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赫延聽在侃侃而談,也頗有耐心,視線掃過青園墻,驀地,狹長的眼眸微凝。
黎棲說了一番發家史,發現趙赫延往別去了,忙跟上道:“夫君是往這里面走……”
“這個人,是你父親的學生?”
黎棲順著他的手去:“嗯,這墻上的學生都是我父親教的,以前青山書院還出名嘛,這些早年在外面混出名堂的自然是經他的手了,怎麼了,夫君認得?”
趙赫延看到這人名之下的介紹,眉梢微挑:“兗州府尹,竟是出自岳父之手。”
黎棲一聽“兗州”,本還未多想,只是剛要張口說話,就見趙赫延的目落在了另一個名字上。
沈聽。
近來彈劾定遠侯府最兇的諫臣。
“原是同窗。”
趙赫延這四個字,細說都知道了,沈聽能這般氣地彈劾,完全是因為有兗州知府的關系。
黎棲心頭發跳,真的知道這些人都跟定遠侯府對著干,方才還說了什麼,說這些人都是父親的學生,完了。
“岳父的學生多是做的地方,京卻很,唯有一個沈聽是被召回來的。”
趙赫延看著這些人名,已經迅速在腦子里織了道關系網。
黎棲咽了口氣,決定還是要給諸位師兄說點好話:“父親說,天子守國門,良臣死社稷,站得太高了,就會忘記自己是為何而來。”
趙赫延指腹輕點了點扶手,問:“大周版圖,你可會畫?”
黎棲點了點頭,拿起一竹枝,沾了沾水便在地上勾出廓,末了才愣了愣,皺眉道:“我都退學了,夫君還考我學問!”
趙赫延接過的竹枝,水滴在版圖上落了幾個點,最后,連了一條線。
黎棲清瞳怔怔,就聽趙赫延道:“想到,是我高攀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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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棲回家的路上有些惴惴安,好容易聯系好的親屬關系,如今因為興之所至,帶趙赫延回青山書院,結果讓他看見了仇人。
一到家,黎棲就讓月歸推趙赫延回去,他自己則往父親的書房跑去。
趙赫延等眸里的影消失見,眉眼頃刻冷寒,“月影來見我。”
江南的春日雖暖,尚帶了點,正屋里熱著暖爐,一雙修長的手指在猩紅的炭火邊攏了攏。
“從兗州到定州,每過一座府城,知府知州都要查其與黎弘景的關系。”
趙赫延聲如冷霜,暖爐的熱似乎一近他便要結冰。
月影垂眸立在暗,“黎弘景是十五年前來的云溪村,曾在景元四年科舉進士,但因緣故辭。”
趙赫延指腹輕捻,“黎弘景是云溪人,辭后為何要到此地。”
月影咽氣:“大概是出于無見江東父老。”
趙赫延冷笑了聲,“錯了,一個會讓學生回鄉當父母的人,會遠走他鄉,除非,他能回去。”
月影瞳孔一睜,“能回去?若是抱病為何能,難道,他是在京城發生了什麼事?”說到這,他握劍的手陡然一,“可是十五年前,朝廷并無大事發生。”
趙赫延手心托腮:“往前兩年,便是景元之變。”
月影驀然抬眸,看向安坐暖爐之前的主人,神淡漠,仿佛是在談論一件與他無關的往事。
十七年前,定遠侯世子趙赫延七歲,一個孩子開始記事的年紀,有人說,這般大的小孩便能看老了,往后的為人事,都有那時的影子。
而這道影子,籠罩一生,永遠擺掉。
“吱呀~”
忽然,房門讓人推開,暗的月影迅速翻窗遁,伴隨著一道輕快的腳步聲,方才晦暗的四方天地似乎照進了一縷。
“夫君,你看!”
黎棲走到他面前,鵝黃的春裝攜著果香。
趙赫延眉眼微垂,覆上了一層笑,“看著錯。”
纖細的指尖起竹籃里的一顆紅小山果,上面還淬著晶瑩水珠,指尖轉了轉,獻寶似的,“這可是晉安城沒有的哦,方才仆人們吃了好多呢。”
趙赫延長手摟過的腰,將帶到前,下意識曲起膝蓋撐在他上,見趙赫延仰頭看,清眸有些無措,只將手里的小紅果塞到他里。
見他吃了,圓圓的眼睛亮著期待:“甜吧!”
大掌覆上的脖頸,仰頭含住的畔,說話時開了的角,聲音帶笑的低啞:“甜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在下午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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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不嚇啊·✐
黎棲從書院里回來后,就跑去找了黎弘景,自然是不敢說定遠侯府和他那些門生的過節,只是問了句:“父親,如果趙赫延和他們打起來了,你站在誰那邊。”
黎弘景不知道閨為何突然這麼問,懷疑是在試探丈夫在他這個老丈人心目中的地位,于是道:“咱們幫理不幫親。”
“那若是他們都有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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