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渡河后,就正式進了山地階段。
山地階段前半部分是沒有開發過的原始森林,戰士們需要順著陡峭的山坡,穿越原始森林。因為是冬天,沒有那麼多毒蟲毒,但是有黑冰和凍土,會給攀爬帶來極大的困難。
戰士們從冰冷的河水里上來,本就冷得夠嗆,偏偏天公不作。早上就已經是烏云布,這會兒直接下起了綿綿細雨。抵嚴寒本就需要消耗大量力,再加上他們每人上都背著二十公斤的負重,這場持續一天的越野賽,將是對他們力的一項非常嚴峻的考驗。
“現在的氣溫是2攝氏度,風速48km/h,度90%。”講解員通過視頻進行著及時信息的播報,“目前剩余參賽戰士還有177名,28名在第一賽段被淘汰。”
“哇,這也太殘酷了……淘汰多還要現場播報。”一個后勤戰士忍不住吐槽。
因為廣播室面向全員的,不僅坐在休息室里的后勤兵們能聽見,正在賽場上拼搏的戰士們也能聽見。
“總比上學那會兒績排名直接在教室前面好吧?”另一個后勤戰士說道。
“是啊,像我這種學渣,從來就沒能抬起頭來做過人。”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從監視上能看到,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選擇了難度系數最高的路線,大部分人選擇了適中的路線,只有極數人選擇了最容易的路線。為了方便大家觀看比賽,技小哥也很心地將屏幕上的畫面切割了三部分同時播放。
大部分時候,因為戰士們的速度太快,再加上攝影機的位置是固定的,所以大部分人的臉都是看不清楚的,只能從他們背后大大的號碼牌來確認份。
林競的號碼是101,為此齊玥還調侃過他是忠犬本犬,很符合他私下的形象氣質了。
齊玥已經看到了林競進了最難的那條賽道。因為長期的野外實戰經驗,攀爬擇道對他來說真的是易如反掌了。
齊玥從屏幕上看到,他手上的冰鋤穩穩地釘凍土里,借用冰鋤的支點,手腳并用,異常迅速地就爬上了接近六十度的斜坡。不出一會兒,就反超了四五個人。
而之前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戰士,因為力地迅速消耗,腳程也逐漸慢了了下來。
“哇,你們看3號道上的101號,這速度也太非人類了吧。”
休息室里逐漸有別的后勤兵也注意到了林競的表現,一個人開了個頭,大家便忍不住開始討論了起來。
“真的,這人誰啊?好厲害……”
“我知道我知道,他好像是利刃的帶隊隊長。”
“難怪,利刃的人,是有兩把刷子。”
“我聽說好像是個中校……”
“什麼?中校?哇……就算沒四十歲估計也年近四十了。還能這麼勇猛,也算是老當益壯了。我要是四十歲還有這力……算了,還是不要做不切實際的夢了。”
“嘖嘖,這四肢并用的協調度,這攀爬的速度,真跟猴子似的。”有個坐在齊玥前面的后勤兵一邊用羨慕的眼神盯著播放的畫面,一邊吐槽道。
“噗——”齊玥忍不住笑出聲來。
也不知道林競聽到別人說他是猴子,說他是四十歲的‘老人家’,他會作何想。
坐在齊玥前面的那個后勤兵聽到了齊玥的笑聲,于是轉過頭來看。
對上齊玥忍俊不的視線,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試探地問道:“啊……他,他是你首長?”
齊玥也不想作過多解釋,遂點了點頭。
那小戰士于是就更不好意思了:“抱歉啊,我本意不是說他像……呃,像猴子。我是說他作實在是太協調、太靈活了。”
齊玥禮貌地笑了笑:“我明白,沒事。”
小戰士好奇地打量著齊玥,忽然注意到的肩章:“啊!”
他驚呼一聲。
跟著特種兵來參賽的這些后勤兵,大都是新兵,軍銜一般都比較低。他還是第一次頭看見一個上尉來給人當后勤兵的。
齊玥豎起食指放在邊,做了一個‘噓’的作,而后沖他眨了眨眼。
齊玥本就長得漂亮,懷孕后整個人更風韻,舉手投足間人味兒十足。小戰士臉微微一紅,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張。
******
普通路線的原始森林長度是困難路線的兩倍,但是困難路線在穿過茂的原始森林后,面臨的是大約一公里左右的懸崖峭壁。
是真的九十度垂直峭壁那種峭壁,參賽的戰士需要通過對地勢的判斷自己尋找落腳點。而峭壁下方,就是湍急的河流。從這種接近七八十米的高度掉下去,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和掉落在水泥地面上區別無幾。如果掉落的角度不好,那一定就沒命了。
所以攀爬這種峭壁,重點不是快,而是穩。
考驗的是戰士們的心里素質,冷靜的頭腦,和準的判斷力。
齊玥和那個后勤兵閑聊了幾句,再轉過頭看屏幕時,就發現林競一只腳已經踏上峭壁的邊緣了。再也顧不上周遭的人在聊什麼,全副力都集中到了畫面上的男人上。
林競手上戴著專用的防攀巖手套,抓住巖壁上棱角突出的部位,雙腳踩巖中,著巖壁向前移。
“喲,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小林子。”
林競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
林競一抬頭,就看到黎正站在他右上方幾米遠的地方,沖他眉弄眼的。
林競:“……”
黎:“看來我們這次又要一決勝負了。”
看起來,黎依然對之前的國際軍事比賽里輸給林競這件事耿耿于懷。
林競笑了一下:“抱歉,我不打算把這次的獎品讓出去,那是要送我未來小孩兒的禮。”
黎:“哦,對,我之前出去做任務了。回來才聽他們說你要當爸爸了,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賀。恭喜恭喜啊!”
林競:“禮呢?”
黎:“……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林競:“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實在。”
林競頓了頓,促狹笑道:“當然,我不介意你把這次的第一名送我作為禮。”
黎瞬間黑臉:“想都別想!”
林競:“只怕到時候,你不想也得想了。還不如現在承認了,就當我賣你個人。”
黎安靜了片刻:“林競……我發現你自從結婚以后,就越發無恥了。”
林競:“讓我想想這什麼來著……有恃無恐!有老婆在,我還怕什麼。”后半句語氣,可以說是非常寵溺甜了。
黎:“……”
單狗黎到一萬點暴擊。法克!他為什麼要跟林競搭話!
兩人雖然在聊天,但手上腳上的作卻是片刻未停。就在他們聊天的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又超越了兩名特種兵了。被他們超越的那兩位同學,是全副心地應付眼下的況就已經大氣也不敢出了,沒想到卻被倆唱二人轉的輕松超越了過去,臉都氣青了。
攀巖到一半的時候,風向忽然變了。
強勁的七級大風從他們的正前方吹來。
有一個戰士正在做一個越作,從一條巖向另一條巖,這突其來的勁風差點兒將他整個人直接掀飛。所有人都看見屏幕上他朝外偏了半尺的驚現一刻,好在那個戰士反應迅速,立刻掄起冰鋤一鋤砸近峭壁之中,穩住了。
“啊……!”休息室這邊的后勤兵看到這生死一線的一幕,有人直接驚出聲。
齊玥也張得絞了手指……知道,是風向變了,現在的天氣況,對林競他們相當不利。
“請大家注意,現在風向為正西北風,風速為53km/h。請選擇3號路線的戰士們注意腳下況,不要為了趕進度做出危險舉。如果你覺得無法繼續比賽,可以發我們配發的求救信號彈,我們會派出救援隊將你們從懸崖上接下來。”
對普通人而言,七級風就算在平地上走路,都難免會歪歪斜斜的了,更何況這些戰士們面對的是這樣極端惡劣的況。有些人心態當場就崩了,好幾枚紅的信號彈先后被發到了空中。
因為這天氣的突變,導致選擇三號路線的全員的速度整下——沒辦法,面對這樣的狀況,先保命,才能拿名次。
齊玥背部僵直,全神貫注地盯著大屏幕,手心里全是冷汗。注意到,林競的攀爬速度也慢了下來。
不過即便這樣,他和黎還是逐漸拉開了和后面戰士的距離……
這樣的張緒纏住了齊玥整整一個小時。大約一個小時之后,看到林競順利攀上了另一片山頭,兩只腳都離開了峭壁,齊玥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姐姐,你看起來好張,要不要喝點水?”齊玥邊,一名年紀大約只有十八九的小戰士給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齊玥沖小戰士微微笑了一下,接過他手中的水:“謝謝。”
這會兒分了神,這才發覺,里有淡淡的腥味。原來是剛才張時,咬破了而不自知。
難怪這小戰士一臉擔憂地看著。
齊玥喝了幾口水,而后借著礦泉水的潤,拭去上沾染的痕。
“謝謝你。”齊玥再次跟他道謝。
小戰士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別太張了,首長們都是萬里挑一的兵王,厲害著呢。”
齊玥點了點頭:“嗯。”
此時,林競和黎一前一后地率先抵達了下一段賽道——地雷陣。與他們同一時間抵達的,還有華南軍區黑豹特種大隊的一個隊長。
那人就是傳聞中華南軍區派出來對抗飛刃大隊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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