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鐘。
秦玥和韓崇文抵達醫院,靈車恰好到了。
商負責幫莫臣辦理轉院相關的手續,許雅攙扶著莫臣,帶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去了太平間,秦玥和韓崇文是同行的。
早就知道莫臣的母親五年前在一場大火里死里逃生,毀了容,可真見到孔徊的尸,兩人還是到不小的驚嚇。
本就面目全非的人,又遭遇嚴重車禍,整個人已經沒法看了。
好在是個全尸,沒缺胳膊。
莫臣擰著眉,看著母親的尸被人抬出去,他堅持要跟去殯儀館。
許雅了解他的脾氣,往他上披了件外套,一路扶著他出了醫院,上了車。
尸當天就燒了,莫臣帶著母親的骨灰,也是于當天坐上車,轉院回了京城。
一直折騰到夜里九點多鐘,總算是把莫臣安排進了病房。
許雅守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回家燉了湯送去。
扶莫臣到衛生間洗漱了下,之后,盛了一碗排骨湯,正喂莫臣喝著,病房的門被人敲響。
過門上的玻璃,莫臣看到一個意外之客。
是歐旭。
男人推開門走進來,雙手揣在風外套的兜里神嚴肅。
“好點了嗎?”
莫臣淡漠地嗯了聲,咬住許雅喂來的一塊,吃得慢條斯理。
歐旭見他沒趕自己出去,在床邊坐了下來。
“你母親……”
“已經火化了,等我出院再辦葬禮。”
歐旭點了點頭,“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有沒有認真考慮?”
“什麼話?”
“我想認你,你母親不在了,你不想跟我一起生活嗎?”
“不想。”
莫臣冷著臉,“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未年,我是個大人了,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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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父親一起生活。”
“你小時候很粘我的。”
“那是因為你總不在,我很久才能見你一面。”
小孩子都得到父親的關注和疼,那時的他也不例外,開始他不懂為什麼父親不跟他們住在一起,總是隔一段時間才回來一兩天。
長大一些他懂了,他是個私生子,而他母親是個小三。
歐旭的時間除了經營全盛集團,大多都用來陪伴唐靜和歐澈了,給他的關很有限。
他缺,如今心缺失的那一塊,已經有人在好好的填補了。
很顯然他并不是特別需要歐旭。
“謝謝你之前給的一千萬,幫了大忙,如果我以后能掙到更多的錢,我一定把一千萬還給你。”
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出院以后先去自首,不管判幾年,出來以后開一家件開發公司,自己當老板。
母親雖然不在了,但他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他還有許雅。
他要為他們的未來努力。
“不需要你還。”歐旭眼底閃過失落。
他發現莫臣還是跟他見外。
“唐靜要跟我離婚。”
對此莫臣毫不意外,“出軌的是你,在外面養私生子的也是你,你老婆要跟你離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歐旭被噎住,一時無言。
“因果都有回,之前我做了不好的事,估計得判個幾年,所以你別在我上浪費時間了,一個坐過牢的兒子,給你臉上不了金。”莫臣直言不諱。
果然,在權
衡利弊之后,歐旭沒停留太久,起離開了。
看著男人離開時頭都不回的樣子,他自嘲一笑。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親,一個自私自利,自己勝過任何人的男人。
察覺出他緒不對,許雅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我好得很。”
“真不打算認他?”
“不認。”
“既然不打算相認,那就別想那麼多了。”許雅夾起一塊喂到他邊。
他乖乖張,咬住那塊。
喝下一大碗排骨湯,他躺回床上,靜靜看著許雅收拾起餐盒,出去打了一盆溫水,然后浸了條巾幫他子,他角勾起,心好了許多。
“我會坐牢,你真的愿意等我嗎?”
許雅抬頭看他一眼,笑著說:“愿意。”
“你爸媽同意你跟我在一起嗎?”
“他們管不著我。”
“萬一他們介意我坐過牢呢?”
許雅歪頭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那就只能生米煮飯了。”
“你瘋了?”
“等你好一點,跟我做吧?”
想懷個寶寶,這樣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等莫臣了。
爸媽信奉天主教,不會讓墮胎的。
趴低子,湊到莫臣耳邊說了這個決定,莫臣覺得這個方法有點卑鄙,當然他也舍不得自己服刑期間,許雅大著肚子等他,那太辛苦了。
可他又想不到別的辦法,似乎只能這樣。
不然他嚴重懷疑,許氏夫婦會給許雅安排相親,挑一個門當戶對的,把嫁給別人。
他不要嫁給別人。
許雅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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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覺得我現在就可以。”他定定地看著許雅,一把握住拿著巾的手,“真可以。”
“你別這麼瘋,你上都是傷,傷口撕裂疼的是你。”
“那我躺著不,你在上面?”
“……”
本來許雅沒往這方面想,莫臣一提,整張臉都跟著燙了。
“今晚我們就試試好不好?”
莫臣眼神里帶著一抹期許。
思慎再三,搖了搖頭,“還是等你好一點再說吧。”
怕一折騰,莫臣傷更重。
“我皮糙厚不怕疼。”
“不要。”
他正住院呢,若是被醫生或小護士發現,臉都要丟盡了。
再怎麼急,也不能在醫院做那種事啊。
“乖乖把養好,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回拿著巾的手,繼續細心幫他子。
“不做就不做,親一下總行吧?”
假裝沒聽到莫臣的話,端著盆轉去了衛生間,剛把水倒掉,兜里的手機響了。
用巾把手干凈,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許晟打來的。
“哥,有事嗎?”
“你在哪?”
“醫院。”
“莫臣已經轉到京城的醫院了?”
“對啊,怎麼了?”
“哪家醫院?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我過去接你。”
“還能在哪家醫院,辦轉院的事找江哲辦的。”
許晟知道在哪里了,當即掛了電話,駕車趕往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到了地方,他給許雅發了微信,“我到門口了,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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