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點頭:
“沒錯。”
他拉著張遼坐下,斟了茶,推到張遼前,緩聲道:
“張昭等人謀劃謠言而促使各地生起民,再利用平息民的功績給自己增加聲。
繼而利用私自加征的稅賦積攢軍資,準備三兩年後起兵反叛。
縱使因實力不濟而無力反叛,他們也要通過私加的稅賦吸食民脂民膏、中飽私囊。”
張遼點頭,飲了一口茶,靜靜的聆聽。
許褚繼續道:
“但是陛下不想他們這麽長期坑害百姓、搖國本,又不想在他們罪責尚小時置,以致不能除禍患。”
張遼微微頷首:“所以,陛下添了幾把火。”
許褚飲了口茶:
“是的,陛下先是幫助張昭等人生起烈度更大、範圍更廣的民。
派人幫助不明真相的民砸了府衙、燒了糧倉、打了員,又派人幫蓄謀已久但能力不濟的世家快速平息民,讓張昭等人以為自己足以掌控整個揚州。
而後想辦法陷害我和武六棲,使徐州、豫州失去主政員,再毒死呂蒙,讓張昭等人徹底放下戒心,放心大膽的提前起兵。”
張遼疑問:
“陷害兩個州牧就罷了,怎麽還毒死呂蒙,難道呂蒙也有謀逆之心?”
許褚笑道:
“毒死呂蒙是張昭等人的計劃之一,陛下隻是將計就計,讓顧雍的計劃更。
也可以這麽說,陛下派人陪著張昭、顧雍演了一出戲!”
張遼一呆:“難道……呂蒙沒死?”
許褚道:
“自然沒死。他始終在建業看著世家族人上躥下跳。
我估計啊,等建業的叛軍北上過了長江,呂蒙就要重新掌控揚州,斷絕叛軍的退路了。”
張遼又問:
“即便如此,叛軍肆意迫害百姓,強搶田產,這不是殘害黎民、危害社稷麽?
你可知道,此次叛導致有多人妻離子散,有多耕地被毀,有多房子被拆!”
許褚微微搖頭,取出一個冊子遞過去:
“你看看這個。”
張遼接過,仔細看了,驚道:“這是貴霜和波斯殘害百姓和漢軍收複失地的戰報?這可是絕啊!”
許褚點頭,問道:“文遠自行看看,貴霜和揚州有什麽相同之?”
張遼想了半晌,眼睛一亮,歎道:
“揚州是投降的,世家的勢力尤在,而且,百姓常年在世家麾下生活勞作,信服世家多過朝廷。
縱使朝廷分了地,百姓對朝廷的忠心也不多。也因此才會輕易生出民。”
許褚點頭:
“陛下借勢推民,本質上是試探一下揚州百姓的民心所向。”
張遼應道:
“民輕易發,而且接二連三,說明民心不在朝廷一邊,所以陛下毫不憐憫的借助世家的手,狠狠折磨一下揚州百姓,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親爹娘!”
“哈哈哈……”
許褚大笑:
“文遠此話很是切,陛下就是想讓揚州百姓知道,誰才是真正對他們好的,誰不把他們當人。
讓揚州百姓知道,他們應該支持誰,應該謝誰!
而且,西域、貴霜、波斯、毒等地需要很多讀過書的漢人過去定居,宣揚華夏教化。
朝廷單薄的號召和許吏派遣實在是杯水車薪,但是把中原幾十萬甚至百多萬叛的世家族人發配過去,就厚實多了!”
張遼問道:“陛下不怕世家人去了那邊繼續作?”
許褚笑了:
“世家族人去了那邊便是數群,周圍全是未開化的異族,他們唯一能依仗的,隻能是朝廷和漢軍,還作?他們敢嗎?
這些人隻能全心全意的配合地方員的安排,為了宣揚教化發發熱。
退一步說,就算世家裏出一個人傑,聚攏起來幾十萬叛軍,咱們陛下也不怕。”
張遼想起劉禪這四年的犁庭掃,心道:“確實不怕!”
許褚一口飲盡了杯中茶,繼續道:
“文遠,陛下此次拉你進來,也是惜你的才華,不想讓你埋沒在曹氏的罪責之下。
讓我帶著你去合平,是給你用以複出回歸朝堂的戰功啊!”
張遼很冷靜,笑道:
“戰功?隻是其一,陛下主要是想借我們的幾個聲,盡快平息叛吧。”
他眼神清亮,鎮靜地道:
“老夫曾在合大破孫權率領的十萬大軍,得孫權蹴馬趨津,跳過斷橋,才得以逃。淩統中數槍,繞河而逃,呂蒙、甘寧皆死命逃過河南;
仲康你曾收複江夏、蕪湖、鄱、豫章、建業、吳郡等城池,拿下了孫權的整個地盤,威震揚州;
武六棲又是斬殺孫權的名將,在揚州家喻戶曉。
嘿嘿嘿,過幾天,我們兩人同時出現在合城外,城中的武六棲再豎起自己的將旗,東吳鼠輩必然膽寒。
再加上呂蒙重新掌控揚州,斷了他們退路,江東叛軍必然當場投降!
然後,朝廷便就地打散叛軍,分批裝車,發往邊疆充實人口了!”
許褚讚許道:
“文遠果然是智將,這一小會就想明白了陛下的用意。”
張遼眼中還有些許不解,開口問道:
“你、我和武六棲已經是叛逆了,朝廷怎麽解釋?總不能說是朝廷的謀吧。”
許褚笑了:
“這個最好辦,朝廷一可以出麵辟謠,說咱們的事都是謠言;
二可以說咱們是被張昭顧雍等人陷害的,再給他們加一層罪過,朝廷隻是將計就計,讓我們帶兵平叛!”
張遼聞言,看著一臉狡猾樣貌的許褚,心道:
“陛下的心真黑啊!虎猴這麽憨厚耿直的一個人,全被陛下帶壞了。”
許褚不知張遼想法,一臉神地道:“我再告訴你一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