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在樓下等著,這會兒干脆到樓上門口去等著好了。
到時候人見到了,再厚臉皮一點,不也就進家門了嗎?
這下倒好,故作紳士了一下,人家就順水推舟。
陳最都能想到待會兒電梯開了,貝斯特屁顛屁顛地從里面跑過來的模樣。
很好,然后他帶著貝斯特遛彎。
那畫面,很凄慘。
凄慘得就像前幾天的清晨,姜且帶著貝斯特在小區里面遛了好幾圈一樣。
陳最想,等把貝斯特遛好了后,一定要親自送上去。
然后,就再等一場暴雨。
但是陳最往天空上一看,晴空萬里,沒有毫要下雨的樣子。
等了沒一會兒,陳最看到電梯開了。
倒是沒等到貝斯特歡快跑過來的模樣。
看到的,是姜且牽著貝斯特一起出來。
陳最原本郁的表,倒是瞬間明亮起來。
原來,姜且也沒有那麼不想見他!
陳最快步迎了過去。
貝斯特看到它爹,倒也高興得不行,都快掙姜且手中的牽引繩。
結果陳最只是匆忙地掃了貝斯特一眼,任憑狗子在地上都要蹦起來了,陳最目還是只有姜且。
姜且將牽引繩給陳最,“你帶貝斯特玩吧,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陳最看姜且面匆匆,該是很著急的事,“學校的事?”
姜且搖搖頭,“去躺醫院。”
“老太太怎麼了?”陳最的表倒也變得嚴肅起來,“我沒聽醫院那邊說老太太出什麼問題啊,醫療隊那邊不是都一切順利……”
陳最這一開口,差點就要將他跟醫療隊保持切聯系的事跟姜且全部說出來了。
不過好在,姜且這會兒心思不在這個事上。
跟陳最說:“不是,是……是我父親。警方那邊給我打電話,說他前兩天暈倒,去醫院做了檢查,說是肺癌晚期。”
……
剛才姜且接到的電話,就是警方打來的。
以為是告知關于姜宏申的理結果,結果沒想到,是通知去醫院的。
陳最擰眉,“那我跟你去醫院看看。”
說完,陳最將貝斯特給了這樓里的管家,讓他們幫忙遛完了送到樓上去。
倒也沒有給姜且拒絕的機會,拉著就往外面走去。
陳最的手,很寬厚,很溫暖。
被他牽著的時候,倒是莫名地生出了一種安心的覺。
倒也不清楚是陳最過于強勢地將帶上了車,還是也沒有拒絕。
驅車去醫院的路上,陳最看了姜且幾次。
或許是知道陳最要說什麼,姜且說:“你覺得我不該去看他,是嗎?”
“你要讓我說,那我肯定會去看看的。”陳最看著車前,眼神倒是有幾分凌冽的味道。
“嗯?”
“看看他的悲慘下場。”陳最說,“我倒是不覺得所謂的濃于水的恩有多重要,我只覺得既然生了,就得負責任。既不養,最后還要照看他,那的確是沒有這樣的好事的。”
所以陳最對姜宏申這個人,沒有毫的好。
說到這里,陳最往姜且那邊看了眼,“你這是準備去給他保外就醫,還是打算做什麼?”
保外就醫這個事兒,剛才警方在電話里面跟姜且說了。
畢竟,姜且是姜宏申唯一的兒。
姜且沒有回答陳最,反倒是問:“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
很快,車子開到了醫院,姜且找到了相應的病房。
病房外面有警察看守,查看了姜且的證件,才讓進了病房。
而病房里面,也是有民警守著的。
幾天不見,姜宏申瘦了很多,眼窩深陷。
他的手,銬在病床上。
姜宏申在看到姜且的時候,眼淚倒是立刻就掉了出來,“兒啊,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姜宏申試圖從病床上掙起來,緒變得很激。
但比起姜宏申的激,姜且就顯得淡定多了。
“兒!我是對不起你,但是……但是我始終是你父親啊!你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你幫幫我,保外就醫,給我保外就醫。”
“兒,你一定要救我啊!”
姜宏申眼里面全是哀求,和當時綁架姜且的時候,是截然相反的神。
這倒是印證了那話,賭徒的話是永遠都不能相信的。
姜且看到姜宏申苦苦哀求的模樣,有心嗎?
或許有吧。
姜且目深深地看著病床上的姜宏申,那一瞬間,心里頭倒是覺得有幾分解。
聲音很淡地說:“我也想救你,但是……我到現在還在還你欠的錢,給你辦了保外就醫,我也沒錢給你治病。”
說出這話之后,姜且又很輕地笑了笑,“是的,我沒錢救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
陳最進不去病房,所以在外面等著。
他倒是一時間猜不姜且會做怎樣的決定。
吧,看著狠心的一個人,但其實心很。
心的人,最是容易被傷害。
結果姜且進去沒一會兒,就等到姜且出來了。
看的表,倒是比先前進去時的要放松許多。
其實陳最已經想好了,如果姜且真的打算給姜宏申保外就醫的話,他倒是也不介意出這個錢給他看病。
陳最并不希姜且再為錢的事煩心。
好像這些年,都在為生計而奔波。
陳最剛想問些什麼,就聽到姜且說:“我請你吃飯吧,就當謝你今天送我過來。”
陳最往病房那邊看了一眼,“他呢?”
“你有錢你管吧,我沒錢我不管。”姜且聳聳肩。
姜且一邊說,一邊往電梯那邊走去。
或許先前姜且在車上聽到陳最說去看看姜宏申下場的時候,姜且心里頭有那麼一點快意。
如果真的做到對簿公堂那一步,姜且或許會頂著很大的力指證姜宏申。
但是現在,是他自己患病,也是當初他找姜且要錢導致欠了錢都沒辦法還,如今連工作都沒了。
重重如此,姜且不堪重負,自然是沒有能力救姜宏申的。
所以這怪誰,這只能怪姜宏申自己。
姜且現在,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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