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爇霆掃了一眼蕭瑟被暗劃傷的手臂:“去查這個管事的底細。”
“查過了,這管事宋振宏,他的父親在方家當過管家,他也教授過方妃琴藝。”蕭瑟若有所思的道:“雖然沒有查出這兩人有什麽瓜葛,但我總覺得方妃跟這個管事的關係不簡單。”
蕭瑟仔細回味著管事說的話,這人提起方妃的時候那種語氣,不像是說起主子的語氣,倒像是老相識。
顧爇霆沒有開口,正在抄錄劉山從天機閣回來的賬本。
蕭瑟還在回憶著:“還有,那管事人見到大皇子說的第一句話是關心雲香公主。”
顧爇霆聽及此,忽然抬頭;“你懷疑雲香公主是方妃和那個管事所生?”
要當真是這樣,這事兒可太讓人震驚了!
蕭瑟點頭;“有這個懷疑。”
顧爇霆將賬本丟給他:“給天機閣還回去。”
蕭瑟將賬本接住,剛要走想起什麽又回頭問道:“問策還有多久回來?”
劉山賊兮兮的衝著蕭瑟笑:“怎麽著,思念他了?”
“思念個屁!問策欠我二十兩銀子還沒還我!”本想著回京問他要的,結果他又賑災去了。
劉山忍不住嫌棄的瞟了蕭瑟一眼:“上次宮宴上不是被你從將軍手裏贏了個鋪子嗎?你是缺那二十兩的人?一個大男人這麽小氣,還想娶媳婦兒呢,哪個姑娘看得上你這種小氣吧啦的人?”
上次宮宴蕭瑟和顧爇霆比試箭那次,由於顧爇霆第一箭的是陸子觀,沒有到靶子上。顧爇霆承諾的賭注便給了蕭瑟。
“我對我媳婦兒可不會舍不得銀子。再說了,你以為將軍多大方,他賊的很!”
將軍的產業都被將軍夫人攥在手裏,鋪子雖說給了他,可鋪子裏頭的下人依舊是將軍夫人的人,他本無法支配店裏的銀子。
蕭瑟出去還賬本,此刻海大麟忽然過來。
“將軍,英才學府那邊有靜。陸子觀知道雲香公主被監的事,已經聯合幾名學子和大儒,明日一早估計就會一起上朝。”
“他們的切點是什麽?說沒有證據證明雲香公主下毒?”如果是這一點,顧爇霆不會擔心。
雲香攀咬雲霜郡主,陸子觀再是咬死了沒有證據不該監,也有睿王去周旋。
海大麟點頭:“除此之外還搜羅了許多雲初公主的罪行。”
看來又是要用當今皇上的偏心說事。
顧爇霆沉片刻:“下去吧。”
海大麟剛要退下,想起什麽又回頭道:“對了將軍,將軍夫人在大公子院子罵了您一個多時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將軍夫人心疼兒子,顧迎峰被打了一頓板子,可把心疼壞了。
“不用管。”
……
次日一早,陸子觀協同十幾名師生一步一跪上了朝堂!
李公公奉皇上之命請他們起來,可皮子說幹了陸子觀始終是不肯起,沒有辦法,李公公隻好去知會沐雲初一聲。
這一大早的,沐雲初剛起床,還在漱口。
“陸子觀?他排場這麽大?”沐雲初吐掉裏的鹽水著說道。
李公公見一副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心裏可著急了:“大才子定是因為雲香公主被監一事而來,此事關乎公主,皇上讓奴才過來請公主過去一趟。”
沐雲初用清水涮了涮;“陸子觀這個禽,雲香才十四歲。”
“奴才的公主殿下呀,您別管陸子觀是禽還是君子,眼下他帶著英才學府十幾名師生聖人一同過來,這事必是要想法子打發才是。”
許嬤嬤端著早膳過來:“沒想到雲香公主在英才學府的人緣這麽廣,竟然連聖人都肯為上朝辯論?”
“什麽狗屁聖人,不過是自視清高、自私自利的一群老頭子。走吧,過去看看。”沐雲初拿了個包子在手裏邊走邊吃。
李公公被沐雲初這句話說得眼皮子一跳:“到了殿上公主可不能說這種話。”
到了殿外,正好方妃母子也一同前來,沐雲澈這個小娃娃還是非常不茍言笑,瞧見沐雲初輕輕作揖。
沐雲初掃了沐雲澈一眼看向方妃,方妃今日頭上竟然佩戴著送的那支劣質金釵。
沐雲初微笑著開口:“看來娘娘今日又打算抹黑本公主。”
方妃眼底藏著騭,麵上卻和的笑著;“公主在說什麽,本宮聽不懂。”
“哈哈……娘娘竟然聽不懂,沒想到娘娘竟聽不懂本公主說的話。”沐雲初率先進大殿,還以為方妃多能耐,結果雙方的關係明擺著對立了還在麵前裝糊塗,不敢正麵應敵。
沐雲初瞧不上這種人,也懶得多說。
方妃隻覺得沐雲初那笑聲是在辱,臉難看的很。
沐雲澈眼裏閃過騭;“什麽意思?”
“走吧。”
今兒有聖人在場,沐雲初還這麽張揚放肆,這個賤人是在找死!
大殿中,朝臣們退居兩側,正中間陸子觀帶著十幾人跪著。
沐雲初掃了一眼這些為雲香冤的人,英才學府那邊沒怎麽來往,隻認得寧國侯府那個大公子徐睿的,還有英才學府兩位德高重的先生,被尊為聖人,前世曾懟過。
“父皇。”沐雲初上前行禮,皇上點頭,讓站在了龍椅旁邊。
沐雲初一走上前,大殿上年輕男子的目都被的貌吸引,自製力差一些的甚至直直盯著看。
見此場景,陸子觀不由心裏罵了句招蜂引蝶,臉上對沐雲初一如既往的不屑。
等了片刻雲香才在宮的陪同下到來,一夜時間看起來憔悴極了,活像是被人待了似的。
雲香走進大殿的瞬間,第一時間收到睿王仇視的目。
怕極了似的乖乖低著頭,走到前跪下:“雲香參見父皇。”
“起吧。”說完,皇上立即對陸子觀道:“陸公子今日既以這樣的方式上殿,有什麽話直接說出來便是。”
意思就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