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之中,縷縷的元炁匯聚,最終化作了穿著藍袍的道人,他握了握手掌,神念龐大而清晰,而此狀態同樣完好,這元炁所化的,強度仍舊可稱一句無可匹敵。
能夠單手託舉山嶽,刀劈不破,劍刺不,什麼雷霆烈焰,都難以傷及半分,齊無握了握手,自語道:“大品大帝,聚則形,散則爲炁。”
“只是這簡單的一句描述,就足以屹立於羣仙諸神之上。”
這本已經不是什麼神通和法可以描述的境界。
這是一種本質上的區別。
這等手段,哪怕是被困在陣法或者說絕境當中,也能夠輕易地困而出,齊無卻也明白了太古時代那些赫赫有名的大陣,明明威能無可匹敵,卻難有擊殺大品帝君的記錄。
只要大品級別的強者沒有劫,不至於懷揣必死而戰之心。
除非是有同級彆強者困住他們。
闖陣或許有些困難,但是困離開,卻是簡單無比的事。
這是本質上的不同,若無這般本領,被困的話,或許只能夠通過些變化之,神魂出竅,然後變做個蟲兒離開了;當然,旁人沒有一炁化三清這樣手段,或許還是得留個軀殼糊弄人。
道人看著眼前暴戾燃燒的火曜。
在火曜的最核心,尚且還孕育著一的金流,似乎基於更爲巨大的變革而誕生,此刻尚且沒有徹底的孕育型,可即便是現在這種顯而易見沒有型的狀態,仍舊給齊無一種特殊的應。
極熾烈,極霸道,徹底褪去了火曜原本禍星的神韻。
反而展現出一種——
如同凌駕於一整個時代的浩大!
道人出手,這火曜最核心的一縷金分出來,落在齊無的手中,這一火純粹而浩瀚,帶著熾烈溫暖的覺,但是每一次輕微的晃,卻都令周圍的虛空都泛起漣漪,扭曲,纏繞。
可見其無比熾烈的高溫!
然已經要在紫金八卦爐之下的六丁神火,以及太古火神祝融神火之上。
這一縷火離開了火曜核心之後,似乎被斬斷了基,在齊無的手掌之上燃燒著,安靜,那強大無比,裂無比的火焰之氣非但是沒有灼傷了齊無的手掌,反而如一活般在道人的手中纏繞著。
一個盤旋,如一條游龍,自齊無的手腕遊至於五指之間。
道人手腕翻轉,這火纏繞著他的手指親暱無比地蹭了蹭。
旋即火焰漸漸暗淡下來。
就要在齊無的手中熄滅。
道人自之炁自然而然地流轉,磅礴浩瀚,大品層次的基彰顯無疑,而後灌這火焰當中,以齊無此刻的境界,哪怕是人世間最爲弱小的戲法引火之,都可以在一瞬間化作足以吞噬山海般的烈焰狂濤。
但是此刻,這一磅礴無比的炁涌這一縷火苗。
竟然沒有讓這一縷火焰稍微明亮哪怕一瞬,本無法遏制住火焰的黯淡。
這代表著是哪怕大品層次的炁都難以支撐著這火焰在離火曜基的況下繼續燃燒下去。
齊無微怔,看著眼前龐大無比,緩緩燃燒著的火曜,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的心中浮現出來——
就連大品層次都無法維繫火的話。
難道說,火曜現在的基……
道人心神微,在先前被南極長生大帝刻意制的危機之中,得以掌握的清之氣自此之中誕生,剎那之間,道人雙目變得幽深,氣機威嚴悠遠,彷彿太古之神誕生於此。
之氣落這逐漸黯淡的火苗之中。
旋即,那逐漸黯淡下去的趨勢瞬間凝滯住。
躍的火焰停止了作。
下一刻,伴隨著暴烈之聲,不遜於雷霆般的聲響轟然炸裂,火曜的外面猛然逸散開了一圈兒赤金的華,縷縷的焰逆著天地,朝著上空緩緩逸散流轉,絕壯闊,照耀星河。
齊無眼前,火徹底散開!
在之力的灌注之下,這一火焰以超越正常的速度壯大著,這代表著,這火焰目前的位格,已經不可以視爲尋常的大品,但是卻又缺乏了某些東西,而還不足以稱之爲是尊的級別。
而現在,因著齊無之炁的灌,倒也是短暫的滿足了火曜最後一需求。
磅礴無比的火焰沖天而起,與大道相合。
而當那無與倫比的火曜之力徐徐安定下來的時候。一神韻自火曜升騰浮現出來,而後如同流水一般流淌涌到齊無的面前,道人周圍的世界彷彿化作了大片的火焰,一幅幅畫面在其中流轉著。
有還年時期的齊無第一次喚醒火曜。
也有他第一次藉助火曜之力戰鬥。
有他手持太古火神祝融的戰旗,踏火曜之中,穿戴金紅披掛,以三炁火之名和司法大天尊征戰,這些畫面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和齊無自實力的提升而排列,彷彿親眼看到那年持槍往前走去一步一步化作大品。
直到最後的空白。
正是因爲周圍火焰的明亮,才越發地凸顯出這一片空白。
其中有強烈無比的神韻!
其中所蘊含著的,正是此刻登臨到極致的火曜,要踏出這最後一步,所欠缺的東西——
火曜——登儀軌!
於量劫和終劫之末,正面擊敗斬殺尊層次,亦或者備有尊氣息的強敵,取而代之,【革故鼎新】!
旋即便可登臨過去覆滅之,踏足真正巔峰之。
道人心中明悟了這一步的含義。
想要爲,就先要斬殺。
這就是火曜這一顆禍星,這一斗戰廝殺的道路踏足到最終狀態所需要的儀軌,道人雙目緩緩睜開,眼前的金紅火伴隨著火曜傳來的神韻一齊散開來,齊無覺得有些頭疼。
且不必提先前火曜登臨境的苛刻要求,讓道人都覺得離譜。
以【革故鼎新】之意,斬殺一尊過去之,方可登臨更強。
需要做的事幾乎是毫無半點遮掩的——
斬殺過去的四之一。
取而代之。
熾烈而癲狂的戰鬥之星。
“如果可以做到這一步的話,我本也已爲清的境界,哪裡還需要火曜之路?”
齊無心中對火曜的道路做出了評斷,哪怕是他都覺得離譜。
他現在才只是掌握了之炁,在特殊況下可以調這一之炁,或者戰鬥,或者制對手,亦或者說藉此而用某些特殊的神兵法寶。
距離徹底地登臨尊,還有一段不遠的距離要走。
畢竟,他現在引以爲底牌,驅【遮天旗】,瞞過老君而離去,又鎮死前反撲司法大天尊的,只是一縷之氣,而這之氣對於真正的四來說,只如同齊無正常戰鬥時所用的一樣。
道人沒有在這登臨尊之道的方法上太過於著意。
在他的眼前,這一縷火焰已經綿延擴大,化作了一柄籠罩在了金火焰之下的長槍,槍鋒之中封鎖著這一龐大的力量和神韻,正是代表著火曜極限的力量。
這是,火曜伴生神兵……
齊無握持此槍,視線垂落下來,看向天界。
……………………
在這之前一段時間。
天樞院的戰將在各廝殺,仗著旁人對他們翻臉沒有準備,瞬間便搶佔了一番戰果,而今在天界四逍遙的呂純卻也首當其次,只是其修爲境界在這天界也算是好手,又曾在人間歷劫,久經殺伐,手段不弱,仗劍來去自如。
一開始還顧及著這些天兵天將天樞院的份。
可是漸漸的打出來真火,卻哪裡還顧得過這些,長劍來去,殺得雙目紅,卻又是聽聞一陣陣轟鳴,止住廝殺,擡起頭來,看到天穹猛然一暗,一道流從天而降,卻是一柄長劍。
此劍只在瞬間就變得無比巨大,彷彿山嶽一般劈斬落下。
劈開流風,斬開了雲霞,發出一陣陣的鳴嘯聲音,劍鳴之聲淒厲無比,令人心中慄,呂純眼睜睜看著這一劍劈落,將不知道多的天樞院神將直接劈中,旋即有無數的流風雷霆炸裂開來,轉眼之間那些個神將就已經化作飛灰,卻是直接被打得魂飛魄散,半點不留。
“這樣手段……這般狠厲的招式。”
呂純神微微凝重道: “北極紫微大帝麾下的北極驅邪院,終於了嗎?”
而面對著這鉅變,南極長生大帝麾下的雷部卻仍舊只是收斂,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一邊低聲怒罵那不知道在哪裡喝酒吃的朱陵大帝,一邊死死盯著天界變化。
他委實是獨木難支,實在是不能出戰。
而伴隨著驅邪院場,這些個自數個劫紀之前就是自山海無邊殺戮之中殺出來的殺胚子,展現出了驚人的效率和手段,自此及彼,迅速無比地將諸多天樞院戰將拔除了。
呂純低語:“果然不愧是驅邪院,手段確實厲害。”
忽而聽聞一聲大笑:“哈哈哈,能得劍道無雙的呂純如此稱呼,我驅邪院看來確實是聲名顯赫。”
呂純微微擡眸,看到一人來此,卻是個中年男子,極爲灑,臉上殘留有當年征討東華帝君時候,被其太真火所傷留下的傷疤,卻是毫不曾影響其瀟灑從容的氣度,一隻手持了一柄長劍,一隻手握著個酒壺:
“呂純,久違了。”
呂純見他模樣,微有訝異道:“是你……”
“太白星君。”
太白大笑擺了擺手,道:“什麼太白星君啊,了驅邪院之中,自然是罷黜了原本的職位,九耀之一太白的位格,現在是你的師妹,玉妙元君所有,我現在卻也只是區區一個殺胚子罷了。”
他笑著化作劍,斬了數名天樞院的天兵天將,而後和呂純並肩而立。
兩道真君層次巔峰的劍氣森然沖天而起。
皆極強悍。
只一者銳利森然,一者殺氣無比罷了。
太白星君提劍道:“許久不曾見過了啊,呂純,你我一起比劍如何?”
他挑了挑眉:“說起來,伱回到天闕還沒有選擇掛靠之職,如何,要不要來我驅邪院?”一邊說著,手中神兵已斬過數名神將,劈斬雷霆,那邊呂純放聲大笑:“罷了,貧道逍遙自在慣了,還是不必如此。”
言語之中,已化作了兩道劍,縱橫捭闔而去。
在一開始天樞院佔據先手優勢之後,因爲齊無的提前通信,天蓬大真君已派遣了許多星君外出支援,迅速反應過來的諸神羣仙開始反擊,天樞院的先手優勢漸漸的消失不見。
端木東瑞得到了這個消息,看著前面近在咫尺的凌霄寶殿。
眼底閃過一狠厲,道:“立刻開啓【周天星辰大陣】,直接封鎖整個天闕。”
天樞院的戰將神一下凝滯。
這相當於瞬間和整個天界爲敵。
端木東瑞道:“這陣法乃是太古大陣,哪怕是大品帝君,在沒有陣盤和陣旗引路的況下,也休想要輕易突破這一段時間,夠你突破到凌霄寶殿之前了!”
天樞院戰將咬了咬牙,用力點頭,懷中有鑲嵌著特殊陣法節點的玉佩,猛然砸在地上摔碎,餘波擴散,太一之陣瞬間擴張,如同一場風暴一般,從數個節點往外面蔓延。
雲海逐漸散開,取而代之的是無邊幽暗幽深的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