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一場到那麼多關注的比賽，竟然會出現作弊的現象。

 而且，公開的方式還這麼戲劇。

 幾乎讓所有參賽的學生和帶隊老師都看到了。

 不出半個小時，這件事就在教育圈子里面傳開了。

 姜且將學生給家長后就接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宋今禾打來的八卦電話。

 宋今禾激的聲音是電話都不住的，“救命，附中的人怎麼還敢收買監考的啊？他們膽子真大！”

 “不僅膽子大，而且還有點不道德了。”姜且說。

 “但是我更好奇的是，主辦方怎麼同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查監控的！現在出了問題，他們真的一點補救措施都沒辦法做。”

 宋今禾對這件事非常不理解，“他們是篤定不敢有人作弊是吧！”

 姜且想到先前那個工作人員的態度，說：“他們一來是覺得不敢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作弊，二來……”

 “二來什麼？”

 “二來，他們也沒想到陳最會要求他們將監控公開。”

 聽到陳最的名字，宋今禾倒是頓了一下，“陳最也去了啊？”

 “是的，而且要不是他，可能這件事就會被掩蓋過去。”姜且將先前后臺發生的事跟宋今禾說了一遍。

 聽完整個過程的宋今禾嘖了一聲，“那他今天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是啊，其實陳最做的好事，也不止這一件。

 比如，經常去看。

 又比如……

 姜且仔細想了一下，好像也不多。

 宋今禾倒也沒有再跟姜且討論陳最的事，而是說道：“我過兩天就回去了，今年邀請你到我家去過年。”

 是哦，要過年了。

 姜且這些年來其實沒有好好過一個年。

 尤其是爺爺去世，生病后。

 逢年過節這種闔家歡樂的日子對姜且來說，就是一種慢折磨。

 那一天好像全國都在歡呼慶祝，只有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姜且說：“不用啦，你跟你爸爸媽媽過吧，我過去不太好。”

 “怎麼不好啦，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姐妹！”宋今禾說。

 姜且還想拒絕來著，就聽著宋今禾說：“求求你啦，到我家去過年吧，這樣我爸媽催婚的時候，我至還有個‘戰友’。”

 宋今禾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再拒絕就不好了。

 “好。”

 其實在姜且的心還是期待家庭的溫暖的。

 也想像宋今禾那樣擁有和睦的父母，還有一個健康的家庭。

 姜且不知道先前在哪兒看到的一個調查結果。

 說是從不幸福的原生家庭里面出來的孩子，往后的路也不會多順利。

 以前姜且不相信。

 覺得已經見過不健康的婚姻和家庭，就知道該怎樣去規避。

 但理解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姜且坐上了公車回家。

 要早點把文獻翻譯好給梁森，要是年前拿到稿費的話，到時候去宋今禾家里就能給父母買好一點的禮。

 還能給買新服。

 現在這種況，存錢買房子是不可能的了。

 甚至還在做夢，要是能一夜暴富就好了。

 然后把剩下的欠款用現金還給陳最。

 一定要氣勢磅礴地把錢放在他面前。

 說一句：陳最，以后我不欠你了！

 夢想是好的，現實是骨的。

 姜且在快到家的時候，接到了陳老爺子的電話。

 姜且多還是猶豫了一下，才接了老爺子的電話，“爺爺……”

 “還知道我爺爺咯。”

 老爺子佯裝生氣的聲音傳到姜且耳中。

 心里一下子就有點發虛，“爺爺，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我只是……”

 “我知道，你跟小最離婚了嘛。”

 對于老爺子已經知道這件事，姜且其實并不意外。

 自從陳最的律師將離婚證拿給，陳最還發了那樣一段話之后。

 姜且就猜到他跟家里說了。

 “你跟小最離婚，是他不知道珍惜，是他的損失。但是小姜，我還是把你當親孫對待的。”

 “對不起爺爺。”

 “你沒有對不起我，反倒是我，先前使勁兒撮合你跟小最，沒有考慮到你的。”

 姜且在這件事上倒是沒怪過老爺子，說：“爺爺，我知道你的心意和想法，我沒怪過你的。是我跟陳最，沒有緣分。”

 “一點緣分，都沒有了嗎？”老爺子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如果非要說跟陳最之間那點淺薄的緣分，其實還是強行賦予的。

 姜且跟老爺子說：“爺爺，我對陳最的喜歡，已經消失殆盡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消失的？

 或許是從流產的那天開始。

 然后就是在漫長的一個人的婚姻中，那些曾經有過的喜歡，一點點地全部都消散了。

 再到如今，對陳最已經徹底沒有了。

 雖然現在有時候跟陳最接還是會被影響到緒，但那是被氣到的。

 和喜歡無關。

 哪個正常人遇到陳最那樣說話的人，會不生氣呢？

 而姜且終于跟老爺子說出這件事，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對不起啊爺爺，瞞了你這麼久。”

 “不怪你，要怪就怪陳最那小子，錯過了你的喜歡。”

 ……

 此時的陳最，正好在病房里面。

 他來的時候老爺子剛好在跟姜且打電話。

 不知道老爺子是故意還是有意，他開了免提。

 所以姜且在那頭說了什麼，陳最也聽得一清二楚。

 那一句“我對陳最的喜歡”，讓陳最愣了久。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斷。

 老爺子不忘在陳最心頭扎上一刀，“這就是你不珍惜人家的下場，你，錯過了一個真心喜歡你的姑娘！”

 姜且，喜歡他？

 不，準確來說，是喜歡過他。

 那天晚上，他不是走投無路的選擇嗎？

 因為那一個錯誤的開始，所以才有了后面所有錯誤的發展。

 他也不過是獲得一隅安之的工。

 還真的和喜歡，扯上了關系？

 老爺子繼續補刀，“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是試圖醒一個裝睡的人，而更難的事，就是讓一個喜歡過你的人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