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顯然就很為難人了,畢竟回答不好就是挑撥離間罪……
黎棲卻淡定地接了話:“劉娘子的騎馬箭都是世子教的,白蹄烏認識很正常。”
隨從的軍士們頓時松了口氣,可算不用答題了,只一轉眼,就看到黎棲往堆放糧草的地方走去,月微下意識護在跟前,陡然間攔在馬廄前的白蹄烏發出悶悶的嘶鳴,仿佛是一種警告。
黎棲把地上散落的糧草撿了起來,“我不是要靠近,別張。”
月微斂下了眉眼,往后一退,這下馬倒是不躁了。
黎棲看著眼前這匹高大座騎,忽然冒出了個問題:“這匹馬跟了世子多年?”
朝月微說話時,彎腰撿起馬邊的糧草,雖然有馬廄攔著但是大家神高度張——
“兩、三年吧……”
黎棲點頭:“那也是功臣了,長得還那麼好看,統又高貴,配種了嗎?”
眾人:“啊?”
黎棲撿完了糧草站起,轉聽他們說話時,卻見他們一個個驚恐萬狀,月微的手都抬起來了——
“夫人,你別!”
月微咽了口水,一芍張得哆嗦:“白、白蹄烏在吃你手上的糧草……”
“白蹄烏從來不吃地上撿起來的!”
黎棲低頭,就看這馬彎下修長的脖頸湊近手里的糧草,眼睛一亮:“你是聽到我說給你配媳婦,高興了?!”
眾人:???
馬:“……”
白蹄烏收了。
黎棲臉微僵:“不喜歡配媳婦?”
一芍眼疾手快地把夫人拉了回來:“嚇死我了!之前就聽說過白蹄烏摔人的!”
黎棲還有點奇怪:“那不想配媳婦干嘛吃我糧草呢?我以前在鄉下養過小狗狗,喜歡你才吃你的東西。”
一芍眼睛轉了轉,最后驚喜地落在黎棲臉上:“一定是夫人跟他有緣!”
黎棲見鬼了:“有緣我也不騎他!”
吃糧草是一回事,不高興摔人也是一回事!
月微想了想,朝黎棲道:“夫人上可是帶了世子的東西?白蹄烏若是聞到世子的氣息就溫順一些。”
黎棲低頭看了看上,“沒有啊……”
房間都是跟趙赫延分開的,哪里有他的氣息……
只是這麼一,忽然覺大繃,瞳孔微睜,大家都以為想到了,一芍正看著呢——
“咳,可能就是、緣分……叭。”
黎棲實在不好說是纏了趙赫延給的白布帶……
不過說出來好像也沒什麼吧,算了,不說也沒什麼。
月微笑道:“那倒也是,當初這匹寶馬被進貢過來時,也只有世子能馴服他,馬也是認主的。”
說著就把引出了馬房,“其實我們也想過給白蹄烏配種,但一來進貢的汗寶馬多是公的,二來白蹄烏跟馬群不合,母馬也怕它,加上一直隨世子駐扎邊關,這事也耽擱了。”
“噢。”
月微見黎棲不知在想什麼有些出神,就朝后的軍士道:“不是還有一批剛運過來的馬麼?”
軍士:“不合適吧?上回給白蹄烏牽了只鄰近統的都讓它給踢出來了。”
月微:“……我說的是給夫人挑馬!”
一芍:“……”
眾人又轉到了另一個馬廄,這里比前面的都要簡陋狹窄,月微解釋道:“這些是淮河馬場剛送來的,型更小些。”
黎棲看到這里的馬都聚在一起圈養了,待遇著實沒有彪悍的戰馬好,視線掃了一圈,就讓角落里一匹小白馬引去了注意,指著它道:“那一只呢?”
月微順著的手看去,夫人果然挑了只最小的,要再不合適就只能給配小馬駒了。
馬夫把小白馬牽了過來,說道:“這匹馬膽子小,吃也搶不過其他母馬,所以格一直長不起來。”
黎棲想手耳朵,小白馬就了下,一芍笑道:“還真是膽小啊!”
黎棲拆下腰上的香囊,朝一芍道:“你們老是這樣說它,它也這麼以為的。”
說罷就把手心里的香囊遞到小白馬鼻子前,“小白馬還小呢,以后長的。”
這麼一說,那匹小白馬當真不躲了,湊著的手心嗅香囊,黎棲順手了它的耳朵,又又,笑道:“好可啊!”
忽然,手心一空,小白馬又躲了,一旁的一芍“咦”了聲,“夫人你看,它的蹄是黑的!”
“通雪白而蹄烏,”月微看了也有些意外,“倒是跟白蹄烏反著來了。”
雖然在挑馬前,月微給黎棲講解了怎麼挑、哪些馬更好,甚至還帶去看了最好的白蹄烏,但是嘛,牽著小白馬出來就很開心。
后的軍士們不解地小聲道:“整個馬場都讓夫人挑了,結果就選了一只最弱的?!”
“害,雖然不用去打仗,但是這麼弱,打馬球都不知道不被別人的桿撂倒……”
忽然,前頭的步子一停,黎棲回過頭去,狐疑地盯著那幾個隨從軍士的臉,沒說話,但眼神仿佛帶著:嗯?再敢說一句?
眾人閉。
“以后你就……”黎棲說著,目落在這一片蒼茫颯然的馬場,手心著馬背:“颯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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