漫的玩笑,多了認真,“喜歡的才是最合適的。”
“兒臣與宋家早有婚約,母后您與父皇可別點錯了鴛鴦譜。”
司沅審視著自家兒,“晚晚不喜歡小謝大人?”
虞聽晚立刻搖頭,“小謝大人對皇室有無以為報的救命之恩,兒一生都激他,但這種東西,不是激能替代的。”
說罷,放下瓷勺,湊到司沅旁邊,扯了扯袖。
“母后,兒臣可沒有悔婚另嫁的想法,宋今硯是我當年和父皇母后一起選的駙馬,大婚將近,兒臣沒想過再嫁別人。”
見眉眼與話中盡是認真,司沅拍了拍的手,將這件事揭過,“母后知道,與晚晚開個玩笑而已。”
—
宋家府邸。
正午,宋今硯從府外回來,心腹葉急匆匆上前匯報:
“公子,屬下打聽到,昨日寧舒公主不在皇宮,是去了檀安寺隨皇后娘娘祈福。”
為了彌補騎場那次的過錯,宋今硯近些時日一直未往虞聽晚面前湊,怕惹了厭煩。
昨天原想著帶著親手做的發簪,進宮向道歉,但剛讓人進宮傳了個信,他還未去宮門,就收到了虞聽晚有事、不便相見的回復。
恰逢這兩天宋家事也多,他還未來得及多想,宋頊就讓他出府辦事,直到今日這會兒才回來。
聽著葉的匯報,宋今硯卻沒有高興的神。
宋家至高位,平時來往的,都是朝中的大臣。
他雖退出了朝堂,但宋家的基擺在那里,平時和那些大臣世族的聯系并未完全中斷。
昨日在辦事時,他就聽說,謝臨珩最近在調查朝中的林大人,而林大人的府邸恰好就在城西。
如果他沒記錯,檀安寺的方向,也在城西。
宋今硯沒說話,但低的眉眼暗了不。
好一會兒,他問葉:“公主與小謝大人見面了嗎?”
“這個……”葉有些為難,“抱歉公子,屬下不知。”
宋今硯看過來,葉解釋說:“皇后娘娘的儀仗周圍,有大量的軍與暗衛,若無正當理由,旁人輕易靠近不得,屬下只打聽到昨日公主隨著皇后娘娘一同去了檀安寺,至于有沒有見謝小將軍,屬下并不知。”
說完,葉去瞧宋今硯的臉。
他斟酌片刻,拿出一封信,朝著宋今硯遞去。
“還有一事,公子,池小姐來信,說想見您一面。”
宋今硯冷冷掃過那信,并沒有接,轉拂袖往里走,扔下一句:
“告訴,恩不必再還,我與公主婚期將近,不便再與相見。”
葉跟上去,低聲說,“屬下已經如此回稟過池小姐,但池小姐說,特意從月冥國過來,是有要事跟公子商量。”
宋今硯腳步頓了一下。
接過他手中的信,拆開隨意看了幾眼。
最后,他神微變,將信合上,對葉說:
“著人準備,明天傍晚,出城一趟。”
葉應下,正要下去準備。
宋今硯又說,“事辦干凈點,大婚將近,不可出任何岔子。”
葉聽得明白宋今硯話中的意思,他當即應聲,“公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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