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婧初十七歲生辰這晚的夢有些奇怪。
就像一個第三視角的旁觀者,在一邊看著自己對鏡描眉,絳點。
一舉一說不出的風雅。
但是自己是邋遢,啊不對,是不拘小節的人,同樣的一張臉放在上,淡雅的氣質顯得這張臉都要上三分。
放下紙,轉頭直直的看著貝婧初的方向:“你終於來見我了。”
這一幕說不出的詭異,但貝婧初總覺得,對是抱有善意的,不會傷害。
“你是誰?”
“你什麽名字?”
歪頭,“名字?我隻有名,沒有字。”
“一個無父無母的棄嬰,誰來為我取字?”
棄嬰?
是猜的那個人嗎?
貝婧初直接問了出來:“你是原主嗎?”
占了別人的,在原主麵前實在沒有底氣。
而溫言一笑,出塵若仙子。
貝婧初不知道自己的臉還能這樣。
“按照你的說法,是,也不是。”
“我隻是,一段記憶的載而已,這的主人,一直是你。”
這一句話信息量太大,貝婧初不敢置信:“什麽意思?”
對有十足的耐心,解釋起來沒有半點不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以為自己是異世之人,但你還記得,你在那裏都經曆了什麽嗎?”
貝婧初這才發覺,自己好像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一直認為是從現代來的,但是是怎麽來的?
以前什麽名字?
的父母是誰?
的家鄉是哪兒?
上的什麽學校?
有哪些同學哪些朋友?
們什麽名字?
不記得。
統統不記得。
過去的記憶一切霧蒙蒙的,就隻是固執的認為自己是穿越的。
但從來沒有真正想過家。
人怎麽會不想家呢?
除非……除非現在生活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
貝婧初後背發寒,似爬上了無數的螞蟻。
而與一模一樣的子還是耐心的,靜靜的等待著消化這些,一句都沒有催促。
好在被培養了多年的帝王之道,不過瞬息,已經恢複的淡然。
“那我為何懂這些異世之事?”
子眼神飄向遠方,不知在看何人。
“那人想靠你修改越朝的國運,自然要給你點兒東西,否則你拿什麽去爭?”
說著,的眼神帶上了豔羨:“你得到的一切,是我做夢也不敢想的。”
走過來抱住貝婧初。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一個著太子蟒服,一銀簪挽發,氣勢淩厲,眉目凜冽。
一個穿著齊襦,珠翠琳瑯,清婉若仙。
纏相擁,如一株永世糾纏的雙生花。
在貝婧初的耳邊輕聲言語,安燥的心。
“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我和你一起會痛苦,一起接挫折,我知道你所有的無奈,能理解你所有的糾結,也和你共同一份榮。”
“你在和自己的人作鬥爭,你不想舍棄它,你還想做個人,這些我都知道。”
“我們共用一個,一起出生,最後也會化作同一枯骨。”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無論結果是什麽。”
“無論你是高朋滿座,還是眾叛親離,我會永遠的在這裏等你。”
“貝婧初,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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