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殿眾人,角輕輕揚起齒間出一聲哂笑,“那若朕不愿意呢?”
軍統領冷笑一聲,“你以為今日還由得了你說不愿意?你暴昏庸,搞得臣民苦不堪言,又沉迷公然帶著妃子上朝,這等暴君本就該群起而反之。”
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時之間眾人都被唬住了,不知該怎麼辦好,就在此時。
“學生愿意證明,所謂弒兄之事純屬憑虛構。”
眾人回頭去看,渾是傷的林晉源被太監攙扶著緩緩走了進來,徐史看到他忍不住的瞪大了眼,“你不是已經死了?”
林晉源轉直背脊站在眾人面前,“學生林晉源有罪,聽信了人的讒言,險些犯下錯事,好在陛下寬容才留得一條命。”
“我前幾日出宮,親眼見過那所謂的證人,他口中所謂的看到國師,是在太子遇伏之后,這是故意要將罪名強加在國師與陛下上,待我問清事實真相后他們還想要殺我滅口,還好陛下的人將我救下,那位證人就在此。”
徐史到現在才明白是中了趙淵的圈套,林晉源前幾日逃出了牢獄,對他們說是陳詩雨舍救人,他們信了,他們不僅沒有將他當自己人,還打算殺人滅口。
這也讓林晉源徹底的相信了他們并不是真心為了百姓,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找的借口,他和祁無名里應外合裝死,才沒讓他們起懷疑。
如今證人也被祁無名給控制著,兩人同時出現在了大殿上,讓徐史啞口無言。
他瞪紅了眼渾繃著,“你們這是狡辯,如果不是趙淵還能是誰謀害太子,如今高坐皇位的人就是他,高呂榮故意晚出現是在蓋彌彰。”
“住口!此案陛下早就調查清楚了,太子遇伏乃是二皇子所為,這是二皇子死前親筆寫下的認罪書,不然陛下為何會對二皇子趕盡殺絕,便是因為他策劃了太子一案。”
徐史徹底的傻眼了,但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即便太子遇刺不是他指使的,但他登基之后殺了多人,金鑾殿前流漂杵,北趙上下苦不堪言,此等行徑趙淵你難道不認嗎?”
趙淵狹長的眼微挑出一個笑意,“認,你說的這些我都認,我確實都做過。”
趙暉燁全程都著汗,他每回想要開口都被邊的人給攔住,此刻他心中的有種不好的預,因為趙淵從始至終都太過冷靜了,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剛這麼想著,便聽見趙淵用漠然的聲音繼續道:“朕就是暴君昏君哪有如何,這天下還不依舊是朕的。”
“死到臨頭你還如此的!我看你一會還怎麼笑得出來。”
徐史和楊頭領相互換了眼神,然后殿的軍便往前了一步,手中的兵刃也朝前一揮,“現在若有不堪忍者,皆可站到我的后,共同推翻此等暴君。”
第一遍只有一兩個人搖,第二遍聲音落下就多了好幾個人抱著腦袋的往后,“我最后再問一遍,不然你們今日就要與這暴君同葬與此。”
“爾等臣賊子,休要在此胡言語,陛下有錯可以進諫,可以規勸這才是臣子所為,卻絕不是謀逆宮,吾等絕不會與謀逆之人同流合污!”
“我曹氏滿門忠烈,便是死也會守著陛下。”他的頂戴花翎在地上,可即便滿頭花白的頭發,上狼狽不堪,卻也不垮他的脊背和滿腔的忠心。
曹首輔緩緩的站了起來,他后的大臣們也站了起來,他們怕死,但他們更是北趙的臣子。
越來越多的人站了起來,他們圍在寶座臺前,或許他們的話語在兵刃面前顯得很是單薄,可他們作依舊堅毅。
趙暉燁見此便知道輸了,趙淵就算真的死了,他除非殺了這些文臣堵上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不然他絕不可能坐穩這皇位,但徐史等人都是為了他,這個時候他就算明知是一條死路也得往前。
他想要說什麼,可旁的人卻死死的抓著他的手,怎麼都不肯讓他開口,“王爺,天下人的罵名我們來背,您別說話。”
,他們是罪人,敗,他們也是罪人。
但留下趙暉燁,他們才有絕求生的最后可能。
高坐龍椅的趙淵神莫測,他早就做好了與全天下為敵的準備,天下人不容他,那他便殺盡天下人,他手中有劍不懼蒼生。
可這些曾經在他眼里愚昧無知,貪生怕死的大臣們,居然一個個的擋在了他的前,他此刻心有些微微。
趙淵記起沈如年昨夜睡夢間與他說的話。
他問,想要什麼賞賜,他都可以滿足。
沈如年卻迷迷糊糊的仰著頭看他,“我什麼都不要現在就很好了,我只想要回家看看余媽媽。若是貪心一些,我還想要和陛下一塊出宮去玩,天南地北哪里都可以。”
“宮里不好嗎?”
“好啊,但余媽媽說,這世上有很多好玩好看的,陛下坐擁四海,那我便想要與陛下一同踏遍四海,見這千秋萬代的景。”
若說以前他對這皇位并不在意,他只想要站在這最高俯瞰蕓蕓眾生,那麼如今他有了新的念想。
朕,愿這盛世,四海升平千秋萬代,如你所愿。
第55章
殿的氣氛冷到了極致, 兵刃發出清脆的撞聲, 躲在最后面的沈德楠這次也不負眾的投靠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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