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寧看著眼前有些癲狂的人,嚇得瑟瑟發抖。
李新月看著青寧那張酷似染的臉,抬起手,長長的指甲劃過青寧的皮,瞬間鮮琳琳。
青寧哇的一聲哭出來,驚醒了門口的嬤嬤。
一進來就看見李新月發了瘋的樣子,一個上前按住李新月,一個將青寧抱走。
按住李新月的那個嬤嬤道:“我告訴你,現在皇上已經下令搜宮,你若是將人引來,到時候皇上發現是你擄了小郡主,到時候你們全家的腦袋都保不住!”
李新月這才清醒過來,連忙道:“對不起嬤嬤,我,我不是故意,是那小丫頭自己撞上來的!”
嬤嬤也懶得跟廢話,轉出去。
兩人又將青寧關在別的屋子裏,隻等明日一早運出宮去。
皇上這邊聽說青寧不見了,龍大怒,指著陸久臣的鼻子道:“那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去找?搜宮!就算把皇宮掘地三尺,也要將朕的青寧給找回來!快去!!!”
“是!”
陸久臣不敢耽擱,集結林軍展開搜尋。
隻是一夜過去了,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柳貴妃打了不知道多個哈欠了,看著外麵高高升起的月亮,道:“太子妃,你今晚難不真要歇在昭宮不?若是那樣,本宮人去給你收拾屋子,昭宮別的沒有,空屋子倒是有許多。”
染趁機看了一眼春雨。
春雨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染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起道:“今日打擾娘娘許久,改日再來給娘娘賠不是。春雨,咱們走!”
銀珠看著主仆二人離開的影,一急:“娘娘!太子妃這是什麽意思?合著在這折磨了您一日,一句話就算了?”
柳貴妃鬆了口氣:“好了,隻要走,別說還留一句話,就是讓本宮親自去送也啊!快來給本宮,這一天,折騰死本宮了!”
銀珠上前,輕輕著柳貴妃的肩膀,低聲道:“娘娘……”
柳貴妃舒服地閉上雙眼,淡淡道:“人呢。”
銀珠:“回娘娘的話,在呢。您放心,他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柳貴妃輕哼了一聲:“不要輕敵。去告訴他們,明日一早趕將人弄出去。隻可惜,這次隻抓到一臭丫頭。宮外可有消息?”
銀珠:“還沒。奴婢聽說皇上知道太子失蹤發了好大的火,如今小郡主又不見了,皇上急火攻心之下,張太醫這會兒還守在建章宮呢。”
柳貴妃應了一聲,道:“回頭你讓人給皇兒傳信,告訴他這次務必要除掉太子。”
不然,死的就是他們了。
銀珠:“是,娘娘放心。那河水那麽深,又是夜裏,太子睡中沉了船,任神仙也救不了。”
柳貴妃斜了一眼:“萬事不要說得那麽死,等找到再說也不遲。”
第二日天還沒亮,一輛輛夜香車從宮裏出來。
熬了一夜,陸久臣和嶽伯堯眼睛都沒合一下,聽到聲音立刻打起神,上前親自檢查。
車夫連忙打著招呼:“二位爺,這都是汙穢之,你們份高貴磕不得,您想看哪,跟奴才說,奴才幫您看。”
“不用!”
陸久臣一把推開車夫,不顧髒臭上去挨個恭桶檢查,嶽伯堯也親自爬到車底下,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
最後隻好無奈放行。
“小王爺,依你看,小郡主還會在宮嗎?”
嶽伯堯擔心地問。
陸久臣無力地搖搖頭:“我現在也說不好。來,組織人,再查一遍!連個老鼠也不許放過!”
“是!”
侍衛齊聲道。
太子失蹤的事怕引起,消息一開始便封鎖。除了朝中幾位大臣,其他人還不知道。
柳子墨也不知道,更別說青寧失蹤的消息了。
因為昨日一早,三皇子就來找他,拉著他喝了一日的酒,饒是他酒量再好,被三皇子邊的人勸著,也喝了個不省人事,連府中都沒回去,在衙門裏睡了一夜。
早上醒來仍頭疼裂。本來請了假,準備回府好好休息,誰知一出來就看見運送夜香的車已經排了長長一隊,氣味熏天,後麵排隊的百姓苦連天。
柳子墨發脹的額頭,上前問:“今日怎麽這麽多車?”
領頭的上前往柳子墨手裏塞了一錠銀子,道:“回大人的話。這天熱味道大,家家有點兒就得收拾了。從前幾個馬車就裝滿了,如今您別看著車多,其實也都才裝一半,弄這麽多車就是防止誤了時辰,這要是太出來再去一家家收,還不得被人罵死。”
柳子墨掂了掂銀子,似乎鼻子尖都帶了一味道。
手輕輕一抬,銀子落在車夫的懷裏,轉頭問守門的侍衛:“都挨個檢查過了?”
侍衛忙道:“回大人的話,檢查過了。”
柳子墨點點頭,這才放行。
“站住!”
車夫一僵,著笑臉問:“大人……”
柳子墨上前,隨手翻看兩個馬車,又屈指敲了敲,確實是半滿,這才徹底放行。
車夫這才重重鬆了口氣,趕忙指揮大家出城。
殊不知其中一輛馬車的恭桶,確實是半滿,隻是上麵是滿的,下半部分才是空的。
小青寧就被藏在那下半截的空桶裏,中間用隔板隔開,雖然汙穢流不下來,但是味道就……
也不知青寧是被馬車晃悠醒的還是被熏醒的,等醒來,正好聽到外麵有人敲木桶,想要出聲卻喊不出來,馬車就又行駛了。
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流到傷口上,好疼,好想娘親和弟弟……
“大人。”
柳子墨剛要離開,阿過來,低聲道:“宮裏傳出消息,太子失蹤了!”
“什麽?”
柳子墨一驚,接著阿又道:“還有,昨天小郡主也失蹤了,皇宮被封鎖,翻了個底朝上也沒找到。屬下約著再找不到,恐怕就要封鎖京城了。”
“你怎麽不早說?!”
柳子墨的眼神仿佛能殺人。
阿一慌,連忙道:“大人,屬下昨晚跟您說了,隻是……”
隻是您喝得不省人事……
柳子墨手不自覺攥,不知為何,他本能地看向已經走遠的拉著夜香的馬車……
一夜未睡,染毫困意也沒有,整個人如老僧定,就那麽呆呆地站在廊下。想,青寧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撲向的。
隻是青寧沒等來,卻等來一位差點就忘得一幹二淨之人。
看著眼前的李新月,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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