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勾結的事在京城并不。朝廷里有員想要洗錢,便會通過一些商人。
而這些商人中,又屬從西域來的胡商是上好的人選。
因為這些胡商來去自如,辦完事之后,一紙通關文牒便可離開京城,讓人捉不到任何證據。
因而,有些胡商靠上了這樣的大靠山,便以為自己在京城能橫著走了,不將京城百姓的命當回事。
丞相聽了眼線所說之事,第一反應便是這胡商有貓膩,從他順藤瓜地查,說不定可以揪出什麼貪贓枉法的員來。
而且這事說不定與五皇子及大理寺近段日子正在理的京城流寇傷人一事有關。
若是查出來五皇子包庇之罪,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削弱他在京城中的力量,而即便查出來與五皇子沒什麼關系,也是一件功勞,可以順水推舟地記在太子那邊。這兩年太子雖然被封了東宮之位,但是地位實在不穩,比起老五和被皇帝帶回來的老九,太子可以說是毫無政績,丞相也怕長此以往,搖東宮地位。
于是,他派人地去查了。
卻沒料到,查來查去,那胡商竟然只和太子有些關聯。
難不在背后庇佑胡商,借胡商和賭棧之手洗錢的,暗中下手將郴州知府次子趕出京城的,是太子不?
——這怎麼可能?
丞相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他倒不是不信太子忠廉無雙,不可能干出貪贓一事,而是不相信以太子草履蟲般的腦子,畏手畏腳的優寡斷的格,會周全萬分地將郴州知府次子趕出京城,還理得干凈利落,嫁禍給大理寺捉到的那幾個人。
這事,必定是有人打算對太子下手,陷害太子了。
丞相如此一分析,坐不住了。
他先讓親屬傳信去東宮,信中晦提及此事。
太子當夜回信,聲稱自己絕對與此事無關,舅舅不要誤信小人謠言。
丞相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怕到時候皇帝也查到此事,治太子與胡商相勾結的罪。太子的確與此事無關,但難保有人要嫁禍于他啊!于是丞相當晚便進了宮,決定先發制人地將此事告知皇上。無論是誰下的這盤棋,先將太子摘出來就是。
這事,陸喚借由丞相之手,終于捅到皇帝那里了。
郴州窮鄉僻壤,缺吃穿,郴州知府次子在功名和金銀之間選擇了后者,帶著仲甘平給他的一包銀子,連夜離開了京城。必須讓他這樣的人與那胡商對上,卻戰戰兢兢地示弱,丞相才會起疑,才會去查。他是陸喚拋出的一道餌。
這晚,皇帝震怒。
震怒之一是居然有人膽敢在天子腳下勾結胡商大量洗錢吞私。震怒之二是五皇子與大理寺查案,沒捉到真正傷人的人,卻捉了幾個替死鬼回來,竟然有人膽敢在皇城的眼皮子底下梁換柱。震怒之三是此事顯而易見并非那麼簡單,肯定涉及皇子們之間的廝殺陷害。
皇帝先革了五皇子與大理寺調查此事的權限,令自己邊的林軍首領親自去查。
本來只是一件小事,卻陡然牽扯出這麼大的一件事來,一時之間,京城員人人自危,生怕站錯了邊。尤其是五皇子政黨的人。即便胡商背后的不是五皇子,但五皇子查案不力的罪名是躲不了了。
五皇子在金鑾殿上臉不大好看。
但此時正皇帝霉頭,沒有員敢上前寬。
……
皇帝這邊查著案,京城中有些員著風聲,忍不住地上門拜訪陸喚。
畢竟,先前覺得最有希登上那個位置的,不是太子就是五皇子,但這件事一出,卻讓人衡量之下覺得不聲的九殿下可能才是希最大的。
即便不能如鎮遠將軍等人一早便站了他后,但臨時抱佛腳、或是亡羊補牢地去逢迎一二,或許也能起到作用呢。
只是九皇子府一律不見。
陸喚對此事置事外。除了上朝、理政務,便是待在寢殿去宿溪那邊。
而每每此時,對外宣稱自然是倦了早些歇下了。
或許是他睡覺的次數實在太多,不知怎麼的,京城逐漸傳出來九皇子從小被養在長春觀,虛弱,面蒼白,再加上在北境負傷未愈,終日氣力不足……
這消息傳出去,京城中打著陸喚主意的貴們,也紛紛退了幾分……再怎麼天潢貴胄,未來夫君也不好是個不行之人啊。
雖說這些傳聞七八糟、荒唐至極,但既然為陸喚提供了便利,陸喚也就讓下屬們對這些謠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他將這事對宿溪說了,宿溪笑得肚子疼。
宿溪忍不住視線向下看了眼。
陸喚臉有點黑:“……我行。”
……
十日之后,京城中陡發了一件大事,令文武百震驚不已,沸騰議論。
原來是半月前的流寇一案水落石出。
背后牽扯員眾多,其中以太子為首,竟與胡商勾結,在府中斂財無數!
這胡商在西市數次狐假虎威地傷人,卻沒有員去捉拿,因太子幫忙梁換柱,讓大理寺誤抓幾個替死鬼。
五皇子查案不力,當真誤抓了幾個清白之人。如今京城腳下民怨沸騰,請愿之一:讓大理寺放了無辜的替罪羔羊;請愿之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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