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以來，最爲恢弘盛大的凌霄法會以真武封號鎮天結束了。

這個封號位格已是最高，既有無邊強橫之威名，又有天神威嚴，鎮天之名，麾下又有天兵天將，開府之後，則有在整個天界都屬於神將當中一流水準的巨靈神和新的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是太乙救苦天尊遣來的上清門人。

因上清大道君弟子徒孫實在是太多，故而遣了一批能打能扛，又頗桀驁不服管教的刺頭兒過來，雖然有不服氣，卻又給王靈給提著鐵鐗揍了一頓，再大的脾氣也得收斂著。

凌霄法會在爲真武魔加封之後，自然也還有其餘立下功勞的神將們，以及還有那位火曜大帝，但是有真武魔大帝珠玉在前，後面那一個個加封自然也沒有了什麼意思。

羣仙諸神看著那玉冠，墨甲，戰袍環帶，神溫和的戰將。

知道自此之後，這位也和妙樂天尊靈觀大帝玄都大法師，蒼天上帝天蓬大真君，以及青華大帝太乙救苦天尊一起，了這天闕之下一等一的實權大帝君，位格名號只在四尊之下了。

名號也已經徹底定下來。

是爲真武大帝，魔天尊，鎮天大帝君。

境界大品，殺伐果斷！

於是皆是上前恭喜祝賀，真武大帝同樣迴應。

而看著那邊的青年，才十四歲的楊戩綻放流，他神堅毅，抿了抿脣，道：“他是有多強呢，是要做到什麼事，才能夠走到他那裡……”

“哈哈哈哈，想要和真武爺相比？！”

一聲狂的大笑。

直震得周圍都在震，震得楊戩的耳朵裡面都嗡嗡的，一個扇大的手掌拍在他肩膀上，楊戩擡起頭，纔看到了一位高一丈有餘的大漢站在那裡，面容威武，穿甲冑，旁邊立著一柄兩丈多的宣花大斧，眉宇狂。

旁邊雲琴道：“這位是巨靈真君，力大無窮，能開山分河，一手戰斧卻是使得巧妙，猶如凰穿花，是走靈巧的路數。”

巨靈神哈哈大笑，看著這小道士，道：“是真武爺的晚輩？”

在楊戩點了點頭之後，他一把拎起這年楊戩，楊戩虧得有一神力，卻不是巨靈神的對手，被如提一隻小貓一般提起來，放在肩上坐著，好教他可以更爲清楚地看到了凌霄寶殿上的畫面，道：“看到了嗎？楊戩小子。”

楊戩雖是有些害怕，卻面上不聲，點了點頭：“嗯。”

巨靈神讚許這孩子的勇氣。

道：“看著了，你若是想要做到真武爺的地位，那麼你就必須得要爲這六界，嗯，不，在諸子百家之後，是爲天地人三界了，那麼你就必須要爲三界最強的戰神。”

年的孩子道：“最強的戰神……”

巨靈神哈哈大笑道：“是啊，最強，毫無爭議的最強戰神！”

“去面對最強的敵人，去迎戰最棘手的對手，稱天尊，號帝君，手持兵橫掃左右，怎麼樣，小子可害怕了？！”

迴應卻出乎他的預料。

年楊戩抿著脣，搖了搖頭，道：“我會走到這一步的。”

他看著那玄甲戰袍的戰神，眼底有一孺慕之，輕聲道：

“那樣的話，我就可以看著他的背影，走到他的邊了嗎？”

大笑的巨靈神一滯，看著那年眼底的認真。

不知爲何，想到了當年見到的那個人族年道人。

人間多奇才啊。

他狂的臉上帶著一溫和笑意，站起來，材高大，哪怕是盡力收斂了子，卻也有一丈有餘的神將溫和笑道：“啊哈哈，那我就等待著那一天了啊。”

“若是真的有這一天的話。”

巨靈神一隻手握著他的神兵，左臂曲起，讓那年人坐著更穩。

溫和笑道：“我就給伱做先鋒。”

此刻的這一句話，只不過是對於一個堅毅年的誇讚罷了。

凌霄法會結束了的時候，楊戩大哥卻被一位仙人引導去了另一地方，本來只是在人間界生活了二十年的青年，來到這裡，該是恐懼茫的，可是不知是因爲是被震懾得有些呆傻了，還是說因爲那位真武魔大帝在。

他坐在這天界的偏殿裡面，看著外面的雲氣流轉，卻沒有什麼恐懼的。

只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恍惚。

似乎自己往日也曾常常來到這裡，似乎自己不止一次在這天界凌霄寶殿上，依憑著白玉欄看著外面的雲海流轉，一時恍惚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音傳來，他下意識側，大門打開來。

他下意識開口道：“前輩？”

但是卻見到走進來的是一位看似十七歲左右的年人，他眉宇溫和，穿著天帝的服飾，安靜看著自己，不知爲何，楊蛟作微凝，恍惚之間，一時間不知自己是那在人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青年，還是夢中之人。

張霄玉看著眼前的楊蛟，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剛烈的真君。

他微垂眸，溫和道：“卿，許久不見……”

“你當年說的事，我們做到了。”

張霄玉手中有一枚玉盒，裡面是司法大天尊的首級。

剛剛直面了自己，也初步建立自己威嚴的玉皇大帝頓了頓，溫和道：

“抱歉……”

“當年的時候，那個我恐怕也沒有辦法迴應你的期待……”

張霄玉將自己的歉意和難都說出來，那穿著甲冑披著戰袍的青年緘默許久，手指拂過了桌子，看著外面翻卷的雲霞，看著眼前的玉皇，一切都如同夢中，他幾乎是下意識搖了搖頭，道：“不是您的錯。”

但是頓了頓，青年臉上帶著歉意和疑的神，抱歉道：

“而且，您所的這些事，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啊。”

“我做楊蛟，人間化州人，家中有一位弟弟，還有一個妹妹。”

“我很他們。”

他看著眼前的玉皇大帝君，出手把上頗華麗貴重的戰袍了下來，然後又將上甲冑法寶的部件一件一件拆解下來，放在桌子上，最後楊蛟上只有一樸素簡單的單，最後他拆下了玉冠，雙手捧著輕輕放在桌子上。

臉上出微笑道：“雖然說我不是很明白，但是這應該是屬於玉皇您的過去故人的東西吧，我不是他，這些東西就歸原主了……”

他行了一禮，邁步走出去了，道：

“我的弟弟妹妹在等我了。”

楊蛟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這大殿外面是凌空的臺階，兩側是翻涌滾的雲海，在有著硃紅珠子的殿門一側，道人雙臂環抱，靠著這一側的大殿牆壁，看著楊蛟被天兵天將們送回去。

玉皇手指拂過桌子上的戰袍和甲冑，玉冠，配劍。

緘默許久，釋然微笑，嘆息道：

“你說，玉京。”

“他是記起來過去發生的事了嗎？”

齊無回答道：“我可不知道。”

“不過，記起來沒有，有這麼重要嗎？”

“他說了，他現在是楊蛟了。”

是楊蛟了……

玉皇最終呢喃幾聲，灑笑了一聲，轉過來走出來，扔給了齊無一個杯盞，他的一隻手裡面則還是提著一壺酒，給齊無倒了一杯，兩人杯，看著雲霞流共飲。

張霄玉道：“司法已除，天樞已滅，當年的約定也已了。”

齊無道：“尋個時間，把昊天鏡換回來吧。”他看著旁邊的好友，道：“你雖然有昊天功，但是這個境界很難單純靠著功徹底展現出來，你不拼命的時候也就是個大品層次。”

“而且還是無法徹底掌控自我力量極限的大品，還是將昊天鏡帶回來，有此寶護，倒也可以安心些。”

張霄玉答應下來，道：“等我傷勢再養一段時間，就將這法寶換回來吧。”

“不過，玉京你呢，之後一段時間打算做什麼？”

“我？”

一甲冑戰袍，端著酒杯的齊無看著遠空，微微笑了下，道：

“先讓媧皇娘娘徹底困，再談其他吧。”

他端著酒杯，杯盞上的水倒映著天地雲海，一口飲下。

…………………

諸事已畢，司法已誅，天樞已亡，真武府也已開始建立起來，而上清大道君也終於做好了直面自己過去那一段，頭皮發麻的狀態的準備，一併前去了海之，真武大帝說自己要在此地修行，故而海附近本來就沒有多仙神過來。

上清靈寶大天尊微擡了擡眸，看著這海翻騰，道：“吧。”

太上須微笑。

玉清元始天尊亦是微微笑了笑。

並不言語。

可是這般模樣，卻還是讓上清靈寶天尊有些憋悶，施展神通，劈波斬浪，直了海最深，果然見到了那位玉宸大道君。

年大道君神平和，視線掃過三清，微微頷首。

言簡意賅道：“來吧。”

一路引著來到了海最深，那個似乎是專門撐起來的屏障，部沒有半點的海之水滲，清淨自在，其中可以見到媧皇娘娘的真，就彷彿這漫長歲月不曾在的上留下半分的痕跡，像是一場長夢，沉睡許久後至此。

玉宸大道君側讓開道路。

齊無走此地，將媧皇娘娘自類似於太一界的空間之中送出，媧皇娘娘微微頷首，旋即神魂真靈步步往前，就連三清道祖和最爲好戰階段的玉宸大道君都不曾有什麼作，只是安靜地看著往前。

看著媧皇娘娘走過這一段道路，最終的真靈沒了之中，泛起了漣漪，沉睡著的軀散發出了一生機，而直到這個時候，齊無的神才微微緩和下來。

終於結束了。

就彷彿是一場漫長旅途的終點，似乎是一件重要任務的完。

自太古之年的末期，到近乎於終劫之前，沉睡了這無比漫長歲月的媧皇，即將歸來。

而就在媧皇娘娘的真和真靈開始契合的時候，忽而——

一聲無比銳利的劍氣發！

先前的祥和寧靜瞬間被攪碎！

而這一道銳利無比的氣機，卻是筆直朝著齊無而來，撕裂海，斬開波濤，劫劍之威，堪稱可怖，若是在往日，齊無必然避不開這一劍，但是就在此刻，之氣在迅速流轉，大品基發。

生生擋住這一劍！

兩道劍破碎，隨其後出現的是一連串如同萬千長劍齊齊鳴嘯起來的無邊劍鳴聲音，一銳利無比的劍氣震盪，齊無控制不住軀，被制著往後狂掠而去，只逸散出去的劍氣，就裹挾了無邊磅礴可怖之力。

海之上，炸開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無比的浪！

卻似是因爲控制住，毫不曾干擾到了那邊的媧皇娘娘。

轟！！！

齊無不知道撞破多座這天上山脈，最終方纔勉勉強強頓住形，軀如同拉滿的弓箭一般繃了，一隻手握著劍鞘，另一隻手握著劍柄，勾陳劍出鞘三寸，死死擋住了一柄連鞘的青萍。

他——

擋住了！

出劍試試看自己弟子手段的玉宸大道君眼底有驚愕之，旋即化作了欣喜，大笑。

周圍海狂濤！

只一揚手。

劍鳴暴起！

海涌，青萍橫掃，齊無腳踏二氣，勾陳劍出鞘，尊之氣全面發，生生攔住了這兩道劍氣，卻是虎口劇痛無比，在這一瞬間，齊無知到了極強烈的制，也明白了眼前這位玉宸大道君的狀態。

這個狀態的上清大道君，還不是清！

這正是上清靈寶天尊最爲鋒芒畢最爲極端的狀態！

這是——

【極】！

齊無忽然明悟。

三清道祖，皆是自【極】而踏出一步，化而爲【清】！

難怪上清大道君說只看銳氣和劫氣，自己甚至於稍微遜於當年，這是【極】和【清】的狀態不同，但是全面綜合來看，自然是現在更強，而玉宸大道君似乎極滿意於這道人的狀態，微微笑起來：“很好，很好。”

“齊無，你擡頭看一看。”

道人方纔繃軀，全氣神都凝聚在一起，擋住了玉宸大道君的劍。

此刻被提醒，方纔察覺到了一極端悉的氣息。

那氣機應無比純，無比契合，彷彿就是自己的另外一面，道人擡起頭，看到在這一片海之上，有一座極爲繁複的陣法，而在陣法最中間，盤膝而坐一名穿道袍的道人。

有磅礴無邊的氣之力！

正在這巨大繁複的古代陣法之中閉目，呼吸吐納，吸收著陣法，和齊無之間有著極爲切的聯繫，切到了他似乎只要一念，這道袍的道人就會化氣洪流，洶涌而來，和自己合爲一！

一炁化三清，最後一炁——

元化！

已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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