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紅綢飄揚,人來人往,肩接踵,皆是雙對的影。
彼時,天如濃墨潑下,不遠,幾盞明黃的燈籠正冉冉升起。
凌雪欣喜地道:“鵲橋那邊開始放孔明燈了!”
說完,凌雪轉對聶君珩道:“君珩,我們去放孔明燈吧。”
聶君珩神溫和地看著,道:“好。”
見轉頭就要走,齊未央連忙手拉住了,道:“那我怎麼辦?”
凌雪道:“你不是要看戲曲嗎?我讓我哥陪你去,等我放完了燈,你看完了曲,我們就去橋頭匯合。”
話落,凌雪不給齊未央說完的機會,直接轉對夜凌霄道:“哥,未央就給你了,說想看戲曲,讓你帶去。”
“我哪有……”齊未央連忙辯解。
“好。”夜凌霄倒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雖然,他一向不看什麼戲曲。
見狀,凌雪提著擺一路小跑到聶君珩面前,直接拉著他的手道:“我們走吧。”
夜凌霄冷著臉看著凌雪,低咳了一聲,故作嚴肅地道:“凌雪,大街上收斂些,注意點分寸!拉拉扯扯,何統。”
凌雪直接沖他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你記得照顧好未央,我和君珩先去玩別的了。”說完,拉著聶君珩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凌雪……”齊未央原本還想跟上去,一旁的夜凌霄卻道:“你不是想去看戲曲嗎?我陪你去。”
齊未央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看戲曲嗎?讓你陪我看不會覺得無聊嗎?”
夜凌霄道:“偶爾看一次也沒什麼。”
齊未央抿一笑,道:“說好了,我可沒你,是你自己要看的。”
夜凌霄垂眸看了一眼,語氣溫和地道:“走吧,戲要開始了。”
齊未央含笑道:“那快走,別錯過好戲。”
兩人很快來到梨園,戲臺已經搭建得差不多了,不過兩人來得稍晚,戲臺下已經坐滿了人。
好在齊未央提前讓老板給預留了兩個視野極佳的好位置。
見兩人進來,梨園的老板趕迎了上來,將兩人領到了預留的位置上。
“二位,你們的位置在這。”
齊未央看著眼前的兩個空位,不解地道:“這兩個位置為何不是挨著的?”
原來,這兩位置中間還隔著一個座位,座位上正坐著一個青年男子。
老板尷尬地道:“姑娘來的不巧,這個位置是這位公子提前預定的。”
見齊未央是與男子一同結伴而來,今日又是七夕,老板自然而然地猜到兩人的關系。
可眼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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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的位置,老板便對眼前的青年男子道:“公子若是沒伴兒,可否請您能換個位置坐?眼前這兩位是一對兒的……”
那青年男子一聽,頓時來了火氣,道:“怎麼?一個人就不能看戲了?這位置是我花錢買的,憑什麼我讓?”說著,目不悅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兩人,見這兩人郎才貌,十分登對,心中不由又酸又怒,便更不愿意相讓了。
齊未央一聽,臉一片通紅,道:“算了吧,也不是非得坐在一起……”
話還未說完,就見夜凌霄直接從懷里取出一錠金子,二話不說就丟在了青年男子上,道:“讓不讓?”
青年男子猛地睜大了眸子,連忙將金子拿在手上掂了掂。
沉甸甸的,起碼有二十兩。
一旁的人見夜凌霄出手如此闊綽,都爭先恐后地站起,想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他。
“公子坐這吧,這倆位置是挨著的。”
“公子坐我這來,我這視野好。”
青年男子也不再抬杠,生怕被人搶了先機,立馬站起來,還用自己的服將自己坐過的位置反復拭了一遍,諂地笑道:“公子與這位小姐還真是郎才貌,天生的一對,小的怎好在此礙眼。”
說完,十分高興的讓出了位置。
畢竟,有這二十兩黃金,莫說是看一場戲曲了,就是包下整個梨園也綽綽有余。
青年男子讓出位置后,夜凌霄便順勢坐了下來。
齊未央也緩緩落坐在他邊。
只是方才的舉讓周圍的看客總也忍不住用好奇的目打量他們。
齊未央覺得十分別扭,便緩緩湊近夜凌霄,刻意低著聲音對他道:“方才我只是隨口一說,挨不挨著坐其實也沒關系,最重要的是看戲……”
夜凌霄抬手給齊未央倒了一杯茶,語氣如常地道:“對于我來說,戲不重要。”
齊未央一愣,似乎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正當想再說些什麼時,夜凌霄忽然轉頭看著,語氣是有的溫:“好好看戲,戲已經開始了。”
齊未央趕坐直了子,也不去深究他話里的意思,只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的戲曲。
一時間,鼓點聲響,竹之聲悠揚,今日七夕,臺上扮演的正是話本里流傳的民間故事:梁祝化蝶。
齊未央的目鎖著戲臺,一刻也不敢松懈。
夜凌霄的目偶爾會往臺上瞧上兩眼,不過他大多數時間都專注于眼前放著的一盤核桃。
他將核桃一顆顆碎了,將殼剝掉,連同核桃上的一層薄也理得干干凈凈。
等到齊未央饞了,想要吃些零時,甫一垂眸就發現自己面前正擺放著一盤剝好的核桃,剛喝完的熱茶也被重新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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