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狗頭軍師看看鄔興又看看姜榕,很有眼力見地張口打破沉默的氛圍:“呃,我還有事先走了哈,你們聊,你們聊。”
說著不忘給另一個哥們狂打眼,“小亮你不是也有急事嗎?你忘啦?!”
“啊?哦哦,對!我也先走了。”
送果籃的那人連忙應了一聲,兩人一左一右繞開這位貌的“不速之客”,腳底抹油般趕開溜。
路過姜榕的時候,狗頭軍師本想順手給這對現在難說是什麼關系的一男一把門帶上,但姜榕只是站在門口,并沒進門,實在不好助攻,于是只好訕笑兩聲,能走多快有多快。
浮夸的腳步聲迅速遠去,病房重歸寂靜。
鄔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敢看姜榕的眼睛,躲閃著低下頭。
幾秒鐘后,姜榕還是走了進來,沒說話,拿起床頭柜上已經喝完的礦泉水瓶,掏出小剪刀剪了剪,然后在病房自帶的飲水機那里接了一些水,把花束放了進去。
鄔興怔怔地注視著的作,恍惚想起他去姜榕家里擺放的時候,媽媽的床頭柜上就擺著這樣的花。
那些“花瓶”像他面前的這個一樣簡陋,都是剩下的空塑料瓶,但裝飾得漂亮又溫馨,是看著心就會不由自主地變好。
鄔興突然意識到姜榕對照顧病人實在再有經驗不過——在他出現之前,就是這樣陪伴著不好的母親,用善意和希支撐著僅有們兩個人的小家。
“榕、姜榕,我……”
鄔興出了聲,卻沒了下文。
他是發自心地覺得姜榕辛苦,想幫分擔一些,哪怕不是以人的名義,只是做一個哥哥。
但同時,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喜歡姜榕,他并不能保證自己出援手的舉當真沒有半點私心,而這又是姜榕深惡痛絕的。
“我不會向你道歉。”姜榕卻在這時開口。
鄔興抬起頭,看向。
“我對你沒有歉疚。”姜榕又說了一遍,“我已經拒絕了你的幫助,我有你有耳朵,你當時也全都聽見了。”
“你后面做的事,不是我讓你做的,是你一廂愿。”
繼續說,“整件事,從你夜晚離校,到回程出意外,都跟我沒有關系,所以我不會道歉,因為我不需要對一件跟自己沒關系的事負責。”
說這些話的時候,姜榕的表和語氣很認真,以至于瞧著有些冷淡。
鄔興倒沒覺得說的哪里有錯。“我知道。”他說,“你今天來看我……我很謝。”
【??好奇怪的臺詞,聽著迷之沒良心……】
【不建議在家里吐槽劇,再說這段劇跟“驚宸”又沒關系,隨便看看就好,不用認真】
【鄔興的癡男二人設真的好典,微妙的有點憐是怎麼回事】
秦絕沒出聲。
如果是往常,會按下暫停,和卿卿們分的看法:
姜榕的態度確實沒什麼問題,此前已然擺清了立場,而鄔興所做的往好了說是發善心,往壞了說是迂回政策死纏爛打,真要說起來,“鄔興出車禍”的這件事里姜榕不僅不是當事人,連路人甲都算不上。
鄔興單方面的和付出固然令人,卻不代表姜榕就一定要接這份好意,甚至為鄔興傷而到愧疚。
……可惜,這樣的觀點,現在不適合說出口。
要是說出來了,或許又有哪個卿卿覺得“秦絕這是在點我呢”,“我們的心疼在他眼里都是一廂愿”,并為這樣的“暗示”和“怪氣”到厭煩、不滿或傷。
秦絕默默看劇。
畫面里的姜榕依然正經得有些淡漠:“——但是,你以前是我的鄰家哥哥,現在是幫過我和我們家很多忙的學長。所以,從朋友的角度,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嗎?”
鄔興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果然,是你會說出來的話。”他笑道。
彈幕池里再次飄出一些【???】和【什麼鬼】,力行地暴出他們并未看懂這一段容,也沒有理解姜榕這個人。
“事件分離而已。”秦絕還是簡單地說了兩句,“鄔興又不是姜榕開車撞的,在這點上不需要對他負責;但鄔興之前跟姜榕關系不錯,所以現在作為一個人,一個朋友,來盡關懷之誼,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簡單來說,就是一碼事歸一碼事。
姜榕從來不是一個冷漠的人,的高冷是為了對外不怯而故意裝出來的。拋開那些劇里劇外因為各種因素造的槽點,單論這個人,的確為人事拎得清,誰對好都記在心里,不會忘恩負義。
和鄔興劃清界限,是因為心里已經有了喜歡的對象,不想態度曖昧不清引得別人誤會,以為自己還有希。
如今鄔興遭遇意外,姜榕出于分過來探,這跟之前的態度也并不沖突。
倒不如說,要是姜榕回絕鄔興之后就徹底當他不存在,再也不管這個人的死活,反而會顯得過于冷漠絕,讓人幻視那些有了人就把親朋好友聯系方式全都刪除的魔幻作。
【別裝了,繞了一大圈這不還是在示好嘛。。。】
【這段編劇改得好爛哦,覺還不如原著里宋昭故意利用姜榕的愧疚心】
【想了想覺得秦老師說得有道理,榕寶跟鄔興也算蠻有了,總不至于連看一下都不來】
【而且鄔興也比較識相(?是這麼說的嗎),我記得第六集他還魔怔的,被姜榕拒絕之后仍然堅持認為只要自己當上男主角就又有機會追,這集可能因為傷徹底斷了念想,看著反倒清醒了很多】
【笑死,我覺得鄔興如果表現出“你來看我說明心里還是對我有點意思的吧”,榕榕說不定立馬就扭頭走人了hhhhh】
【該說廖爹這是間接辦了件好事麼……】
【盲猜鄔要徹底轉為默默守護型,變姜榕的哥哥役】
和卿卿們推測的差不多,鄔興傷一事了兩人關系的破冰點,這部劇似有若無的三角終于在此告一段落。
鄔興的幫助雖然是擅自之舉,但畢竟已經落到了實,姜榕拒絕已來不及,于是半是回報、半是幫忙地接下了鄔興因傷病無法出席的義工和志愿者工作,兩人約定好從此互不相欠,以后還可以做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