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明朗一掙,聽見頭頂清淡卻溫的嗓音,便立刻不了。
……這樣抱著,很安心,很舒服。
明朗面龐著容翡的膛,聽見快而有力的心跳,忽然間,似乎世間所有萬都已遠去,唯有這顆因而加快的心跳,長久響在耳畔,再流的四肢百骸,令的心變得無比。
燭火如璀璨星,映照著相擁的軀,勾勒出漂亮而好的一段剪影。
夜風輕拂,天地靜謐,人間溫。
忽然一冒失的仆從進來添水,腦袋在門口一探,馬上回去,饒是如此,仍驚了房中兩人。
明朗倏然推開,兩人分開。
容翡瞟了一眼門口,收回手臂,懷中溫香玉的似乎還在,生平第一回 擁佳人在懷。
明朗面紅耳赤,簡直不敢抬頭。
居然主投懷送抱!居然還抱了這麼久!
姑娘家的矜持呢?!被安嬤嬤知道,定要挨罵……
“出去走走?”容翡打破室微妙的氛圍。
“啊?”明朗抬頭看看外面,說:“不了。我得回去了。嗯,明日,明日再散步吧。”
時間其實還早,但實在心跳太快,需要趕避開源頭,暫且冷靜一下。
容翡也未強求,點點頭,卻仍舊看著,仿佛在思慮什麼,片刻后,開口道:“原想著等朝中之事告一段落后,再去明府提親。但如今既然你不放心,那麼,過幾日便安排下去。”
在容翡的計劃里,是希自己能夠親參與到提親與籌劃婚事的整個過程中來,奈何如今局勢,力實在不夠,便想著稍緩一緩。但看明朗憂心忡忡,未免多想,便決定更改下計劃。
啊?明朗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后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不放心……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現在去提親……”
明朗委實有些哭笑不得,他們本來在說什麼來著,為何說著說著仿佛就變了婚……。天地良心,真無此意……窘之下,快語無倫次了。
明朗深呼吸,穩穩心神,認真道:“真沒有這個意思。提親,不急的。我,我其實也還沒太做好準備。我不急,你也不要急,待日后一切穩定下來了,我們,我們再從長計議,慢慢準備,豈不更好。你說呢。”
容翡便仔細端詳明朗神,見的確出自真心,便頷首,道:“好。”停了一停,又道:“祖母剛回,暫不好與談論。尚且等一等,也給點時間。”
容翡道:“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不去見便好。我會打點好。”
明朗忙道:“那怎麼可以。對不起,是我不好,還讓你為這種事煩心。”
容翡眼中含笑,輕一下明朗的額頭,“又在說什麼。”
明朗道:“很憾老夫人不喜歡我,但沒關系,我努力讓老夫人喜歡就好啦。”
一直以來,在容府過的太順風順水悠然自得,包括與容翡的也是,幾乎水到渠沒有任何障礙。如今出現點阻礙,怎可以自怨自艾,輕易放棄。
若老夫人乃刁鉆刻薄,不可理喻之人,倒也罷了。事實上,老夫人本良善,并非惡人。而也看得出來,至老夫人不討厭,這便意味著,是有扭轉的希的。
容翡揚眉道:“不要勉強。”
明朗笑道:“不會啦。總之,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嗯,給我吧。殊兒們都會幫著我,放心好了。”
明朗打定主意后,心境也倏然打開。反正來日方長,日久見人心,還是頗有信心的。
然則事實證明,要討好一個人,實際真不太容易。尤其一個什麼都不缺的人。
從前老夫人在煙州,大抵較為寂寞,所以唐玉釧才能趁虛而,較為容易的獲得了老夫人歡心,但如今回到容府,老夫人膝下兒孫環繞,又有老友造訪,每日反而都無多空閑。
明朗每日與容殊兒等去請安,老夫人照舊客客氣氣的,吃喝用度上都一視同仁,卻難得真正說上句話。
這該如何是好?
明朗有點發愁。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作聰明貿然行事,否則更容易弄巧拙,適得其反。明朗倒也不急躁,每日雷打不的問安,也不格外強冒頭,只以平常心和真心,花時間盡量多陪在老夫人邊,看看有什麼能為老夫人做的。
等著等著,機會終于來了。
這一日明朗與容殊兒晚飯后相攜來到老夫人院中,進門卻正見仆從送一位大夫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趕進去。
老夫人躺在臥房中,正閉眼休息。兩人不便打擾,便了老夫人旁一直隨侍的仆從到外間詢問。
那仆從答道:“老夫人無礙,就是這幾日食不振,吃的甚。”
原來老夫人在煙州有吃慣的廚子,此次回京,廚子因事未能一同回來。府飲食雖致周到,卻不合口味。
說起來老夫人口味也較為獨特,其他老人大多清淡素食,注重養生,老夫人卻不大忌口,尤其偏重味一點的蜀州風味。那煙州廚子便是蜀州人士。而上安酒肆飯館也大多以清淡為主,老夫人多年未回上安,口味一時難以調整適應,即便有辣的咸的,買來嘗過,總歸不太對味。
仆從道:“前幾日老夫人說想吃螃蟹,廚房里便做了上好的大閘蟹,老夫人卻只吃了半只。又說想吃炸小蟹,廚房也做了,不行,去外頭街上買了些,仍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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