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玥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被林競按到了水箱后面。同一時刻,槍聲也在耳畔響起。
清楚地看到一顆子彈嵌了剛才所站位置的地面里……
后面更是接連不斷地有子彈打擋在他們前的水箱里。水箱高大,且里面灌滿了水,所以子彈打穿外面的鐵皮厚后,也只是發出‘噗’的一聲,便再沒了靜。
對方一步步朝他們近,聽槍聲和腳步,像是至有三人的樣子,而他們這邊的戰力只有林競。
齊玥手心里全是冷汗,在自己毫無意識的況下,已經手抓住了林競的左臂。
這是第一次這麼真實地面對荷槍實彈的戰場,整個人張到四肢冰冷,后脊冰涼,嗓子發干。
對而言,手室就是戰場;然而對林競來說,以命相搏,才是的戰場……一直都是這樣。
齊玥忍不住抬頭去看林競。
他似乎正專注地聽著對方的靜,冷峻剛毅的側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深黑的眼仁里也是無波無瀾。
“待在這兒別。”林競將手中的槍上了膛,忽然對齊玥說了這麼一句。說完這話,他便趁著對方停火換彈匣的那瞬,閃出去。
“林競——!!!”
齊玥低呼一聲,心跳瞬間飆上一百八,連帶著呼吸都完全窒住了。
無意識地握了握那只本來捉著林競胳膊的手,像是被人扼住了咽。
齊玥所站位置有視野盲點,本看不到外面的戰況,只能從聲音推斷外面發生了什麼。
林競的槍裝了消音,聲音比對方的小得多,因此也還算好辨認。
混一片的槍聲里,林競開槍的次數并不算多,一共聽見六槍。前三槍,每槍過后,都有金屬砸在水泥地上的聲音。三槍過后,對方的槍聲停了下來。而后林競又連續開了三槍,而后聽到了接二連三的,像是沉重包裹落地時砸出的悶響。這次,連混的腳步聲都沒有了,世界恢復一片寧靜,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齊玥剛想探頭出去看看況,就被一只大手蒙住額頭按了回去。
“別看。”林競低聲道,而后手在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不是告訴你待在這兒別嗎?”
不知從哪兒刮來一陣風,空氣中頓時有了些淡淡的腥味。
齊玥心頭一急,眼眶立刻就紅了。不再顧忌其他,拉著林競上上下下地仔細看了一遍。手微微抖著,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你怎麼樣?有沒有傷?讓我看看……”
林競握住在他上胡索的手:“我沒事。我沒傷。”
手上傳來的力道和溫度讓齊玥心里一松,腦子里卻仍是一團麻:“那……那他們?”
林競沉默。
齊玥怔愣了一下,張了張,卻沒說出半個字。
在發呆那會兒,林競已經蹲下繼續綁游繩了。
齊玥看著那個專注工作的背影,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干地說:“你殺了他們?”
林競手下微微一頓:“嗯。等他們再去通知別人,我們可能就真跑不出去了。”
這是齊玥第一次見識真正的戰場,但林競卻不是。齊玥雖然不知道他之前執行過什麼任務,但卻見過他上的傷,甚至有一次他差點兒也沒能活著回來。
在槍林彈雨里跟人拼命,對他來講也許已經是常態了。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決斷,他自然是最有經驗。
齊玥此時已冷靜了些,腦子也恢復正常工作:“抱歉。我不是質問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回去跟上頭不好代。”
林競淡淡地勾了一下角:“我知道。況急,特殊理。雖然我們不能主惹事,但正當防衛是可以的。”
齊玥:“回去恐怕有一大堆報告書要寫了。”
林競不以為然:“寫就寫。”
齊玥想到以前的事,不由莞爾。知道林競最討厭寫這些東西。學生時代雇人幫他寫檢討,現在‘賄賂’下屬幫他寫報告。
林競綁好了游繩,就著蹲著的姿勢沖齊玥招了招手:“上來。”
有一就有二,這次齊玥不再扭,乖乖地趴到了他背上。
林競背起齊玥,一手拉著繩索,走到天臺邊上。
齊玥探頭看了一下這里和地面的高度,頭有點暈。
降課程在軍校的時候也學過。但那個時候們降不僅有保險繩,還有教在下面拉著。像這種‘野路子’的降,一次都沒做過。
“抱了,千萬別松手。”林競的寬大的手掌,忽然在齊玥的手背上重重按了一下。
“嗯。”
其實本不用林競提醒,齊玥已經下意識地了環住他脖子的手臂,和繞過他腰間的。整個人像只考拉一樣,死死地抱著林競這棵大‘樹’。
林競‘噗哧’一下:“也不用這麼……我快不過氣了。”
“抱歉。”齊玥訕訕地,手上的力道又稍稍松了松。
林競兩手握著繩索,背朝外站在天臺邊緣。
“走了。”他話音剛落,整個人向外倒去,同時勁瘦有力的在外墻上一蹬,而后雙絞繩索,整個人快速向地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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