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道聲音,蘇蒹葭微微一怔。
“老夫人,是大姑娘,還有小小姐回來了。”守門的仆從激的聲音都是抖的。
眾人齊刷刷回眸。
“什麼,瑤兒和茹姐兒回來了!”老夫人上了年紀,反應比眾人都慢了一點,看著急步而來的人,一下紅了眼圈,“真的是我的瑤兒。”
“母親,是我,我回來了。”沈青瑤同樣紅著眼眶,拎著擺一溜小碎步,也不顧什麼禮數了,張開雙臂撲進老夫人懷中。
沈青芷是侯府的大小姐,嫁到了金陵謝家。
一年都回不了一次家。
母相見,場面很是人。
蘇蒹葭眸微閃,沈青芷不過是個紙老虎,這位大小姐才是真正厲害的主兒,就像是一只笑面虎,對誰都是以禮相待,最擅長的就是綿里藏針,暗箭傷人,人防不勝防。
抬眼一看,沈青瑤旁還跟著一個典型的江南人,桃腮靨,目盼兮,裊裊婷婷,好一個人過目不忘的絕子。
蘇蒹葭是知道的。
謝家嫡出的四姑娘,謝韻音,也就是沈青瑤的小姑子。
前世,也跟著沈青瑤來了京都。
是為擇婿而來的。
“大姐姐,大姐姐快救救我呀!”沈青芷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樣,看著謝韻音,眼底滿是喜,大姐姐定是收到的信,才將人帶了過來。
蘇蒹葭這個賤人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母親,你為何人將三妹妹綁起來,還有這是要干什麼?你莫不是要人把三妹妹給燒死?”沈青瑤了臉上的淚,這才將目落在沈青芷上。
老夫人把緣由說給聽。
蘇蒹葭知道,沈青瑤必會阻攔,這件事就得看牛大犇的反應了,眼神幽幽看了一眼,被母抱在懷里的茹姐兒。
沈青瑤嫁到謝家七年,只得了這一個兒,才剛滿三歲。
給了牛大犇一個眼神,先是看了看茹姐兒,又用余掃了一眼沈青瑤的肚子。
記得清楚,這個時候,沈青瑤已經有孕在,且一舉得男,不過時間尚早,連自己都不知道。
牛大犇若是足夠聰明,就知道該怎麼做!
牛大犇順著的視線看去,然后眼珠子溜溜一轉,心里一下跟明鏡似的,敢干這一行,怎能沒點道行在上呢!
他最拿手的就是察言觀。
“母親,你糊涂啊!怎能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我才不信芷兒是什麼邪祟附之人,你想啊!能托生在母親的肚子里,芷兒必然也是有大福報之人。”
沈青瑤說著,眼神陡然一凜看向牛大犇,“依我說,他就是個江湖騙子,什麼沖喜,那分明就是個巧合!”
都不等老夫人開口,“來人呀!把這個騙子給我拿下。”
謝韻音上前對著老夫人行了一禮,“韻音拜見伯母,嫂嫂說的極是,怎能相信這些無稽之談,若是真傷到芷兒姐姐該如何是好?”
“母親,大姐姐說的對,他就是個騙子,快人把他拿下,一審便知,你快人放了芷兒呀!”沈青芷像是有了靠山一樣,說話的時候底氣都足了不。
“瑤兒,不可對大師無禮。”老夫人現在對牛大犇是深信不疑,沈青瑤可是最信任的兒,卻也沒有聽的話,“芷兒真的被邪祟附了,我這也是為了好,你就放心吧!絕不會傷到芷兒的。”
一時間侍衛也不知道該聽誰的,全都猶豫不決站在那里。
“貧道清虛子,見過這位夫人。”牛大犇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他緩步上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對著沈青瑤行了一個道家的禮,“夫人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畏神明。”
沈青瑤才不信他的話,“你這個騙子住口。”
“可是我久不歸家,你們連我的話也不聽了,立刻把他拿下,送到府里,務必讓府嚴懲,省得他以后再出來招搖撞騙。”謝家可是金陵首屈一指的家族,雖然上頭還有婆母,但沈青瑤通這氣質真是貴氣人。
蘇蒹葭微微蹙眉,就知道會是這樣。
今日無論如何,沈青芷也別想逃。
邪祟附這個帽子,戴也得戴,不戴也得戴!
還怕牛大犇沒有看懂的暗示,準備再給他點提示,就聽牛大犇一甩手里的拂塵,看著沈青瑤說道:“貧道在這里恭喜這位夫人了。”
老夫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敢問大師,這喜從何來?”
牛大犇一臉慈悲的笑,“這位夫人已有孕在,切莫氣才是,免得傷到腹中胎兒,且……”
他說到這里,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老夫人滿臉驚喜,“大師你說的是真的嗎?”
若說瑤兒的日子,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遲遲沒有嫡子。
沈青瑤不信,“你胡說!”
有沒有孕,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老夫人的關注點,卻跟的不一樣,“大師,你還沒有把話說完。”
牛大犇逐字逐句,“且,一舉得男!”
沈青瑤依舊不信,“母親,你不要聽他胡言語,本沒有的事。”
似想到什麼,邊的曾媽媽,突然看向的腹部,夫人的月信時常不準,有時提前,有時推后,們都習慣了。
不過,這個月確實晚了兩天。
難道?
蘇蒹葭眼底掩著笑意,原本以為牛大犇就是個招搖撞騙的街溜子,如今看來他也是有點本事在上的。
牛大犇不慌不忙,“夫人不信也沒關系,找個大夫一看便知。”
他說著一頓,“這樣吧!若是大夫來了,證實貧道確實在胡言用,不用夫人開口,貧道便自己去刑部,投案自首如何?”
沈青瑤稍加思索,“好,去請大夫來,倘若我并無孕,那就證明,你就是個江湖騙子,什麼邪祟附,純屬無稽之談,我要你當眾向芷兒道歉。”
牛大犇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好,就依這位夫人所言。”
老夫人立刻人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