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使臣已到。
禮部忙碌起來,負責接待來使,顧家二爺顧景松就是禮部的,也跟著忙碌。
趙國地大博,國土面積比起安國,那可大多了,新鮮玩意兒也多,都城比安國繁華許多,三王子和七公主是第一次來趙國,覺得新鮮,一連三日都在城中玩。
他們兄妹來了之后,見了景文帝,奈何景文帝在忙碌中,只是接見了他們,就吩咐禮部的員先好生接待。
禮部的員都是人,哪里不懂景文帝的意思?
安國乃附屬國,他們趙國泱泱大國,哪里需要上趕著討好?且來的又是十幾歲的小子和丫頭,兄妹倆的年紀加在一起還不到三十五歲,皇上先端著架子,晾兩天他們兩天也正常。
不過,三王子和七公子似乎對此全然不覺,都在吃喝玩樂。
三日后,宮中設宴,給三王子與七公主接風洗塵。
顧家有誥命在的眷要宮參加宮宴,有誥命的就只有顧老夫人和孟瑾瑤,大房的張氏和二房的陳氏皆沒有。
因著有長輩要出門,張氏和陳氏都送上馬車。
馬車走后,張氏瞥了眼邊的丈夫,怎麼看就怎麼嫌棄,三弟夫妻都能參加宮宴,只因三弟給三弟妹掙了個誥命,二弟妹沒有誥命沒能去,但二弟的階剛好能夠資格參加,還是丈夫最沒用,也怪當年被顧家的富貴迷了眼,相中這麼個繡花枕頭。
顧修遠作為親兒子,瞧見母親的臉,哪能不了解母親的心?他溫聲道:“母親,兒子會努力的。”
張氏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來,心里甚是欣,轉而又嫌棄地瞥了眼丈夫,道:“修遠從小就優秀,以后肯定比你父親有出息,將來給我和你媳婦都掙個誥命回來。”
顧景盛臉驀地黑了:“張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氏嗆聲道:“我說錯了?修遠的確比你優秀。”
顧景盛氣得不輕:“不就是參加宮宴?你怪氣什麼?二弟妹不也沒能去?人家二弟妹都沒說什麼,就你虛榮心重,什麼都要跟人攀比。”
陳氏:“???”
張氏也炸了:“雖然二弟妹沒能去,但二弟去了,你還擱這兒跟我吵架呢,有功夫在這兒跟我吵架,還不如想想如何更進一步?一把年紀了,都還只有個閑職,好好跟你兩個弟弟學習。”
人家夫妻拌,陳氏不手,默默退到一旁,免得殃及無辜。
顧萱宜和顧修遠也是無奈,母親與父親的關系是越來越差了,母親總會找機會諷刺父親,父親不服,倆人就能吵起來,兄妹對視一眼,連忙勸架:“母親,如今還在門口,若是有人路過,看見您跟父親吵了起來,別人該笑話我們家了。”
顧修遠也道:“母親,云鑫那孩子如今大概醒來,醒來看不到祖母估計要鬧騰,我們先進去吧。”
張氏聽到孫子,心底的怒氣就消了一半,理智慢慢回籠,若他們夫妻在門口吵架鬧大了,被婆母知道,不得一頓訓斥,這得不償失,如今有臺階,就順著臺階走下來。
兄妹倆一左一右將張氏哄著進家門,蔣氏跟其后。
顧景盛看著妻子兒以及兒媳婦都走了,沒人安他兩句,心里憋了一肚子氣,張氏是親生母親,他也是親生父親,怎的就對他態度如此差?這其中說沒有張氏的功勞,他是不信的。
陳氏看著張氏與一雙兒以及兒媳婦離去,接著顧景盛帶著一腔怒火進家門,瞧著這架勢,估著是后院妾室那里尋求藉。
顧修宏道:“母親,我們也進去吧。”
陳氏點點頭,與兒子一同進去,回到自己的院子,對兒子道:“修宏,你以后可千萬別學你大伯父,你看你大伯父喜新厭舊,你大伯母與他離心,你大哥和萱宜也跟他有了隔閡,你三弟也是護著你大伯母的,如今你大伯就跟孤家寡人似的。”
“母親,您看兒子像是這種人嗎?”顧修宏無奈失笑,接著問,“母親,兒子是從您肚子里出來的,怎麼您對兒子似乎不太了解?”
聞言,陳氏沉默了,盯著兒子看了半晌,隨后道:“了不了解還得另說,險些忘了你連個心上人都沒有,我與你說這些都是廢話,也怪我以前管你管得太嚴,你院子里連個模樣好看的丫鬟都沒有,現在你對姑娘家都沒了興趣。”
言罷,忽然覺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子對姑娘家沒了興趣?那豈不是對男人有興趣?畢竟萱宜的前夫就是對男人有興趣,為了遮掩有龍之好,娶了萱宜為妻,婚后從來不萱宜。
瞬間,陳氏就覺得驚悚了,遲疑道:“兒啊,你該不會是個斷袖,喜歡男人吧?這可不行啊,我與你父親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是喜歡男人,你父親可就絕后了啊。”
顧修宏剛喝了口茶,聽到這句話,當即就被嗆到了,一陣猛咳嗽,咳得面紅耳赤。
陳氏見狀,覺他是被說中心事,瞬間就絕了,卻也不好罵兒子,免得母子離心,斟酌著道:“兒啊,你估計是沒嘗過人的滋味,母親今晚給你安排個長相貌的通房丫鬟,你有了比較,便知人比男人更好。”
顧修宏忙道:“母親,你胡思想什麼?兒子不喜歡男人,更不可能是斷袖,至于通房丫鬟就免了。”
陳氏半信半疑:“既然不是,那為何不要通房丫鬟?”
“兒子想留著清白之給未來的媳婦。”顧修宏說著話時,神赧然,臉頰微紅,就連耳朵都紅了。
此言一出,陳氏一臉詫異,見兒子不像是在找借口搪塞自己,更是驚訝,以前怎麼沒發現兒子如此純?
須臾,道:“你年紀不小了,婚之事也得提上日程。”
顧修宏點點頭:“母親,兒子心中有數。”
陳氏又道:“要求也不需要太高,眼高于頂你就等著打吧,差不多就行了。”
顧修宏意外地看了一眼,旋即莞爾笑:“兒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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